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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

      若用他更擅长的方法将她几位兄长制服,也不知她会不会生气。
    ……
    郑芸菡是守着温幼蓉沐浴更衣的。
    醉鬼好像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见到本尊时,她因心虚乖得不得了,沐浴时要抬手抬手,要抬腿抬腿。
    收拾完了出来,她还有些站不稳,是被扶进房里的。
    郑芸菡发现二哥还没走。
    郑煜澄看着温幼蓉的房间,忽道:“你说,她每日都睡不好?”
    郑芸菡点头。
    郑煜澄:“她答应探山,若还睡不好,可不是好事。”
    郑芸菡心头一动:“什么意思呀?”
    郑煜澄:“早点回屋歇着。让真儿善儿守在门口,别让人进来。”说着,他竟朝温幼蓉的房里走去。
    郑芸菡大惊:“二、二哥?”
    郑煜澄回头看她,笑道:“怕我对她做什么?”
    她摇头,二哥自然不会对她做什么,她怕她对二哥做什么。
    郑煜澄轻轻一笑,伸出食指抵在唇间,做了嘘声的动作,然后进了房里。
    ……
    温幼蓉的房里有安神香的味道。
    郑煜澄进来时,她已经睡下。
    撒了半宿的酒疯,耗尽精神,酒劲到了最后,只剩昏昏沉沉半梦半醒。
    郑煜澄越过屏风后,并未再前行,站定打量她。
    他一向爱用甘松香熏衣,提神醒脑。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床上的少女忽然睁开眼,直勾勾看向他。
    郑煜澄弯唇一笑:“我能过来吗
    ?”
    她面露疑惑,迟疑的点头。
    郑煜澄慢慢走过去,每一步都在给她拒绝的机会。
    但她只看着他,目光迷离。
    郑煜澄在床边坐下,垂眸看她:“酒醒了没?知道自己是谁吗?”
    她洗了澡,还被喂了许多醒酒汤,清醒了大半,只剩昏沉迷蒙,听他此言,她认真想了一下,一字一句慢吞吞的吐:“我……吓到你了。对不住喔,我……脑子不清醒。”
    她竟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郑煜澄浅笑:“所以,你是盼望着当郑芸菡,还是盼望着当我妹妹?”
    她一愣,将被褥卷了一半抱在怀里,并不回答。
    郑煜澄忽然拍拍自己的大腿:“躺上来。”
    她皱眉不解。
    郑煜澄作势要收:“无妨,不勉强。”
    话音未落,腿上已经枕了一颗脑袋。
    郑煜澄弯唇,慢条斯理的挽起袖子:“不妨让你当一晚上妹妹。”
    他修长漂亮的指尖落在她的额上,掐着穴位,轻轻按压。
    “芸菡小时候,有一阵子常做噩梦。半夜吓哭睡不着,问她什么也不肯说。后来我学了这个,她倒是睡得很好。”
    他的指尖带着点点凉意,轻轻掐在头上时,让人有种瞬间卸下一层层疲惫外壳的轻松之感,舒服的想要灵魂出窍。
    温幼蓉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从躺倒的角度盯着男人的喉结。
    他说话时,那里会滑动,像催眠的摆钟。
    房间里悄寂无声,只有男人动作时衣料的窸窣声。
    舒适放松的感觉,从头顶慢慢向浑身蔓延,伴着困意与醉意,她很快闭上眼睛睡着。
    郑煜澄没走,他唤来善儿,点了安神香,又要了一盆水和干净帕子。
    善儿和真儿谁也不多问,只守着门口避免旁人闯入。
    在安神香的作用下,郑煜澄很快感到困倦,忽然,已经睡着的少女眉头紧锁,像是被魇住,痛苦挣扎。
    郑煜澄瞬间惊醒,他打湿帕子绞干,轻轻在她额头擦拭。
    帕子的凉意令她平静些许,郑煜澄放下帕子,放轻力道为她按摩头部。
    渐渐地,少女紧皱的眉头松开,再次陷入睡梦中。
    郑煜澄许久没有做这些,轻轻揉了揉酸疼的手指,靠回床边小憩。
    一夜的时间,她反复了两三次,每次刚开始哼唧,郑煜澄便立刻醒来,先用凉帕子镇一镇,再轻轻按揉她的头,让她放松入睡。
    直到窗棂外的天幕开始泛白,郑煜澄才唤来善儿照顾,自己拖着一身疲惫走出去。
    ……
    温幼蓉醒来时,下意识撩开床帘看外面的天色。
    这一看,让她愣了好久。
    善儿见她醒来,开始准备热水洗漱:“姑娘现在头疼不疼?我们姑娘一早备了热汤,饮一些会好很多。”
    温幼蓉点头,又摇头。
    诚然,身上留着微
    弱的宿醉反应,但更多的是舒坦,一觉睡到天大亮的舒坦!
    “我……昨夜一直再睡?”她小声询问。
    善儿早被吩咐过,笑道:“姑娘昨夜饮酒过量过杂,确实折腾了一阵,好在酒没白喝,这觉睡得安稳。”
    温幼蓉没答,她趴在床上,鼻子轻轻凑到床沿的位置,又捞起被褥深深探嗅。
    是一股挥之不去的甘松香。
    这香像是一个机括,将被宿醉锁死的记忆解开,有零碎的画面蹦出来。
    她屈膝抱腿,裹着被甘松香浸润的被褥,慢慢露出笑来。
    梳洗完毕,她走出院门,遇上了脸色很臭的郑芸菡。
    倒是第一次见她这模样。
    郑芸菡走到她面前,重重的哼了一声:“在你想起昨晚做过些什么,给我赔礼道歉之前,我们是不可能和好的!”
    温幼蓉双手按住她的肩,语气诚恳毫不犹豫:“对不住,我给你赔罪,磕头可以吗?”
    郑芸菡一愣,旋即脸红道:“你、你记得你做什么了?”
    温幼蓉眼珠轻转,眼底狡黠深藏,只剩更浓厚的诚恳:“不记得。”
    郑芸菡伸出食指虚点她好几下,欲言又止。她忽然发现,温幼蓉想不想得起来,她丢出去的脸都捡不回来了。
    “吃!饭!”小奴隶重重跺脚,气呼呼走了。
    温幼蓉心情大好,浑身轻松的像是能飞起来。
    她巴巴的追上去,抱住她的胳膊:“昂~和好吧。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呀,你告诉我我不就知道了?”
    郑芸菡瞪她:“你休想!”
    她笑意更浓,也更娇软缠人:“那怎么样你才不生气呀?我给你做小奴隶好不好”
    郑芸菡:“你酒还没醒?”竟上赶来给她当小奴隶!?
    很快,郑芸菡发现眼前的阿呦和往日不大一样。
    放在从前,每天早晨是她头顶阴云最重的时候,可今日……
    郑芸菡看向她的头顶。
    晴朗的很适合晒被褥。
    ……
    玢郡王和一众官员都喝高了,此刻一个都没起,温幼蓉本以为要到郑煜澄的院子用饭,结果发现朝食摆在郑芸菡房里。
    “公子批公文到深夜,还未起身,无法与姑娘一同用饭,不过这些都是公子吩咐久安准备的。”
    郑芸菡在兄长的事情上,敏锐的仿佛小动物。
    她眼睛微微一眯,望向对面的阿呦。
    温幼蓉今日脾气格外好,只要郑芸菡看她,她必回以柔柔的微笑。
    郑芸菡又想到昨晚她撒的酒疯……
    “吃饭。”她硬巴巴发号施令。
    温幼蓉“噢”一声,乖乖拿起筷子。
    两人的角色一夜转换了似的。
    “姑娘安好。”久安走了进来,“这是大人让准备的枣糕,刚刚出笼,趁热更好吃。”
    温幼蓉看着那盘枣糕,眼神直勾勾的,再也看不到别的了。
    她看向
    郑芸菡,礼貌而真诚:“别的都给你吃,这个给我吃成吗?”
    郑芸菡双目刺痛。
    一看到枣糕她就想到补血,一想到补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