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越意味深长的问道：“你让我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吗？”
    佟童反问了一句：“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说。”
    “如今这个社会，不依靠潜规则能否取得成功？”
    “这个吗……”曹越被问傻了，自问有着前世几十年的人生经验，给眼前这帮小屁孩当人生导师足够了。但曹越对眼前这个社会经常也感到很迷茫，佟童这么一问“社会”，就直接把曹越给问住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从旁边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你们想不想听一下我的故事？”
    曹越看了一眼，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旁边走过来一个人，大约三十来岁的样子，相貌比较周正，谈不上多帅，但也不磕碜。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至于是什么牌子的倒是认不出来，不过他皮肤黧黑，应该是经常在外面风吹日晒，倒不像坐办公室的白领，这身西装在他身上还是挺违和的。
    佟童很好奇的打量着对方：“你是谁啊？”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只是很偶然听到了你说的话……”这个人非常感慨的叹了一口气：“不由得让我想起往事，当年，刚找工作那会儿，我也差点被几个妇女给潜规则了……”
    曹越听到这话傻眼了：“你……被妇女潜规则？”
    “是的。”这个人表情非常真诚：“几年前，大学刚毕业，我怀揣着梦想，还有几百元钱，以及英俊白皙的面庞，踏上了开往广厦的火车……抱歉，你看我现在好像有点黑，其实我以前长得挺白的。那是我们家乡很多人都来广厦打拼，我相信这里是充满希望和机遇的土地，下了火车之后就直接找到了一个职业介绍所，然后有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就把我带进了一个房间里让我填写个人履历。”
    佟童被对方的故事吸引了：“继续说。”
    “当时还是年轻呀，根本没意识到，其实这家职业介绍所很有问题。”这个人说着话，痛苦的摇了摇头，好像往事不堪回首：“房间里还有几个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一边嗑瓜子，一边闲聊。她们刚一看到我就窃窃私语，时不常还发出几声猥琐的笑。刚开始接待我那个中年妇女，没跟我说啥，而是过去跟其他妇女嘀咕了几句。后来，另外几个中年妇女起身离开了，只留下了最初那个中年妇女，其中有一个离开之前还跟那个中年妇女说：‘这次便宜你了，老骚狐狸，下次去歌屋找公子，一定要让你掏钱。’她们全都出去之后，那个中年妇女也不让我填什么个人简历，只是一个劲问我一大堆个人问题。一会说什么有没有女朋友，又一会问过去处几个女朋友……聊了一会儿，她的手就开始不老实了，在我身上摸来摸去，还在我耳朵里哈气。然后她还提出，要带我晚上出去玩，让我见识一下大城市。只要我肯答应她，找工作的事儿就包在她的身上。”
    佟童追问：“再然后呢？”
    “我也不傻，当时就明白怎么回事了，我可是正经男人，不能干这种事儿，急急忙忙起身就跑了……”这个人说到这里，喟然长叹了一声：“其实啊，回头想一想，自己当时还是年轻幼稚。如果当时思想开放一点，至少能少奋斗十年吧。当初要是答应了那个中年妇女，我也不至于在满地是金的这座大城市里卖肉夹馍为生……”
    曹越楞了一下：“等等……你说什么？你是卖肉夹馍的？”
    “对啊。”这个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变戏法一般拿出一个塑料袋，放到了佟童面前：“你刚才在美团外卖定的肉夹馍。”
    佟童刚才还真叫了一个肉夹馍，马上明白了：“你是送外卖的？”
    “老板、厨师、外卖，我一个人全负责了……”对方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小生意，起步阶段，让你们见笑了。”
    曹越本来觉得自己虽然不懂这个时代的社会，但仗着自己前一世的人生经验，可以给佟童当一次人生导师，没准就能缓和一下两个人的关系。没想到的是，竟然被这小子给冲撞了，曹越很是恼火：“你说你一卖肉夹馍的，待着没事讲什么故事……还有，送外卖要有送外卖的样子，你穿身西装算怎么回事？”
    “不要看不起送外卖的，更不要看不起卖肉夹馍……”对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很认真的说道：“你们是大学生就了不起呀，告诉你，我是北大毕业的，现在这肉夹馍生意也是创业。知道我为什么穿西装吗，我准备招揽风险投资呢，我要把我的肉夹馍生意做大最强，变成连锁企业最后上市……”
    曹越有点好奇：“你北大什么专业毕业的？”
    “北大信息科学技术学院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08级学生。”这个人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慨然道：“怎么的， 你们以为计算机专业毕业的，就一定是去华为苹果研究智能手机，或者自己创业搞什么app最后获得风投成功上市去交易所敲钟？我告诉你们，我的同学们多数都在天桥上给人贴膜，我卖肉夹馍不知道比他们高到哪里去了，至少我租了一间门面，算是有固定资产的。”
    “好了，不要再说了……”佟童打断了对方的话：“肉夹馍送到了，你可以走了。”
    对方尴尬的笑了笑：“那啥……美女，那我就走了，别忘了给我们五星好评哈！”
    对方走了之后，佟童觉得这个人精神有问题，那肉夹馍也不敢吃了，直接丢进了垃圾桶里。
    曹越追问道：“你刚才说潜规则是怎么回事？”
    “是郑能量……”佟童提到这件事情就闹心：“他让我在一大堆表格上签字之后，突然说非常喜欢我，想要跟我处对象。”
    “然后呢？”
    “然后我就拒绝了，我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