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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解毒

      涂好了药,陆千凉麻痹的唇舌也找回了些知觉。她连倒了两大口酒漱口,又将几种常见的药物倒进酒水之中勾勾兑兑,递给沈言璟大着舌头道:“喝!”
    京水上前拦住那杯酒,唤人叫御医来验。沈言璟摆了摆手,将酒水一饮而尽,京水只得作罢。
    林中时而传来哀嚎之声,不用想也知道,沈言璟叫人让那白衣琴师开口,用的是什么法子。一干人战战兢兢的坐在原地,山林之中响一声,众人便也跟着抖一抖。
    陆千凉从药箱里翻来纱布等治疗外伤的东西替沈言璟将伤口裹好,不足半刻钟的时间,他唇上的青紫之色已经尽数褪去。侍立在身边的京水扣在剑柄上的手终于松了松,冰冷的神情缓了三分。
    黑袖染了鲜血,沈言璟招手唤人呈了一件儿新的上来,吩咐京水道:“京水,你先随清流碧水与一万御林军护送陛下回皇宫。”
    京水单膝跪地:“刺客未除,王爷身边不能无人。”
    沈言璟未理会他,起身蹲下身子对小皇帝道:“陛下,此处危险,您是九五之尊国祚根本,断不可出意外。我唤京水随清流碧水送您和娘娘先回皇宫,可好?”
    小皇帝抿着准望着他,道:“皇叔呢?”
    沈言璟道:“刺客未除,臣和宁王留下,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陛下不必忧心,有臣在,一定护佑陛下安泰。”
    小皇帝想了想,终还是点了点头道:“那皇叔一定要小心。”
    “恭送陛下。”一干人等跪送,唯有沈言璟一人弯身作揖。京水望了他半晌,见他着实没有将他留下的意思,只得随着小皇帝的两名暗卫先行护送陛下回宫。
    送走了皇帝,盘龙山上便是沈言璟的官阶最大。
    陆千凉唇舌麻的很,沈言璟这儿的酒好,她便也未急着走,一直在以酒水漱口。一身黑袍捡回了一条命的王爷单手支颐,好整以暇的望着她,抬手丢给了她一样东西。
    她伸手接了,便见是一只精致的酒壶。该不会是被二人洗脚水灌了满壶的那一只吧,她面色为难的望他一眼,沈言璟笑,抬了抬下巴。
    陆千凉伸手旋开盖子,一阵桃花酿的酒香袅袅传来,未饮便先醉人。
    沈言璟还真是……随身都带着好几只酒壶么?她哭丧着脸将盖子旋好,放在了桌子上继续去倒酒宴上的清酒入口。
    哀嚎声阵阵,却丝毫不入她的耳。陆千凉又吐掉了一口酒,转眼,便见沈言璟以指尖轻轻敲打着膝盖。他桃花眼微眯:“本王的酒不好?”
    陆千凉叹气:“哎,不是不好,是太好了。我现在唇舌麻的很,给我这么好的酒漱口简直是暴殄天物。王爷要是有心赏我,便等我的麻木感好些赏我饮了吧。”
    闻言,沈言璟“噗”的一声笑了。微弯的眉眼少了三分狠厉,他声音清朗:“你怎么知道,那名御医是奸细?”
    她答道:“我读过几年的医书,鼻子最是敏感,离的老远便闻出那药味道不对。王爷所中的毒乃是急毒,那御医不是以何首乌祛毒,而是以洛阳红参促进血液循环,岂不是心怀不轨?”
    沈言璟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侍女斟了茶上来,陆千凉得了好酒,本想跑路,却被沈言璟一把拉回来,指了个空位道:“给千小姐搬一把椅子来。”
    上首的位置只有皇亲国戚能坐,她这样,实在僭越。陆千凉紧忙拒绝道:“王爷,千凉不敢僭越,您还是放我回去吧。”
    沈言璟拉着她弯下身子,凑在她的耳边道:“刚刚那琴师刺杀我的时候,你喊了一声小心。医师下毒之时,你又替本王解毒”他一笑:“现在盘龙山哪里最安全?只有本王的身边。那刺客的同伙指不定藏在哪一波队伍里,你想下去,我可不拦你。”
    陆千凉欲哭无泪啊,现在的盘龙山哪一处都可能安全,唯有你沈言璟的身边最不安全。此刻本就是冲着你来的啊!你这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她正了颜色,清嗓道:“王爷……”
    “给千小姐赐座!”
    陆千凉默。
    一刻钟后,少年将军回归,单膝跪地对沈言璟请罪。林中的哀嚎声依旧不止,沈言璟捏这茶盏浅斟慢啄了一口,道:“问的怎么样了?”
    侍卫道:“是属下无能,那琴师嘴硬得很。”
    “是么?嘴硬,本王最喜欢嘴硬之人。”沈言璟拍了拍衣襟起身,道:“将人带上来,御医也带上来。”
    不消片刻,一个血污晕满了白袍的男子被人拖了上来。满身的血污与最初的白衣胜仙相形见绌,长发打成绺儿黏在颊边,不负最初的飘逸。
    他十根手指扭曲成骇人的形状,若是抛却这一场刺杀,定会叫在场的诸人感到惋惜。这双手,怕是今生今世也弹不出那优雅清隽的琴音了。
    乱发之下,是一张险些失去焦距的眸子。一名士兵扯着他的长发叫他仰起脸来,沈言璟只是淡漠的瞧了一眼,什么都没问,望向了一旁被压着的御医。
    原文温润的气质被一瞬间抛到了九霄云外,桃花眼之中似是闪过金戈之色,他眸光狠厉道:“说吧,谁指使的。若是不说,身边那人便是你的榜样。”
    御医跪地的双腿都在打颤,却强咬着牙不说话,一副打死不招的样子。
    沈言璟笑,指了指那白衣琴师:“西域最近进贡上来一匹颇烈的马,给他试试?”
    瞧这意思,是要绑到马后拖死了?白衣琴师冷笑,破口大骂:“沈言璟,你祸乱朝纲,为祸苍生,违逆天道。苍天有眼,今日我血溅轩辕,明日你便要不得好死!”
    四周极静,就只剩下他的骂声。沈言璟笑的残忍:“那真不巧,好人不长命,祸害才遗千年。”
    几名小太监以马车拉了一个一人高的大箱子上来,箱子上搭上了一块不透光的黑布,正停在了白衣琴师的身前。黑布拉下,一只刑囚女子的木驴展现在众人的眼前。
    “嘶……”不知是谁倒吸了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