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轩终于回过味儿来了：“好像……是这么回事。”
    这个时候，沈东飞恨恨不已的嚷道：“你们两个谁都别走，今天的事情你们都要负责，你们的所作所为我们已经全部录像了……”
    沈东飞直到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应该把整个过程全用手机拍下来，作为指控曹越和林雨轩的证据。
    但先前沈东飞自己忘了这么做，此时看了一眼超跑俱乐部的其他社员，发现全都傻了吧唧的看着自己，没有一个手里拿着手机。
    “都看什么看？”沈东飞越来越火大：“赶紧给我录像呀！”
    超跑俱乐部的成员们被提醒了，终于纷纷拿出手机举起，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晚了，没记录下来曹越和林雨轩砸车的经过。
    沈东飞只有在心里告诉自己：“没事儿，反正这么多人看见了，他们两个想赖也赖不掉！”
    此时围聚在现场的人，包括古武社团的社员和过路的学生，加起来足有几百人。
    场面搞得这么大，当然已经惊动了学校，几个保安赶过来查看情况，结果一看是超跑俱乐部，就悄悄撤到了一旁，跟围观群众混成了一排了。
    超跑俱乐部在菁华大学是这样一个存在，一方面是很多人都非常厌恶他们，另一方面是很多人又非常艳羡他们的生活。
    在这种矛盾心态之下，不少人选择敬而远之，不跟他们发生任何接触。
    学校这些保安也一样，超跑俱乐部有时会在校园里飙车，让他们不胜其烦，却又不敢管。
    眼看是超跑俱乐部在这惹事，这些保安不敢出来解决，只好向上级汇报。毕竟他们只是普通保安，每个月拿着一份吃不饱饿不死的工资，犯不上因为工作上的事儿得罪了这帮衙内。
    于是，学校后勤处接到了保安的汇报，值班领导带着几个老师还有更多的保安赶了过来。
    正是学校后勤处到达的同时，警察也到了，双方碰面之后交换了一下意见，一致认为应该先把情况搞清楚。
    于是，警察和后勤处现在外面逛了一圈，找了几个围观的学生，大致了解了一下事情经过，最后这才挤进了冲突现场。
    沈东飞看到警察出现就像是看到了亲爹：“警察蜀黍，你们可算来了……”
    曹越打断了沈东飞的话：“我能不能插一句话？”
    沈东飞气势汹汹的道：“曹越，不管你说什么，人证物证俱在，今天的事情你必须负责！”
    “不，不，我只是想发点牢骚。”曹越不住的摇头：“跟今天的事情没有任何关系。”
    沈东飞愣住了：“发什么牢骚？”
    “这个时代有一种非常奇特的现象，那就是管警察喊‘蜀黍’，我刚开始听到这两个字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后来才想起来原来是‘叔叔’的谐音。不但很多人喜欢管警察叫蜀黍，很多警察甚至以此自居，我特么就奇怪了你们家里得多缺亲戚跑出来认干亲……”摇了摇头，曹越接着说道：“我特么怎么就没听见谁管环卫工人喊蜀黍或者阿姨，这年头警察都挺年轻，跟咱们这些学生差不了几岁。反倒是环卫工人年纪普遍偏大，到底为什么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因为环卫工人是底层弱势群体不掌握任何权力，所以也就没有巴结的必要。管警察喊蜀黍，管领导者喊大大，其实背后折射的是一种集体性的权力膜拜。难道你管人家喊一声蜀黍或者大大，人家就能罩着你让你衣食无忧吗，既然不能何必这么自贬身价。我实在不明白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一点气节都没有，全特么一帮软骨头，这三百多年来这个民族真的堕落了。”
    出警的警察听到这话全都愣住了，面面相觑：“他在说些什么？”
    “我在说一个人不管从事任何职业，只不过是社会分工不一样，并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我衷心希望不管任何人，不要在我面前以蜀黍自居……”曹越说到这里，看向了沈东飞：“当然了，有些人犯贱，我也拦不住，就这还富二代呢，就差拿跟尾巴出来摇一摇了！”
    沈东飞原本以为曹越是在针砭时事，听到这话才明白其实还是在挖苦自己，这让他简直欲哭无泪：“蜀黍，你们听到了吧，他砸车不算竟然还敢骂人！”
    曹越非常惊讶的看着沈东飞：“你怎么还好意思叫蜀黍？”
    在场的人听到了，一起不住的摇头，同时向沈东飞投去鄙夷的目光。
    沈东飞也意识到这个称呼实在不妥当，急忙换了一个：“警察同志，我现在想你们讲一下事情经过……”
    “不用了。”一个警察摆了摆手，问道：“谁砸了法拉利？”
    曹越立即举起手来：“我砸的！”
    马上的，林雨轩也举手了：“是我砸的！”
    警察有点不耐烦：“到底是谁？”
    曹越回答：“是我！”
    林雨轩同样回答：“其实是我！”
    沈东飞不住的摇头：“疯子，全是疯子，一个男疯子，一个女疯子，你们两个疯子在一起吧！”
    警察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不耐烦问道：“最后问一次——到底是谁砸的法拉利？”
    这一次，没等曹越开口，林雨轩抢先回答：“我们两个都砸了！”
    “好。”警察做出了决定：“你们全都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另一个警察补充了一句：“在场的人如果有谁目击了事情经过，想要作证，也可以跟我们一起回去。”
    被砸的车毕竟是一辆法拉利，这案子不同于普通破坏公私财物，所以警方非常慎重，想要多找几个证人。
    没想到的是，证人实在太多了，上百条胳膊举了起来：“我！我看见事情经过了！”
    “我也看见了，我也要去！”
    警察无奈，最后随便找了几个目击者准备带回去，但其他目击者自愿跟随警方回去，尤其是古武社团的社员几乎要全员前往。
    所有直接当事人，包括曹越和林雨轩这一边，还有沈东飞和聂成君那一边，以及几个目击者，都被带进了警车。
    因为警车里根本装不下太多人，其他目击者只好自己找车。
    佟童负责指挥，高连海负责协助，先是征集了社员们自己的车，随后又在网上约了很多专车，浩浩荡荡跟在了警车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