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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七章媚惑

      彼时素兮正蹲在门槛儿外唉声叹气,陆千凉手脚扑腾的被沈季平扛回来的时候,她双眼一亮,笑的欢喜的给二人开门:“王爷王妃好好休息,素兮先出去了。”
    大叛徒!陆千凉在心中暗骂了一句。
    房门被人从门外关上,陆千凉抓着沈季平腰带扑腾的时候,还看到了素兮一脸狡黠的给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陆千凉有点儿想哭。
    沈季平将她重重的摔在床榻上,二话不说转身挂门闩,关窗子,拉屏风,一件件做的慢条斯理一丝不苟。陆千凉缩了缩脖子,手脚并用的向后多去,瞪眼道:“不纳妾就不纳妾吗!你要干什么!”
    沈季平不说话,径自脱了外衫,然后……撕了她的衣裳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素兮蹲在门外痴痴地笑,顺带将一群看热闹的小侍女赶了出去。纳妾?有这个必要么?王妃年轻着,王爷也年轻着。这样亲热上几日,还怕生不出个小世子来?
    一场情事毕,陆千凉羞赧的将脸埋在被子里想着怎么打发那些媒婆。沈季平坐在床边整理衣衫,换上了袖口束紧的青色对襟长衫,益发的像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了。
    陆千凉将暴露在空气中的肩头缩回到锦被之中,扁了扁嘴道:“那个画像……”
    话未说完,面前便多了一张放大的脸。沈季平弯下腰来瞧她:“还说?”
    陆千凉缩了缩:“我的意思是,那些画像我都留下了,还怎么退回去?若是我被人退了画像也怪没面子的,更别说那些大家闺秀了。”
    沈季平套上鞋子:“你大可以每个人包上一份小礼物,再差媒婆各自送回去,大家的小姐好面子,自然不会去打听这些事。”
    陆千凉觉得自己的智商都是被他弄低的!他什么都不让她做,智商都退化了!
    房间里还散发着一股淫靡的气味,她身上未着寸缕,此时起身也怪难为情的,索性唤了沈季平:“你能不能去染一炉香?”
    “燃香做什么?”沈季平手上动作一顿。
    陆千凉感觉自己的脸又烧起来了,她不愿说,还想催着沈季平去燃香,便披着被子去勾地上堆成一堆的亵衣。
    衣裳都是穿过了的,她早已被宁王府内的奢华养刁了性子,穿过的衣裳怎么都不想再往身上套了。沈季平舀了一勺香,想了想又放回到了香罐中:“今日便不燃了吧,我叫素兮进来打理一下,待会儿带你出去逛逛。”
    陆千凉点点头。
    ……
    转眼便到了年节,不日又是桃花酿出窖的日子了,陆千凉嘴馋,沈季平每年都给她买上几坛藏在酒窖里尝鲜,可陆千凉总是没等到过年的日子便喝了个干净。
    今年沈季平照例叫人去买酒,可未到午时,去卖酒的小厮便急匆匆的赶了回来,一脸气愤的唤道:“王爷,没有天理啦。今年的桃花酿被齐王殿下一并买了去,还未等出窖便有了主,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么?”
    沈季平抬了抬眼,挥手道:“下去吧。”
    临近年节,正是酒肉卖得好的时候,往昔沈言璟纵使是爱酒,也不至于一人包了一整年的桃花酿,引得整个京城都怨声载道,今年倒是怪了。
    宁王府内也布置了起来,陆千凉在府门前挂上了写着福字的大大的灯笼,亮堂堂的映的地面都是温暖的橙红色光芒。
    府上也购置了柑橘葡萄等常见的东西,这些倒也不必要,皇室之人每逢年节都要领御旨到宫中过新年,今年也不例外。府上置办这些东西,无非是图个喜庆罢了。
    不少的朝中臣子来宁王府拜年,来了人便被引到沈季平的书房中待客,陆千凉便蹲在另一个院子里清理礼单。她学会了理账,也学会了看礼物的价值将人分作三六九等,拦下了宁王府内几乎所有的事。
    有时候,她也在想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过了这次新年,她便要二十五岁了吧。
    她向双手呵了口气,指使着小丫头们将屋子里洒扫干净了,又将各自的喜钱儿发了下去,换了身华服同沈季平入了宫。
    新帝上位三年不得宴饮歌舞取乐,这规矩多数时间都是无人守的,更何况幼帝年幼,最喜热闹,倒也没人提这档子事。
    今年未给诸位在封地的诸位亲王下帖子,宴上就只有沈季平二人,沈言璟,陛下公主与太后六人。
    堂堂皇室,大年的宴席这般寒酸却也少见。
    陆千凉今日披了雪白的披风,领口处一小圈儿狐狸毛将一张脸儿衬的益发的娇俏可人,广袖中一枚小小的暖手炉捂着,倒也暖和。
    她不怕冷,可沈季平怕她冷,偏要将她围成这般。反观沈季平,一席单薄秋衣外搭了一件深色大氅干净爽利,不似她臃肿。
    幼帝于承天台处祭祀朝拜后便一路回了紫禁城,几折歌舞排的无甚意思,靡靡之音叫人听起来便发困。太后架子大,筷子未动几下便以不胜酒力之名退了下去,顺便带走了小皇帝。朝瑰公主不喜喧嚣,也早早回宫了。席上便尴尬的只剩下了三人。
    沈言璟坐在右侧席位,沈季平却是左边,二人正可遥遥相望。一阵无话,沈季平也起身打算离席,陆千凉紧忙起身跟着他,一不小心带倒了桌边的酒壶。
    “急什么?歌舞还未看完呢。”似是因为饮了酒,沈言璟的桃花眼微微带着些许媚态,竟有些色若春花,美若好女的意味。
    他也是顶好看的,那是不同于沈季平身上的儒雅气,而是少年人无畏风暴的痞气。
    沈季平脚步顿了顿,未接侍女递上来的大氅:“天色不早,我二人便先走了。”
    沈言璟抬眼,指尖点了点桌案:“坐下,看完。”
    话音落下,歌女与舞女便一股脑的涌了上来,半月形的屏风后歌女抱着琵琶新手轻弹,唱的是一只新排的曲子,故事讲的是书生抛弃了结发妻子入京娶得公主的故事。
    沈季平脸色越听越黑,直到一整首曲子唱罢,舞女谢幕,他方捏了捏拳头怒道:“沈言璟,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