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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彻底爆发

      封闭的车厢内,面前的女子仿若有着天底下最是纯洁美好的脸蛋,分明是无辜的眼神,俏皮的笑容,纯净的气息,但是在君北遇看来,却是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
    就好像,无论她如何的伪装,如何的搔首弄姿,都会给人一种虚伪和诡异的感觉。
    “夜谷主既然那么想赢,又何必与本座对弈?”君北遇淡淡的说道,刻意的掩下了眼底的一抹厌恶之色。
    许是因为车厢内夜舒的气味太过于让人憋闷,君北遇虽然并未明显的表现出不耐,却还是一把撩开了身旁的窗帘……忽而一阵清风袭来,带着一股淡淡的酒香,可这酒香之中,却意外的夹杂了一丝淡淡的香味,君北遇平静无波的表情,终于在这一刻,有了一丝变化。
    “怎么了?”
    夜舒一直在注意着君北遇,所以当他的目光有一丝闪烁,她立刻便注意到了,看着笑吟吟的问道,虽说语气十分温柔,但是却暗藏着几分敏锐和锋利。
    君北遇放下了窗帘,瞬间便恢复了平静,眼神变得毫无波澜,但是,夜舒却极其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的手指轻轻敲击了一下桌面,发出了“哒哒”的一声。
    马车直接在此处停下。
    “听闻国师曾对一女子格外的上心,为了她,甚至不惜斩断情根,逆天改命,遭受反噬……你体内的那些伤,也是因她而受。不得不承认,本谷主听了后,都有些羡慕此人了……”夜舒倚在柔软的靠垫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君北遇。
    君北遇看着她,微微蹙眉:“既已斩断了情根,又何须再次提起?”
    夜舒目光骤然一凝,直接对着君北遇使用了摄魂术。
    如今的君北遇,着实是比曾经的他要虚弱的多,摄魂术对他确实也有效果,但是犹豫他的意志极其强大,所以夜舒每一次,都只有问一个问题的机会。
    “你刚才是不是看见她了?”
    “否。”
    得到了答案,夜舒有些失望,手指轻轻敲击了一下桌面,马车继续前行。
    君北遇目光在瞬间恢复了清明,状如未曾有任何事发生一般,恢复了一贯的清冷疏离之色,将桌面上散乱的棋子一一收起。
    马车缓缓的驶入秦川皇宫。
    天色,越发的明媚,阳光灿烂。
    宫内,却越发的宁静,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护国寺。
    寺庙内的一众和尚,谁都没有想到,居然会在寺庙这样的地方,看到如此血型的画面。
    整个院子里,到处都是尸体,血流成河,充满了杀戮。倘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会相信,居然有人可以将杀人做到如此干脆利落。
    “空明大师……今日之事,都是因为本宫。”
    秦瑞捂着腰间的伤口,白着脸,有些抱歉的说道。
    空明摇了摇头,双手合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便让众和尚将这些尸体尽数处置、超度。
    “殿下不必自责,我佛门之地虽然主张不杀生,但是却也不是任人宰割之地,倘若这些人不死,便是前来残害秦川国未来的帝君,我护国寺亦不会坐视不理!”
    空明的这一席话,可以说是用十分强硬的态度表明了自己以及护国寺的立场,他们护国寺,必然会将有着名正言顺太子之位的秦瑞护到底!
    至于那大皇子,既然做出了这等事情,就说明了他根本不配成为一个合格的帝王,并且,他打从一开始,也就没有将护国寺放在过眼里,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护国寺不给他当王爷的机会!
    “悟明,立刻去将诸位长老请至禅堂,有要事相议!”
    空明立刻吩咐下去,转身,目光坚定、面色如铁的朝着禅堂走去。
    秦瑞看着空明离开的身影,目光微微一暗。
    或许,是时候了。
    秦瑞抬起头,任由阳光打在脸上,将他原本苍白的脸皮肤照得几乎透明。
    “咔”地一声,他用尽力气,一把捏碎了手里的太子令。
    太子令里藏着的秘密,也只有秦瑞一个人知道……
    那是先帝在很久很久以前,便秘密训练的一支铁血军队,只有真正得到太子令的人,才有可能号令那支军队,并且,那支军队也只会听令与太子。
    这个秘密,唯有秦瑞一人知道,而这也确实是秦瑞最大的倚仗。
    客院内的尸体,被尽数处理干净,而就在这时,又有数道黑影出现在了秦瑞的面前。
    然而这一次,这些黑衣人却并非是来杀秦瑞的,而是直接的朝着秦瑞单膝跪下了。
    “走吧,陪本宫去一趟将军府!”
    “是!”
    一直隐藏在暗处蛰伏许久黑衣死士,在抬头看到秦瑞眼里散发出的浓浓战意的瞬间,跟着他一同感受到了激动与澎湃之意。因为他们意识到,秦瑞终于要开始出手了!
    一直以来的隐忍和退让,终于到了尽头,即将彻底爆发!
    秦瑞是如此,他们这些一直藏于黑暗之中,不敢现身死士战队,亦是如此,数年的蛰伏,已经让他们习惯了黑暗,也彻底腻烦了黑暗,他们即将为脱离黑暗而作出最后一击,一旦成功,那么他们将彻底从一个默默无闻的死士,变成未来秦川皇宫内最强大的一支御林军!
    将军府来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整个将军府都沉浸在了一片莫名的压迫和恐慌之中,唯有李盛远还保持着几分大将军的风度。
    “宗主大驾光临,实在是让本将军这将军府蓬荜生辉,不知宗主此行前来,有何要事?”
    李盛远看着眼前架势摆得极高傲的来人,虽说心里那么几分不爽,但是毕竟不是喜欢舞文弄墨之人,所以也就不去计较太多,十分尊敬的说道。
    然而,坐在客座上那人,却并未太过于识抬举,只见她面色清冷高傲,轻轻抿了一口将军府奉上的极品好茶,却依然露出了嫌恶之色。
    她看着李盛远,目光依然桀骜,仿佛这天下,已经没有人能够入得了她的眼一般。
    “听闻李大将军为了秦川国征战多年,打赢了无数的战争,所以被秦川帝誉为护国大将军,属秦川国最有名望的大将军。”女子一遍小酌着茗茶,一边语气淡淡的说道,虽然话语之中的意思很明显是夸奖,但是一落入李盛远的耳中,却像是在嘲讽。
    李盛远虽然习武,但是并不代表他就不知道或者听不出来一些话语里的讽刺之意,特别是眼前的女子,还摆出如此傲慢的姿态。如此,他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了,特别是这个地方还是他的家,他的地盘,倘若就这么由着她欺负,那他这个将军,还如何能当得好?
    “夜宗主到底是什么意思?倘若你是来本将军府喝茶的,那茶您也喝过了,慢走不送!”李盛远没什么好气的说道。
    夜宗主。
    这片大陆,除了夜紫鸢,恐也没有第二人,能叫李盛远喊一声夜宗主的了。
    夜紫鸢闻言眉头微微一扬,脸上却不见丝毫怒意,手指捻着精美的茶盏,笑容越发的古怪起来:“本宗主既然千里迢迢来到秦川,自然是抱着目的来的,本宗主不过就是想知道有关于将军的一些事情,所以稍稍打听了一下,将军为何要生气?”
    “你想知道什么?”李盛远面色阴沉,冷冷道。
    夜紫鸢“啪”地一声,将茶杯搁在了桌子上,她微笑着看着李盛远,然后道:“我猜测,李将军如今在集结军队,应该是想要帮助三皇子争夺皇位吧?”
    李盛远听到这句话,目光瞬间变得凌厉,警惕的看着夜紫鸢,冷冷道:“夜宗主,话可不能乱说!乱说话若是被人听到,可是要负责任的!”
    夜紫鸢玩味的看着李盛远,轻笑一声道:“怎么?难道李将军是为了自己?”
    这一句话,显然比之前的那一句更加过份,李盛远直接绷不住了,砰的一下将桌子险些拍碎,怒不可遏道:“夜紫鸢!你别太过分了!”
    这话若是被传出去了,可是谋逆的罪名,不仅仅是株连九族的罪名,就连百姓们,都会怀疑他的用心,日后他岂不是要背上千古骂名!
    如他这种以忠义闻名的将臣,最在意的就是名声,倘若连名声都不要,只要那所谓的权势,那他也不会常年在外征战沙场,就为了博一个护国将军的名声。既然已经决定为人臣,便是一生都要为人臣!
    只不过,对于未来皇位,他却也有那么几分私心,私心的想要帮助皇后,想要顺着皇后的意思,毕竟曾经的皇后于他而言,终究还是放不下的存在,是他打从心底里想要好好爱护的小妹妹。当然,那都是在她没有成为皇后之前,当她成为皇后的那一天起,作为一个男人,一个臣子,他自然不会有任何的逾越之举,更不会在对她有任何一丁点男女之情的想法,而是选择了全心全意的爱护自己的唯一的妻子。
    李大将军在外是个铁血将军,杀人如麻,但是一遇到自己的妻子,便立刻被降服的妥妥帖帖,半点不敢有忤逆,府上更是没有第二个妾室。
    不过,由于李夫人着实是有本事,刚入门短短五年时间便给李盛远生了一对双生儿子,后来又接连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宝贝小女儿,这本事,在秦川都城也算是一段神奇的佳话了。因此李盛远也越发的疼爱李夫人,同样的也十分的宠爱自己那最小的女儿,一家子的感情不可谓不是其乐融融,羡煞旁人。
    所以,就算李盛远自己心里对皇后有那么几分私心,却也万万不可以容忍别人随意诬蔑他是谋逆之人,毕竟这是牵连家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