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凤衍真的大限将至了？”锦瑟难以置信，感觉唇瓣都在抖，不管失去的是哪一位古神，都不是她想要看到的结局。
    “这是他自己走的路，伤心有用吗？”
    裂天兕冷嗤一声，语气也颇有些无奈：“当年他动用太古秘术的时候，就该知道自己将会有天诛的这一日，后来，他又以一半修为养着幽荧的元神，和她缔结两生咒，现在又以千年修为驯化我，你们以为，他能撑多久？”
    本来凤衍就虚弱得很，再加上十万年前混沌之劫降临的时候，幽荧元神已经修复得差不多了，因为感知天地有难，所以便冲出了天外天。
    这直接就导致凤衍受了反噬之力，灵力外泄，一夜白头。
    而这头发一白，便再也无法恢复过去。
    神袛是可以随意幻化头发的，但是却没有人敢将头发幻化成白色，因为白发，代表着大限将至。
    即便凤衍在天外天养了十万年，也能够养回多少灵力呢？
    他本身就因为当年的事情，元气大伤，伤了根基，等待着他的，将会是化为飞灰，世间再也没有凤衍帝神这一号人物。
    “那离决怎么办？”冥湛有些心惊胆战的，深吸了一口气问：“凤衍若不在了，两生咒便会解开，她会忆起一切，我们是无法将她的记忆封印的。”
    后来，他已经知道离决就是幽荧，也知道她和凤衍曾经的过去。
    凤衍若消亡，两生咒一解，他日离决便会成为幽荧，即便曼殊封存了她的记忆，可是随着时日一久，难保她不会记起那些。
    记起来了，何尝不是撕心裂肺呢？
    裂天兕无不悲哀地说：“七大古神当中，只有曼殊和陵霄才能修成正果，当然太阴太阳亦可，可换成其他古神，就是灭顶之灾！”
    这才是最悲哀的一点。
    太古这七个古神里，曼殊和陵霄是因为盘古父神才得以冲破天命，并且他们几个也因此付出了一定的代价，才逼得大道之母接受了这一切。
    而太阴太阳本为一体，若这两个人结合，自然是没有什么关系，可偏生幽荧心悦凤衍，凤衍断了一切因果，即便爱幽荧，但却不能和她在一起。
    不管是对他，还是对幽荧来说，都是一场孽缘。
    而这孽缘，会让他们双方不得善终。
    连幽荧都难以避免。
    “神袛真真是可笑，要求心怀苍生，普度众生，赐爱恩泽九州，却又要求自身离爱。”
    裂天兕这话难免有些讽刺，下界众生生来便有情，而大道之母，却要求以福爱掌众生的神袛断情绝爱，这怎么不讽刺可笑呢？
    都说古神因果已灭，万劫不沾，可是七个古神里，有哪一个真正做到了这般？
    看看陵霄，还不是在曼殊一降生的时候，便动了情念，祁天还不是照样对曼殊一见倾心，便是凤衍那等无欲无求的神袛，在见到幽荧的时候，不也是沦陷了吗。
    让神袛存一颗普爱众生的心，却要求他们断情绝爱，这未免也太过可笑了。
    曼殊他们自己都受情字之苦，便没有资格要求离决现在远离凤衍，这两个人本来就深爱彼此，只不过谁都没有先开口罢了。
    的确，站在曼殊和陵霄父母的角度来看，劝离决不要沾染情爱，这固然是好，可谁能够保证，就算没有凤衍，离决就能够潇洒一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