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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我不记得了。”老式的土房子的窗户开的都小,采光十分的不好,更多的时候屋子里都是一个半暗的状态,门也略微有点矮,齐明安出门的时候须得稍微低一低头。
    额前的头发微垂,给他的眉眼都打上阴影,一缕清光照进他的眼睛里面,半遮半掩,越发的看不清他的情绪。
    “你个小白眼狼,当初要不是你舅舅,你还能有你的这条命?要不是你舅舅,你爹的尸骨还埋在山道里呢。”
    他冷淡至极的语气迅速的激怒了眼前这个并不平静的女人,她把桶一夺,狠狠的摔在地上,却哭得满脸是泪。
    木桶碰的一声摔的极响,盖子转了几圈倒在地上,水溅出来很高,鱼滚了出来,沾满了黄土。
    齐明安微微垂了眼睛,他的右腿不好打弯,扶着门框弯下|腰,捡了桶捡了鱼,一瘸一拐的到缸边舀了水冲干净。
    “欠他的,我还给他。”
    他说。
    ……
    早上的气压很低,婆婆回房间抹泪,宋栀匆匆的和齐明安稍微吃了点昨晚剩下的饼子。
    宋栀长在南方,对烙的厚实的饼子倒是很好奇,只是过了一夜饼子早就硬了,她的嗓子眼细,玉米面做的粗粮饼子拉嗓子,一口饼还得兑着两口水咽下去,实在是痛苦。
    “你在家吧,今天日头大。”齐明安拿了几把镰刀,找了个竹编的斗笠戴上。
    “不,我也得去,我身子弱。”宋栀眨巴了几下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什么,嗓子眼细好像不是很好哦(脸红)
    我跟你们说,大家都知道的,我一天天的脑洞太多了,除了笔力不够写不出来以外,还是太懒了。
    不过可以放上来让大家乐呵乐呵,都不完整,片段而已。
    前几天想的一个巨惨的公主大人。
    长宁公主
    前世,她虽贵为公主,端庄恭顺,却不得人心。
    青梅竹马长身肃立,在梅园替别人抚了身上雪,说:公主,君臣有别。
    她的一声羽哥哥卡在喉咙里,梅雪落了满头。
    小时候抱着她笑的王爷叔叔一脸失望,把别人揽在怀里,说:公主,何必咄咄逼人?
    她听着马蹄声远,扔了保存数年小叔叔送的泥人。
    皇帝哥哥降了一级她的封号,对那个别人大肆封赏,把她关在宫里两年,说:长宁,我不曾想你如此恶毒。
    她趴在窗户边送他离开,外面下了雨,他坐了轿撵,黄袍龙靴未湿分毫,一点也不像十年前她见的淋的一身狼狈的小皇子。
    幼弟杀了她养了八年的红枣马,把她亲自绣花的垫子还给她,说:姐姐,这马伤人。
    他忘了当时漠北城乱,这匹没用的马,驮着她,她踏着满城的尸首,拿着令牌以长宁公主的名义保下他。
    ………………
    她本来以为是人心难测终会变,重生之后发誓这辈子永远再不对人好,可那些人,一个个的都怎么回事?
    第8章 误会
    婆婆一抹泪就是一早上,躲在屋子里不出来,往年去干活的也就是齐明安而已,她能伺候伺候自己家的庄稼就不错了。
    二人就根本没打算叫她。
    按理来说,齐明安他妈魏月娥,是已经嫁出去的女儿,户籍都到了人家的户头上,早就已经不是上爻村的人了,那村里大包干分地已经没有他们的份才是。
    可魏家想按着人头,让把地分到他们家里,村子里的人又说他们是外村人,那地摊不到他们娘俩,剩下的也该平均分给村子里的人家才是。
    可三亩六分的地,要是平均分,一个人也分不上几块土,可是要没了这个地,少了大锅饭之后,他家两母子是真的要饿死了。
    大队长一咬牙一跺脚,分了他们这块地,只可惜在北湖,北湖临山,较为贫瘠。
    而魏家虽然在村子里总是有人指着脊梁骨骂当家的两个女人的为人,但是谁都知道他家在镇子上有些人脉,还在村子里有着不小的脸面。
    所以分得南西北四大块地,都是地势高水土丰茂的好地,就连剩下来的零碎的分毛地,都要比旁边的规整一些。
    水源一丰,地就肥,在这个没有化肥农药纯靠天吃饭的时候,地肥就代表要少饿几天肚子。
    地势一高,夏天多雨,地里就存不了水,去年八月份连下九天雨,地势低的天天顶着雨在地头放水,迟一点功夫玉米就要烂根,地势高的就不用费那个功夫。
    再加上有齐明安这么一个乖巧听话的好帮手,魏家年年一袋子一袋子的粮食往家里边运,他们酒足饭饱、高枕无忧。
    儿女都能读书,真的是羡慕死了别人。
    相比较齐明安他们家,真的是一个过到了天上,一个过到了泥里。
    就这样齐明安的亲爸亲妈,还觉得这嫁出去的女儿占了自家的东西,经常甩脸子给女儿看,言语之间多加责备。
    他们家的教育一向是出色,不管是魏月娥还是已经嫁出去的那个大姨,一个个都好像是欠了自家弟弟几百头牛一样。
    一个逢年过节的往家里倒腾好东西,一个没钱没东西就指使着儿子给娘家做苦力。
    又加上齐明安妈口中的那两个恩情,他们母子两个,算是彻彻底底的落在了人家手里了。
    村子里良善明事理的诸如大队长和丽萍姐一类,实在是很看不起魏家人的为人,很多次都劝过齐明安妈不要这么折腾孩子玩。
    毕竟只有齐明安才是她的亲生孩子,不管怎么说,村子里的女人老了都得靠儿子的,把孩子折腾坏了,到了老年,苦的终究是自己。
    可她非是不听,明明是为了她好,她还能梗着脖子跟人家吵,说是别人都是意图挑拨她和弟弟之间的关系,这一年一年的,也就这么下来了,无人再管。
    今天他们夫妻两个拿着镰刀篓子出去,门口就碰见了端着盆回来的丽萍,见他们两个这个样子就直接撇了撇嘴,说道:“你们倒是勤快。”
    然后就顺着他们家往后面走了,和早上的态度不大一样,宋栀虽然认识她不多久,但是这种性子的她也见过不少,并不觉得是冒犯,反而对着齐明安呲牙一笑:“这个姐姐很有意思。”
    齐明安却盯着她的腿看了一眼,她穿了件蓝色的裤子,稍微有些短,便露了一截的脚腕,和裤子相称,白的不像话。
    她拿着镰刀的木把头端,磨的锋利的刀刃就在腿部晃荡,看的人是心惊肉跳。
    然后接过她手里的镰刀拿在自己手上,才点了点头说道:“你以后可以和她常来往,她人不错。”
    要带的全部东西都在人家身上挂着,宋栀觉得不好意思,便执意要揽过齐明安手里的篮子,篮子上盖着蓝底白花的布,他挎着像个小姑娘。
    篮子里装了几个饼子,又装了一水壶的水,油纸里包着的,是前几天就炸了的腌好了的小河鱼,样子实在是简陋极了。
    最好的就是摘了几个新鲜的黄瓜,种在院子里的菜地里,无毒无污染,隔得老远就能闻见一股新鲜的黄瓜味,清香宜人。枯燥的生活简陋的食物仿佛也因为这一点小小的新鲜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骄阳初上,早上的天气实在是算不上是热,天空碧蓝,一团团的云白的像是棉花。路旁种了些高高的杨树,稍有一阵微风便哗哗作响。
    前面不远是一个很大的打谷场,堆着一堆堆没去壳的麦子,人拉着碾子碾完,再用木制的锨扬起来,重的麦粒落下,轻的糠就被扬起飞到了一旁,麦子的脱粒就这样完成了。
    人走车轧,泥土成了路,在车轱辘不经过的中间,又顽强的长出了草,中间轧不到的地方泥土也格外的高,顺着田间的小道,一路延伸到了宋栀看不到的地方。
    远处还有别的房子,那似乎就不是上爻村的地盘了,原身的家在另一个镇子,自从她嫁了过来,无人过来看她,她也从未回去。
    现在换成了宋栀,宋栀就更不会回去了。
    ……………………
    乡村的土路总是让人感到十分的新鲜。
    宋栀皮,在现代最喜欢的就是走路沿,枯燥的回家路也能走出探险的意味,她试着踩着中间硌出来的部分,跃跃欲试。
    齐明安在前面走的稍快一小步,宋栀便在后面尝试想玩,刚开始的几步草稳稳的托住了她,只可惜这个部分并不是像现代一样是平的,它左右都很滑。
    层层的草并没有增加它的摩擦力,反而更滑了。
    宋栀的脚就这么滑了一小小下,一个不稳就要往前趴。
    完了,今天不会就要在这里摔个狗吃屎吧,前面还有不少人,她的胳膊上还挂着篮子,这下子丢人可丢大发了。
    虽然想了那么多,但是实际上也只过了瞬息,在紧要关头身体的本能还是占了上风,直接就够到了能让她稳住身形的东西。
    太好了。
    等到宋栀反应过来能喘口气的时候,她就已经趴到了人家的背上,因为身高的差距,她的左手没能成功的勾住他的脖子,反倒是揪着他的领子,揪的还很用力,正在走着的人立刻就被迫停下了。
    齐明安是个瘸子,脚不稳,只是两人的身高体重都差的大,宋栀的轻轻一撞并没有让他摔倒,他只是稍微的晃了晃身子。
    宋栀倒是急忙的松开了手,但是却呆愣愣的还没从人家背上下来,男人虽然背宽,但是也精瘦,后背的肉硬,脸撞上了他略微凸起一块的蝴蝶骨。
    鼻子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倒也不是多痛,只是撞到鼻梁的生理性反应,不想哭但是鼻子一阵阵的发酸,眼泪就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齐明安的后背很快湿了一小块。
    “怎么了你?”齐明安连忙的转过身来,却只见她哭的眼圈都红了,却半盖着脸,遮遮掩掩的不让人看,掏了掏身上,拿了手绢给她。
    “我脚滑了一下。”她虽这么说,但是眼泪却一点都止不住了,心里倒一点都不难受,只是跟开启了什么机关似的,哗啦哗啦的就知道往下掉银豆豆,手绢顷刻便湿了一大半。
    “你受伤了吗?”看她哭的这么惨,齐明安还以为是崴了脚,想弯下腰给她看看。
    宋栀拍拍他的胳膊让他赶紧站起来,一边哭一边说,可能是哭的狠了,一边还一边忍不住的打嗝:“没……嗝没受伤……嗝,你快转过去嘛。”
    宋栀推着他让他赶紧转过身去,口中说着自己没事,虽然站在宋栀的角度说,她流出的这么多只是生理性的泪水。
    但是在别人看来,她哭的眼睛鼻子脸颊都红了,定是遇上了什么伤心至极的事,齐明安自然也是这么觉得的。他的眸色暗暗,半垂下了眼睫,平展的唇角也慢慢的下压了弧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原身跟自己长的像,体质也差不多,爱水肿,昨晚上喝多了水,今早上眼睛就有点肿了,更别提这一场大哭。
    她在现代就是,看小说看电视,掉了几滴泪,第二天早上分分钟肿成核桃,不认识的人还以为她遭遇了什么。
    这里有人,看见她这副样子总是要浮想联翩了,连忙的倒了些水在帕子上,擦了遍脸。
    “倒霉,别把我鼻梁压塌了。”她在后面嘟嘟囔囔,齐明安看向了魏家的地的方向。
    ……
    他们一走,在打谷场上的几个妇女就停下了动作,拄着木锨,一个个的八卦起来。
    “那是明安媳妇吧,她哭什么?”
    “还能哭什么?命苦呗,要我嫁这样的人家,我也得哭死。”正在拉着麻袋的那个看着夫妻二人走远的身影撇了撇嘴,她长的矮,但是手倒是长,像个猿猴,正好又嫁给了一户袁姓的人家,从此大家都叫她猴嫂。
    这个猴嫂长的尖嘴猴腮,极喜八卦,素来觉得村里要是没了齐明安母子,那北湖的三亩六分地,就该是她家的。
    她冲一旁戴着纱巾充作口罩的年轻女孩努了努嘴,说道:“你看看,还是你爹聪明吧。”
    第9章 姥姥姥爷
    猴嫂的话并不是白说的。
    被点名的少女直接就扔了木锨,不耐烦的冲着猴嫂嚷嚷:“娘,你还有完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