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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军大衣。”提到这三个字,我后背沁出一层寒意,微微眯起了眼睛,尝试把眼前看到的一切跟当时在乔家村发生的事联系在一块儿,徐徐地道,“三个早已死去多时,葬在这座古墓里的人,出现在千里之外的樵山,背后的主谋证明了不是山神爷。我始终没有想出来还有什么行得通的解释。”
    我仔细回忆他们当日的形为,凝重地道,“他们出现在乔家村买了很多公鸡,神神秘秘地在半夜前往樵山,再加上他们当时念的口诀,‘公鸡倒鸣鬼墓开!’肯定是要打开鬼墓之门无疑。可现在我又觉得这事儿没有那么简单,三个已死之人,怎么可能会做得到这么多事情?怎么看这背后都是有人在指使,这个人难道是吕姓墓主?”
    “要照这个思路下去,真正留给我那封信的人,便是操控三个军大衣的吕姓墓主?”我脸色难看地道。如此想下来,只觉背后越来越凉,这件事太过诡异,已经变成扎在我心头的一根无法拔出的刺。
    “乔状元!”冬瓜出言提醒道,“你忘记了一件事,在第一扇门背后,三个军大衣尸体的执念。执念的起因只有可能是那封信。所以我觉得给你信的人,反而不是吕姓墓主,确确实实是那三个军大衣。”
    我觉得冬瓜说的有几分道理,军大衣给我信的时候,他的样子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语气、神态,完全不像是被人操控的木偶。
    “正因为这样,我才会想到之前说的那一点,他们希望你成为一个开门人。”冬瓜盯着我的眼睛,接着道,“你想想,他们本身就是开门人,又把跟鬼墓相关的这句口诀交给你,不是希望你成为开门人还能是什么?”
    冬瓜的说法,让我心生深深的恐惧,更让我无法接受,摇摇头道,“鬼墓之门,九死一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开门人的。我跟他们无缘无故,又为什么会让我当开门人?冬瓜,我不认同你的猜测。”
    “不过这句跟数字排列相关的口诀,确实太诡异了。”我皱着眉道,“即便咱们明白了口诀的真正含义,可该怎么用,咱们依然不知道,跟鬼墓有什么样的关系,咱们也不知道,不过我有一个主意,去问山神爷。”
    “问山神爷?依他的性格会告诉我们吗?”冬瓜狐疑地道,脸上写着大大的不相信。
    “以前确实不会。”我微微眯着眼睛,坚定地道,“现在不一样,这次大白山之行,咱们虽然被骗了,反倒让咱们明白了很多事。山神爷,万子村以及古墓之间,一定有某种关系,只要我们利用这点,山神爷肯定会说的。”
    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地想到跪在地上的我的雕像,内心里一个声音告诉我,似乎我也牵连在其中。于公于私,我一定要找到山神爷,解开这个疑惑。
    冬瓜稍有沉思,甩着头,调侃地道,“即便是真的,咱们也得能活着出去再说。对了,乔状元,电灯还能用多久?”
    想到电灯,我心里猛地咯噔一声,在溶洞这里花费了太多的时间,电量所剩不多了,我盘算了一下,苦涩着道,“约莫还有四五个小时吧。”
    冬瓜脸色变了几变,没有说话,溶洞中再次变成一片沉默。眼前的事还没解决呢,空谈日后的事又有什么用?
    手中的电灯是唯一的光源,也是我们走出去的希望,而希望已经无限渺茫。我们的遭遇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溶洞中绕了一圈,我们不光发现了“南三北四西五东六”的真正含义,也发现了更让人绝望的事情,整个溶洞是完全封闭的,四面石壁上没有一个出口。
    要想用四五个小时的时间走出去,谈何容易,只要电灯一灭,所有的希望都会破灭,我们便会成为被困死在牢笼里的两个盲人。
    想到这儿,我的心情非常沮丧,提不出半点兴奋劲儿,犹如在世界末日来临前的四个小时,所有的欲望全部消失,只剩下最后一个人类的本能,渴。
    溶洞中的泉水全部退回到温泉池里,温泉池,人工河,吊桥,三处的泉水已经达到了平衡,所以池中的水,再没有了减弱的痕迹。弥漫在溶洞中的水汽虽然减弱很多,但相比普通的温泉度假村还要浓郁不少。
    整个溶洞中依然闷热无比,我跟冬瓜口干舌燥地坐着,目光贪婪地盯着泉水,唇齿发白,几乎是不间断地舔着嘴唇。幸好求生的意识在支配着我们,绝对不能提起水和渴这两个字。
    四处响起水滴滴落的声音,犹如魔音贯耳,抓挠着我焦躁的内心,每一声都燃起自己对于水的极度渴望,恨不得直接跳到池水中,一下子喝个饱。我知道,温泉水跟海水一样,只会越喝越渴,只能强压着心中的欲望。
    只是这个问题已经非常明显,怕是电量还没有耗完,我们先渴死在这里了。
    寻找出口、饥渴,犹如两大病魔紧紧地缠在我们身上,愣是缠地我们无法动弹,只能如枯木一般沉寂地坐着。
    冬瓜第一个受不了,舔着嘴唇朝着温泉池走去,不用想我也知道他要干嘛。
    “冬瓜!”我强行拉住冬瓜的衣服,极力地劝解道,“温泉水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越喝越渴,让我们死的更快。”
    冬瓜的身子稍有挣扎,停在原地,缓缓地转过身,眼睛里布着一丝血丝,额头青筋暴露,看样子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看到他这样子,我不由得在心里暗叹一声,现在我还尚存着一丝理智,要是我到了冬瓜这一步,恐怕我也会跟他一样,不计后果了。
    “死是死定了。”冬瓜沙哑地道,“我不想对着这么多水,还被活活渴死。乔状元,你说我还能怎么办?”
    冬瓜几乎是一句一字地道,每个字都充满着对生命的不甘,我听地一怔,手上的力气不由得松了一点。只能无奈地看着冬瓜缓缓转过身去,挣脱了我的束缚。
    水滴依然不停地从顶上落下,流失了温度,有些凉意,砸在我的身上,有几滴落在我的脸上,留下几行水渍,我用手擦干净,刚想把手指上的水滴甩落的时候,猛然想到一件事,舌尖尝试性地舔舐了水滴,凉凉的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