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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

      他的嘴角露出坏笑,悄悄地脱了木屐,将赤着的脚从红色纱裙下伸出,悄悄地勾上对方的小腿,用灵巧的脚趾慢慢地往上爬,轻得好像蝴蝶落下,待爬到大腿根部,见他还没发现,有点生气,便稍稍用力捏了把,然后迅速收回,端庄坐好。
    宋清时吃痛,回过神来,发现凤君不知何时坐在对面,刚刚洗过的长发没有干透,随意披在肩上,长得几乎到脚踝,看着柔弱的身材却穿着明显不合身的红色锦袍,宽袍大袖,松松垮垮的,随随便便系着根腰带,勾勒出长腿细腰……表情却很端庄,眼里带着几分不容亵渎的高贵,仿佛刚刚做坏事的人不是他。
    天有点凉,穿太少会不舒服的。
    宋清时果断给他披了件白色外袍,包得严严实实,半点都不准露在外面,然后抓了冰糕,尝了尝,再次为自己的味觉记忆愣了片刻,然后夸道:“真好吃。”
    凤君倒也没指望他那么容易懂风情,他倚在桌上,似笑非笑地问:“做爹的要听做娘的话?你听我的吗?”
    一波又一波的秋意,撩得心弦乱动。
    宋清时被看得心慌意乱,不由自主道:“听……”
    凤君缓缓靠近,刚刚裹好的外袍,不知怎么又落了一半,他在耳边呵着气问:“怎么听?”
    宋清时觉得他的气息都是熟悉的甜味,甜得他有点晕乎乎:“你要怎么听?”
    话音刚落,耳垂便被舌尖轻轻舔了舔。
    宋清时忍不住发出了舒服的低吟声,他不知道自己的耳朵有那么敏感,带动着全身都有了奇怪的反应。
    他有些畏惧这种感觉,想往后退缩,双手却被紧紧抓住。
    凤君的力气极大,将他抱进怀里,按得动弹不能。
    紧接着,整个耳垂都被含入温热的唇里,灵巧地玩弄,酥痒难耐……
    宋清时差点被他玩哭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想求饶,强忍着不肯说。
    凤君终于放开了他的耳垂,拿过他刚刚抓冰糕的手,欣赏片刻,嗅了嗅上面好闻的药味,然后一根根检查着指头,轻声问:“为什么不放玄火烧我?”
    宋清时解脱出来,松了口气:“你会被烧伤的,我不想弄伤你。”
    凤君笑了笑,低声道:“你的指头上有冰糕碎屑,我替你处理一下。”
    宋清时以为他要拿手帕擦拭,顺从地将手递上,没想到他将指尖放入了嘴里,用湿润的气息一根根地席卷每寸肌肤,品尝着上面残留的甜,凤眸里却是说不出的欲望,仿佛在品尝更有意思的东西,看得人浮想联翩。宋清时惊呆了,试图把手抽回来。可是,只有筑基修为,从没炼体的小修士,在不愿意用体内双火的情况下,根本无力抗拒,他的微微反抗更像欲拒还迎,只会勾起残忍凶禽的兴趣。
    十指紧扣,被按在椅背上,没有拒绝。
    凤君靠近他的脸,吐出的气息几乎贴近唇边,距离不足半寸,总结:“你很美味。”
    宋清时想了想,问:“凤君,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凤君愣了愣,不解地回答:“二月十四。”
    贪婪的吻随之覆下,强势地撬开齿间,寻找着更多的美味。
    宋清时放弃了挣扎,尝试承受着所有的一切,随着熟悉的感觉到来,他渐渐地放松下来,开始顺从,并享受起这个甜美的吻。
    第87章 美人蛇影
    惊涛骇浪的吻,凶猛地拍打在心上,潮起潮落,卷起水声,永无止境……
    宋清时承受不住了,呜咽道:“停,停下……”
    凤君终于松开了他的唇,微微往下,惩罚般地含住喉结,用舌尖转了两圈,狠狠烙下一个吻痕,然后放松了十指的力度。
    “啊,”宋清时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轻轻地叫出了声音,他赶紧抽出手,把眼前还想继续往下品尝的家伙推开,“我没有做好准备。”
    “为什么?”凤君死死地盯着他,发红的眼里有恐怖的色彩,理智已经绷到极致,如果答案不对,便会陷入失控的疯狂。
    宋清时替他重新披好外袍,再整理了自己的衣服,捋了捋被揉乱的头发,烦恼道:“这种事很重要,做了便要结道侣。我感觉自己是喜欢你的,但是记忆乱七八糟,有很多东西不确定,要搞明白了才能碰你。”
    万一他失忆期间不小心惹了什么桃花债,做了渣男,或是违法犯罪,做了坏事,欠债累累什么的,哪里有资格和凤君结道侣?占人家便宜?
    而且,他觉得这种大事应该要和越先生说一声,越先生对他那么好,就像最亲近的人似,他对越先生有很强的信任感和亲近感。
    凤君因欲望被打断产生的怒火都收回去了,愣愣地问:“你失忆了,还是喜欢我?”
    为什么?他都换了模样,甚至换了女装。
    “不知道,但我对你有感觉,”宋清时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亲,想起那个本子上的情意,笑道,“也许……不管我失忆多少次,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对你一见钟情。”他跑不出对方的手掌心,只要看见了,就想跳进去。
    凤君想了很久,摸了摸他喉结的吻痕,歉意道:“我太粗暴了,我……”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干出这样的坏事,明明想徐徐图之,可是遇到机会,便仗着对方不愿拼命挣扎,得寸进尺,几乎全部吞了下去。
    宋清时道:“没关系,我喜欢的。”
    凤君知道他会无意识地说出撩人的话,把燃起的欲望全部忍了下去,他想告诉他两人已经做过这些事,忘了也没关系,认账就可以了,重新开始,先把道侣结了,名分定了,再研究别的。
    可是,这账怎么算?
    他有些踌躇……
    宋清时直截了当地问:“凤君,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感觉你应该还有别的名字,我们的过去是什么样的?我们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分开的?”
    凤君看着他清亮的眼神,感到了久违的窒息。
    他要怎样才能回答出:我是那个被世人随意糟蹋,声名狼藉的越无欢?我们在金凤山庄那个魔窟相识,我是出来待客的奴隶,然后在自戕时获救?我是个疯狂偏执的爱慕者,心理有病,想做很多过分的事情?我的感情害你道心尽毁,元婴破解,失去所有,我们分开也是因为你选了我这个错误答案,所以受到系统处罚,洗去记忆?我现在想取代你新的任务对象?
    他不想做越无欢,不想面对过去,不想要错误,他想重新开始………
    “不知道,”凤君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袖,低着头,痛苦地哀求道,“别问了,好吗?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说过,我可以任性的……”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贪婪?想索取的越来越多,几乎到了毫无节制的地步。他什么都想要,干净的自己,干净的少年,干净的爱,哪怕用谎言欺骗获得,也没有关系。
    他近乎残忍地笑着回答:“过去的事,我全部都忘了,一点都不剩。”
    任谁都能听出这是个谎言,可是,他想强迫对方接受。
    “别难过,你可以任性的,”宋清时懂了他的心意,不再追问,温柔地安慰,“如果我的记忆会让你痛苦,那就……不要了吧……”
    凤君轻声问:“重新开始?”
    宋清时肯定地答:“重新开始。”
    既然对方想重新开始,他就好好地重新追一遍,认真交往,等心里的那一点点不安阴影散去,便买戒指,好好求婚,努力做个好道侣。
    凤君再次尝到了极致的快感,他嗅着对方颈间的气息,控制着呼吸:“我还可以忍耐。”
    既然心里那么快乐,他暂时不考虑最后的方案了。那两个麻烦的蠢货,也可以用柔和点的手段处理。
    宋清时拿出笔纸,开始写信。
    凤君看了眼,发现是写给越先生的,惊讶问:“为何要给他写信?”
    “他对我很亲近,是可靠的长辈,我很喜欢他,”宋清时咬着笔杆,认真写信,“现在我遇到了认真交往的对象,想和他说一声。将来结道侣,我们总要有个见证人吧?”
    凤君忽然从快乐的云端掉了下来……
    他感觉,真相暴露后,自己可能会完蛋。
    他提前“杀”了越先生,能不能把这事遮掩过去?
    可是,怎么杀?
    宋清时伤心难过怎么办?
    ……
    宋锦城躺在床上,抱着被子瑟瑟发抖。
    他虽然干啥啥不行,但视力和观察力却异于常人的好,运气也异于常人的衰………所以,他爬起床想去厕所的时候,看到了对面窗户上的奇怪影子。
    明明是凤君姑娘拖着那个叫小白的孩子走进房间,紧接着,窗户震动了一下,出现了几乎占据整个房间的巨蛇的影子,他差点想尖叫,以为凤君姑娘被蛇吃了,可是……凤君姑娘的影子出现在蛇影旁边,而且影子变得越来越高,就像个男人似的,无数恐怖的藤蔓影子从他身边伸出,紧紧缠住蛇影的七寸位置………
    一人一蛇的影子转瞬间消失了。
    他躲在窗户缝隙后,揉了好久的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
    过了好久,门打开了,凤君姑娘施施然从里面走了出来。宋锦城刚想松口气,却发现凤君姑娘关门时,房间里似乎有截巨大的白色蛇尾巴在晃动?就和他们白天遇到的那条蛇一模一样?
    窗户上没有蛇影。
    这是……布了结界?
    凤君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宋锦城被吓成了鹌鹑,他眼睁睁地看着凤君姑娘捧着冰糕,往宋清时的房间里去了,他不知道怎样从妖怪手上把兄弟救回来……
    他狠狠心,假装若无其事地经过宋清时的窗边,然后丛没关严实的窗户缝里看了一眼,竟看见凤君姑娘抱着宋清时疯狂地吻着,宋清时那傻子被迷得晕头转向,还不知道自己遇到了什么样的美人蛇?
    兄弟,快醒醒!那是伪装成美女的妖怪啊!身材比你高大半个头,随便就能搞定巨蛇的妖怪,男的!所以你是吃不了他的,只会被吃掉!根据师姐的话本里记载,这种妖怪八成还会把你推倒在床上,强迫雌伏,做种种不可描述的残忍事情,甚至做完再吃掉啊!这……简直人间悲剧!
    宋锦城快晕过去了……
    别怪他没有勇气冲进去救人,就算有,也是买一送一,白搭。
    他只能默默祈祷,这只妖怪劫色不劫命。明天早上,若是清时兄弟还有口气,他就尝试把人救出来,逃跑。
    唉,清时兄弟怎么那么命苦?失忆掉修为就算了,忘了女神名字也算了,居然还惹上那么恐怖的东西,这运气……比他还衰。
    宋锦城辗转反侧,盯着宋清时的大门,熬到天亮,都没看到凤君出来,他越发哀叹,感觉宋清时被折腾了一晚上,怕是不行了。
    他想了想,决定给越先生写信,详细描述自己所见所闻,表示自己也不一定逃得了,若这封信是他的遗书,求越先生转告父母不要伤心,并杀了妖怪,给两人报仇。
    宋锦城偷偷用传音鸟把信寄出,躲在被子里,等待悲剧命运的降临。
    日上三竿,凤君终于餍足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去厨房准备早饭。
    宋锦城抓住机会,潜进去找人,他看到宋清时疲惫地斜躺在榻上,裹着锦被,长发凌乱,两眼发红,目光呆滞,喉结上还有个深深的吻痕,似乎被折腾得整夜没睡。宋锦城推己及人,想想大男人遭遇这种事情,怕是寻死的心情都有,他赶紧劝道:“清时兄弟,振作点,天下没有过不去的坎。”
    宋清时回头看见他,苦笑道:“没什么,就是有些难……”
    宋锦城见他强颜欢笑,眼泪都快掉了:“你受苦了。”
    宋清时安慰:“没事,我可以慢慢适应。”
    “别适应了,”宋锦城拉着他的手,急道,“我已经把行李和灵马都准备好了,趁那个家伙没回来,赶快逃!”
    宋清时被拖得莫名其妙,昨天夜里,互相揭破心思后,凤君便给了他好多最新的药学研究和有趣的符阵图,两人蹲在被窝里,开心地研究了整整一晚上。药学对他而言不难,看了配方便知道理论,然而符阵图却变艰难了许多,他感觉自己落伍时代,有点跟不上,需要花大力气去慢慢适应,重新学习。
    宋锦城催促道:“快点,否则来不及了。”
    宋清时见他如此紧张,也有了危机感:“好,我去叫上凤君和小白。”
    宋锦城差点厥过去,想开口解释。
    忽然,窗户推开了。
    凤君用恐怖的眼神看着他。
    第88章 拆穿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