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不好？”离决眉头立马就拧成了个结，着急地问华缃：“他身体怎么了？为什么我不知道？”
    “因为他驯服了我，损耗了不少修为。”裂天兕终于开了口，他脸色难看地看着凤衍，说不担心都是假的。
    凤衍可是他们中央世界的古神，若出了什么事，对中央世界极其不利。
    “什么？”离决严重怀疑裂天兕的话：“驯服你怎么会损耗修为？即便损耗，也不至于连沉漪都敌不过呀。”
    “你当然不懂。”
    裂天兕白了离决一眼，反问道：“我是洪荒妖兽之首，承担得了盘古父神的邪念，凤衍跟父神，谁更厉害？”
    “他要驯化我，是那么容易的吗？”
    若凤衍在全盛时期，自然是不在话下，但是那个时候的凤衍，已经很虚弱了，连大道之花都祭出来了，可不是要损耗不好修为。
    而且，就是曼殊要驯服他，也没有那么容易的。
    “不行，我要救他……”
    离决什么都管不了了，正要冲过去，却被云笙和洛言给拉住了。
    云笙死死地抓着离决的手臂，语气也有了急了：“你救不了他的，只会被适得其反，你想让凤衍直接被反噬吗？”
    若凤衍看到离决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只怕会直接被气得反噬。
    那正好，不用打了，沉漪也会入魔。
    “那你们就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受伤吗？”
    离决的眼睛已经红了，觉得凤衍一定打不过沉漪的。
    “不会的，他不会有事的。”云笙劝着，说什么也不肯让离决过去，现在沉漪因凤衍入魔，能给她救赎的，也只有凤衍了。
    他们不会让沉漪有事，更不会让凤衍有事。
    凤衍依旧淡然地立在那里，话语始终平静：“沉漪，你已经魔化，若你回头，还有退路。”
    沉漪沙哑地开口：“我曾以为，你只是我这几百万年岁月里的一个小小执念，我可以割舍的，却不曾想，有朝一日，这执念也终究成了魔障。”
    眼睛顿时酸得厉害，在脸上滑落了下来。
    温热温热的。
    她后知后觉发现，那竟然是眼泪。
    沉漪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也会有流泪的一天。
    她是该庆幸呢，还是该悲伤？
    执掌三千大世界这么多年，她置身众神之巅，却觉得孤独寒冷，但是她从来不敢跟华缃他们说。
    是真冷。
    冷得她骨头缝都要结冰了。
    眼泪更是被冰冻住，不可能掉下来的。
    她更不知眼泪是何滋味。
    如今她尝到了。
    是苦的。
    “我没想到，你会是插入我心头的那把利刃。”
    沉漪笑着笑着，便不受控制地哭了，心中越发烦躁，那怨恨如同魔鬼一般，把她给吞噬得一干二净。
    堕入了黑暗之中。
    她手中寒剑直指凤衍心口，杀气铺天盖地而来，如同寒冬凛风。
    沉漪就这般立于刀光剑影之中，容颜妖媚，嗜血启唇：“今夜，不是你的断生让我魂飞魄散，就是用你的血，祭我寒剑。”
    话音一落，风声和寒雪都要窒息，白雪被剑气搅得漫天飞舞，主神宫外的建筑，几近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