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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节

      于是第四季度,头名的赌桌上已经徐策的赔率远高于苍秀儿,围观的网友也都很兴奋,头名终于不再是几个大山轮着来了。
    当然,也有人很好奇,苍秀儿这次会怎么翻盘。
    话分两头,就在玩家们好奇的同地,幽州王浚这边也出了大事。
    事情还要从一个孩子的走失说起。
    回到上党的吴王之子司马邺受了好大一番惊吓,人都瘦了十斤。
    天可怜见,他只是出门去溜达一圈,想看看上党这十月份的蹴鞠大赛啊,他连喜欢的球队的应援旗都买好了!
    结果就在路上,自己的心腹随从居然把马车拉到了城外另外一条路,让他见到大舅。
    然后就被一路颠簸,从水路带回了许昌,中途他不是没有逃的机会,只是大舅告诉他,如果让上党守备发现了,他就性命不保,于是便被吓住了,一路也没呼救也没吱声,焉焉地和他上了路。
    但是!
    他真的想不到外边会乱成这样!
    出了上党郡,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世界!
    两年前他被父亲接来时,路过河内郡的县城至少还有点人气,如今的这里道路荒芜生草,路过的村落里就那么一两个走不动的老幼,骨如枯柴,形如饿殍,目有幽光,光是看着就能把他吓哭。
    河内的渡口原本是很繁华的,如今个船夫都找不到,还是舅舅自己带的人,藏好的船。
    南下洛阳到许昌的一路更不用说,原本他只是可惜没看到决赛,对外边的世界很好奇有期待的,但这一路见闻,惊得他只想回家找妈妈,甚至那时候,家里讨厌的书本和先生都变得可爱起来。
    到了许昌更是可怕,宫殿还是曹操那时修的,有一百年了,老旧的木头宫殿里充盈着木头的腐朽气味,只能点燃兰膏香料来掩盖,没有陶瓷的便器,只能用桶,没有铺着羽绒被的床炕,只有湿冷的矮榻。
    炒菜的厨子找不到好的吃食的,每天只会煮粥熬汤,肉的腥味去不掉。
    更没有小说连环画和各种表演,小吃更是想都别想,每天都担心匈奴人打过来……
    两个舅舅传檄天下让四方来援,四方当然都不理,如此一来,甚至大一点的盗匪都会骚扰许昌城。
    舅舅手里没有兵,就找了东海王的旧部阎鼎来护卫许昌,结果这阎鼎觉得许昌不安全,硬要回关中——两边说不拢,这阎鼎就准备用强,舅舅直接就跑了。
    天知道他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好在上党及时打败阎鼎,把他救回去,让他又有盼头。
    这么好的郡守,这么好的人,他当然要回报!
    所以,在离开许昌之前,这个年轻气盛的少年司马邺写下了可能是最后封太子诏书——以加封上党魏瑾为渤海公、幽州刺史,都督幽冀并诸军事,使持节,传檄天下。
    为了让这个任命更有合法性,这个少年干脆在上边多加了几个任命:任命凉州张轨为太尉、凉州牧,进爵西平公;又拜并州刘琨为大将军、大司空;任命琅琊王,为联军盟主,摄大位,攻伐匈奴。
    简单一点说,就是给四方的都督都一个大位,且这些都是打包的,他们要是认可自己的那份加封,那就要一起认可别人的,如果别人的,那自己的加封就没有用。
    因为你总不能说一份信上就你是真的,别人都是假的。
    上党来救他的人是的薄盛,他是曾经是乞活军的小头领,懂这其中的意思,也没耽搁,就派人把这些加封了太子印的文书抄写传送到四方去。
    然后带着这小孩回家了。
    至于回家之后,他父亲会怎么收拾他,就不关薄盛的事情了。
    ……
    司马邺这封任命传天下后,各方诸候没有怎么犹豫,就认可了这个任命。
    尤其是南方的琅琊王,他本来是东海王派去江东搞后勤的不起眼宗室,但如今因为南方没有兵灾,诸王又死得只剩下他了,司马邺给他的盟主任命,他节制东吴旧地就名正言顺了。
    至于上党的这边,就好像这事没发生过一样,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
    毕竟的上党的主人和玩家们都心理清楚,就算装兔子,可你这兔子已经大得和老虎一样,还有一口獠牙,那谁还敢当你是兔子啊。
    而这四方诸侯中,最反对且暴跳如雷的,便是王浚了——这简直把耳光咣咣咣地打在他脸上。
    他这个幽州刺史还没死呢,那黄口小儿居然就敢任命魏瑾来当幽州之主?
    简直是、简直是不知死活!
    暴怒之下,他命令左右,加征口赋(人头税),准备粮草军资,准备给渤海郡以颜色。
    然而这钱并不是那么好加的,这几年的天灾人祸,让幽州大量子民逃亡,渤海郡的玩家们还发动了语言攻击,“王旱蝗”并称为幽州三大害。
    王浚哪遇到过这种通俗易懂的黑,毫无还手之力,人心离散日广。
    而这次的口赋已经是今年的第三次加赋了,真没钱没粮了,那收不上来就是收不上来,就算让庶民卖儿卖女,那也要有人买啊!?
    王浚知道这理,但这并不能阻止他把征收口赋的手下将领司马游统大骂一番。
    但是,这个时代的兵将没有一个好惹的。
    从王浚立行台后,手下将佐都封官上位,司马游统自认为跟随王浚多年,算是心腹,却被他排除在幕府之外,这事本来就让他心生怨怼,这次又因为征粮一事被如此侮辱,当然怨上加怨。
    于是司马游统转身就和渤海郡接上了线,表示愿意和渤海合作,推翻王浚,助得魏公得到幽州。
    苍秀儿收到合作意向的时间是十一月底,离第四季度结算还有一个月。
    一时间,竟然有些为难,要不要加快进度挣一波呢?
    随后,她忍不住笑了笑,又不清零的,顺其自然吧。
    拿到了,就算了,拿不到,就去徐策那示好一波,说自己是故意让着他。
    若能挖肝娘的墙角,其实比挣到第一,更有成就感呢……
    第115章 乾坤一掷
    十一月,渤海已经是很冷的冬天。
    有着无数船来船往繁忙的港口被冰封,海面都是凹凸不平的冰棱,冷风呼啸过境,几乎能冻住呼吸。
    温吞吞裹着高价买来的棉大衣,套着有有一圈兔毛的兜帽,口鼻上遮着羊绒围巾,裹着兔皮的护手,走过港口的街道。
    这正是清晨,很多渔民们从或砖石或土木的房间里走出,拿着铲子,清理门口和房顶的积雪。
    街道上被冰封过,非常滑,很容易摔倒,以至于他这种玩家们干脆穿上了厚厚的木板,当滑雪穿了。
    沿途走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哪里的房子坍塌,也没有遇到求救的居民,于是点点头,准备回到自己的官邸。
    这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惊喜道:“温主薄?”
    温吞吞心中一突,不是吧,他都裹成这样了还有人认的出来?
    就这么迟疑的一瞬间,一个年轻的少女穿着羊皮袄子,几乎是冲刺一样出现在他面前。
    “见过温主薄。”少女先行了一礼,她长得很普通——作为风吹日晒,皮肤粗糙的渔民,没办法,但眼睛很亮。
    “你是?”温吞吞有点迟疑地问。
    “我是阿菜,从章武郡过来的渔民啊,您还记得吗?”少女阿菜激动地比划着,“上个月的时候,幽州征口赋,我们村拿不出来,就准备全村一起逃到渤海郡,中途被幽州军追捕,您带着兵来救的我们。”
    “哦,”温吞吞还真记不起来了,只能笑道,“是你啊。”
    前些日子,幽州的逃民突然间猛涨,章武郡靠着渤海郡,虽然属于幽州,但接壤线太长了,根本阻止不了流民进入,崔涞郡守不得不大规模调集人手收拢。
    人手不够的情况下,温吞吞也加入其中,在边境收拢流民,免得他们在渤海郡乱窜,成为不稳定因素。
    “我家有造船的手艺,就被分到海港这边了。”阿菜兴奋地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我们本来还不知道怎么过冬呢,就没想到分到了那么好的房子。”
    “不是分的,”温吞吞正色道,“只是这几天是海运的淡季,所以很多酒店的普通间被调用了,而且你们也是要作工偿还住费的。”
    “我知道,”阿菜还是抵制不住兴奋,“天啊,我从来没住过这么好的房子,听说以后还可以建新房,连地都划出来了。”
    “那是要花钱的。”温吞吞强调。
    “没问题的,父亲是老船匠了,船坊愿意提前给咱家一套房的钱,”阿菜捂着胸口,“我母亲已经给舅家去信了,让他们都迁过来呢。”
    温吞吞脸色抽动了一下:“天太冷了,还是明年吧。”
    天可怜见,他们快安置不下了。
    “不行呢,冬日那些军汉不会来追,要是开春了,必又是来抓的,”少女说到这,难得地迟疑了一下,小声问,“渤海郡,多久可以打到幽州去啊?”
    温吞吞正色道:“说什么呢,都是晋朝治下,怎么能打来打去?成何体统!”
    阿菜被凶了一下,缩了缩脖子,用力点头:“您说的是,我只是、只是听说渤海的主公,被认命为幽州的主人了,所以,所以她久赴任啊?”
    温吞吞皱眉道:“这种家国大事,我岂会知道?”
    阿菜有些失望,但还是点头表示知道了。
    温吞吞又问他们吃的住的可还好之类的事情,便将她打发走了。
    然后又在路上遇到过几个类似的人,那些流民们之中甚至出了很多带路党,愿意帮着渤海郡打入幽州,拿回家乡。
    温吞吞只能摇头,哪那么快。
    确定了渤海没有被大雪伤害后,他回到府邸,做了今天的工作记录。
    又找手下一一安排了工作,这才切出去,吃晚饭。
    ……
    现代世界里,从温暖的床铺里的爬出来的青年一边煮面,一边拿出手机刷着官网的消息,上边最热情的当然是什么时候灭了王浚开五测啊。
    到时女神的治下面积就是幽冀并三州,几乎占了一半的北方了,山西、河北,还有内蒙古辽东,面积相当于扩大三倍多,到时五测,怎么着也得再招个一两千人吧?贡献第一,怎么也要游戏内一个月一结吧?
    他一边回复讨论着这些问题,一边在面里加了些菜叶,飞快煮好,吃完,再上线。
    ……
    渤海郡的郡治南皮城里,崔涞也在处理同样的问题。
    苍秀儿正他商量。
    最近幽州局面不稳,全靠四测玩家分配到各个点位,优秀素质才把局面稳住了。
    因为渤海郡是不承认奴籍的,所以很多本地小士族都出现了大规模的逃奴编户现象,而士族的土地缺人耕种,这时,幽州的逃民就成了他们的收拢对象。
    自古而来士族和王权,争的就是这一点,这近乎是釜底抽薪的手段,让士族和渤海郡之间,产生了难以磨灭的裂痕。
    “你家还好吧?”苍秀儿难得地关心了一下上司。
    “尚可,”崔涞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给秀儿倒上,“崔氏的本家在清河东武郡,并没伤到根本,族人的反抗便不强烈。”
    “那些士族你可还治得住?”苍秀儿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