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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七章思乡

      焦青染推开大门,只听两声欢呼,一双儿女迎了出来抱住父亲的大腿。大女儿的眼睛亮晶晶的望着陆千凉,甜甜的叫了声姐姐。
    “没规矩。”焦青染拍了拍大女儿的头,此时,扎着围裙的女主人也迎了出来。见几人并不意外,只是微有些羞赧的矮身唤了声王爷。两个孩子有样学样,似是还不知王爷是什么东西,哥哥姐姐的唤。
    焦青染还待阻止,沈言璟摇了摇手,随着他们。
    小女孩牵着陆千凉的手,一双眼亮晶晶的望着她,甜甜的道:“姐姐,你真漂亮。”
    小男孩也有样学样,沈言璟垂下头瞧了瞧两个小豆丁,指了指陆千凉笑道:“她漂亮么?”两个小豆丁紧忙点头,沈言璟哈哈大笑:“这是我妻子,她有夫君啦,你们不能说她啦。”
    两个小豆丁扁了扁嘴,陆千凉紧忙踹了沈言璟一脚,摸了摸小豆丁们的脑袋,劝慰道:“别听他胡说!他再欺负你们,你们就把他从你家赶出去。”
    顿时,两个小豆丁同陆千凉站成一片。沈言璟作了个鬼脸儿将人吓走,抬手唤了换齐王府第一暗卫京水。是以,面瘫脸京水毅然接受了这一项艰巨的任务,带着两个小豆丁一旁抓虫去了。别看京水不爱说话,还挺会哄孩子的,有前途啊。
    院中无树,连个乘凉的地方都没有。焦青染之妻却是个细心地,见二人站着,紧忙搬了桌椅板凳来摆在阆苑中,又勤快的给二人沏了壶茶。虽是女子她却习字,告诉二人自己行秦名修文,若是有需要可以唤她。
    她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却依旧身量纤纤温柔守礼,在这边城已是极为难得。为二人斟茶时,陆千凉看到她的十指指腹上带着些许薄茧,一看便是做惯了粗活的,怪不得这般清瘦。
    温柔的女子总是受人尊敬的,陆千凉二人以礼相待,焦青染夫妻去准备晚饭,竟就将朝中权贵争相巴结的王爷王妃晾在了院子里。
    沏上来的茶叶是陈年的旧茶,并不清爽,聊以解渴而已。陆千凉二人道不嫌弃,各自捧着杯子相对而坐,观光望景。
    “其实这儿也不错的,至少没有京城中的勾心斗角,每天踩在刀刃上过活。”陆千凉道。
    “恩。”沈言璟发了个鼻音,点头道:“然后你给我生两个胖娃娃,大的带小的,都交给京水和你哥哥看着,我就可以带你看遍这离阳王朝的大好河山了。”
    陆千凉白了他一眼,嘲笑道:“你就没个正形。”
    沈言璟眼梢一挑:“我说认真的!”他指了指院子里一处空地道:“咱们在那里植一株银杏,放一把摇椅再拴一架秋千。平日里你荡秋千,我可以看看书。后院儿再给你挖一个池塘,栽几棵桃树。你吃桃子我挖莲藕,养的鱼给你炖汤。”
    陆千凉托着脸笑:“日后饭谁做?衣服谁洗?”
    “京水啊。”沈言璟也笑:“本王可是什么都不会啊,正好,咱们府上的丫头片子都还没嫁人呢,日后找到好女婿就都招到王府来,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二人说的哈哈大笑,陆千凉撇嘴,唇角微微扬起:“谁要嫁给你啊,你日后不做王爷了可就没钱没势了,到时候我就移情别恋,你自己个哭去吧。”
    “恩?胆子大了?”沈言璟伸手扣住她的下巴别过脸来,鼻尖点着她的鼻尖吻了吻她的唇:“你现在是想嫁也得嫁,不想嫁还得嫁了。你哥哥官衔没我大,只能卖妹求荣啊。”
    陆千凉“嘁”了一声。
    另一边,正在哄孩子的京水正在劈木头,给两个孩子搭秋千。两个小豆丁坐在门槛上远远地望着二人,小男孩牵着姐姐的衣袖,软糯糯的道:“姐姐,大哥哥和大姐姐在做什么呀。”
    女孩儿伸手捂了弟弟的眼睛,伸出一根手指比在唇边嘘了一声:“别看哦别看,大哥哥和大姐姐正在做羞羞的事情,亲了嘴就能生小孩了。”
    正在搭秋千的京水背对着二人,突然红了脸。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陆千凉愤愤的瞪眼,被沈言璟按着吃了几把豆腐:“你瞧瞧,小孩子都知道的事,你什么时候也给我生一个?”
    陆千凉踩住他的脚使劲儿碾:“给你生一个,你自己看啊!”
    “我看就我看!”沈言璟笑嘻嘻:“大舅哥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两人各处转了一圈,再回来时京水的秋千已经搭好了,焦青染的晚膳也已经布好了。桌子上端端正正的摆了八道菜,三荤五素还带一道汤。
    要知沈言璟在京城每顿用的都是六十四道菜的流水宴,与其相比,这八道菜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秦修文羞赧的搅着衣角,连连道歉。
    几人都知晓,在这边城能有这样的荤素八道菜已经是极为不易了。沈言璟率先提筷称赞道:“你可得和夫人好好学学了。”
    陆千凉面上笑着,背地里却讲手伸到他的腰间狠狠地拧了一把。
    说来,沈言璟拿架子的时候一般人都比不过他,他是当真富贵,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公子哥,衣食住行都是最好的。而他不拿架子的时候也是真的和善可亲,招呼着几人一起上桌吃饭,京水沉默着窜上房顶也被他唤了下来。
    突然之间,隔着数年的时光,陆千凉再一次找到了家的感觉。
    母亲坐上一大桌子的菜嘱咐三个熊孩子洗手,父亲虽说绷着个脸,却对她宠溺的很。沈季平安静守礼,沈言璟谈笑如常,深得母亲的欢心。而她,整日同他斗嘴,吃醋于母亲多给沈言璟夹的一筷子肉。兄长时而回家,执着剑以手指敲她的头,笑她练剑不努力。
    那时的欢笑是真的,就算是难过也能被母亲做的一碗羹治愈,三人之间从来没有隔夜仇。
    “姐姐你哭什么啊。”小女孩伸着一双小手给陆千凉抹眼睛:“姐姐不哭,是大哥哥欺负你了么?”
    陆千凉紧忙笑起来,顶着诸人或是疑惑,或是担忧,或是局促的目光道:“姐姐只是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