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27节

      孟观言看着她没说话。
    程然看着他那神情,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话说重了的时候,他却忽然弯腰凑近了她,那张神色慵懒却又很欲的脸便映入了她的眼底,他的五官生得也十分精致,眼眸带着似醒似睡的懒散感,散发着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性感魅力。
    她不由屏住了呼吸。
    孟观言语气似乎有些微微的雀跃:“是吗?小师妹真的非常非常非常担心我吗?”
    程然:“……”
    他是又自动将其他人给消音了吗?
    他说话时还越凑越近,近得几乎微微低头就能亲上她了。
    她盯着他形状颜色都极好看的唇,心口一跳,忍不住一爪子将他的脸给用力推开了,羞愤道:“说话就说话!你好好站着行不行?”
    不知道他那张脸对颜控来说是暴击吗?
    但孟观言却被她这一巴掌给推得愣住了,他缓缓地伸手捂着脸,就好像挨了一巴掌似的,眼神逐渐变得幽怨起来,不可置信地幽幽道:“……你打我?”
    程然听了这话比他还要不可思议地反问:“……你说我打你?”
    她那是打吗?
    是吗?
    她明明就只是将他推开了而已!!!
    她这就是被孟师兄给碰瓷了吧?
    身为资历很老的师兄还碰瓷师妹,他还要脸吗?
    别要了。
    扔了算了。
    第33章
    在凡间的客栈住了一晚以后, 程然便同师尊他们一起前往蓬莱仙岛。
    蓬莱仙岛的四周环绕着深蓝色的海水,波涛汹涌,蔚为壮观, 岛上花开遍地, 宫殿巍峨,雾气缭绕, 很有一种世外仙境的感觉。
    邬令仪一上岛便同早已侯在那儿的蓬莱掌门一起走了。
    另有蓬莱派的弟子领着穆则宁他们几个去师尊的下榻之处安置行李。
    程然没有同他们一起去, 因为师尊同蓬莱掌门走之前才似乎想起来告诉她,师兄已经来了岛上。
    程然听蓬莱弟子说师兄同其他掌门一起去了晚西林赏景,便顺着蓬莱弟子所指引的路线过去了。
    蓬莱岛的空气潮润,很适合花木生长, 几乎每一处望去都是枝繁叶茂,百花争艳的。
    程然一边走一边欣赏着岛上的风景,这个宗门的综合实力排名并不算靠前, 但单论景致的话也能算是独一份儿了。
    没走多久,她便看见了晚西林的石头界碑,才发现晚西林原来不仅仅是一片树林而已,而是很大一片的综合性区域, 有连绵成海洋般的各色花海, 也有郁郁葱葱的树林, 树林后头还能看见精美的宫殿。
    她还听见了海水拍案的波涛声, 似乎还是它的边界还是连着大海的。
    程然就有些迟疑了,不知道该往哪边走去找师兄。
    就在这时, 如雪一般白的梨花林里却忽然走出了一个红衣少女, 她的容貌俏丽,走路时下巴微微抬起,带着几分娇蛮的气质, 左手还拿着一柄镶着明珠的短剑。
    看她额头微微有些汗意的样子,似乎是刚刚在花林里练剑。
    程然认出了她是昨天遇见的那个姑射派小师妹。
    姑射派小师妹似乎也想起了她是谁,脚步一顿,便朝她走来,语气很不客气地道:“你们门派的人可真小气,我不过就想要一个糖葫芦也不给。”
    程然和她素不相识,本不想多做理会,但听她这么说,却也顿住了脚步,反问道:“我看你头上的发簪很好看。”
    听了这话,红衣少女下意识抬手轻轻抚了下她的发簪。
    她看了程然一眼,本想讥讽她几句,却发现她的肌肤如雪,明眸动人,容貌生得极甜美漂亮,就连穿着的衣裙和戴着的首饰也挑不出一丝不好的地方。
    她的话便又咽了回去,只微带得意地道:“那是自然,这可是我母亲命人重金为我打造的。”
    程然点点头,却又忽然道:“那你送我如何?”
    红衣少女愣了下,就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不由瞪大了一双杏眼,道:“我为何要送你?”
    程然便不太开心地看她一眼,幽幽道:“你们门派的人可真小气,我不过就想要一只发簪都不给。”
    红衣少女闻言便露出了怒容,随即觉得这话有些耳熟,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嘲讽自己,不由更怒了,道:“糖葫芦才值几何?怎能同我的发簪比?”
    程然却道:“可糖葫芦也是我师……”她的话顿了下,觉得没有哪家师尊会贪吃的,便又话锋一转道,“我师兄的心爱之物,怎么就不能比了?”
    红衣少女语噎,想起来昨日那黑纱掩面的男子心口便又跳得快了些,他似乎是极爱糖葫芦的,否则怎么会那样冷淡地看她?
    她还从没被人那样冷漠地拒绝过,当时便觉得那人真是讨厌极了,但不知为何脑海里却又忘不掉他面纱落下时的那一张神情冷峻的脸。
    但现在听了对面那粉色衣裙的少女的话,她就忽然又觉得他也没那么讨人厌了。
    她昨日也曾问过大师姐那人的身份,但师姐似乎怕她去找人麻烦,她只知道他是空桑派的人,姓穆,却并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想着,她便忍不住神色有点不自然地问:“昨日那位是你的师兄吗?他叫什么名字?主修什么的?”
    程然没回答,目光却在她面上转了一转,似乎若有所思的样子。
    红衣少女的心跳就更快了,声音就凶巴巴起来:“你、你为什么这样看我?”
    程然就笑了,道:“你想知道我师兄是谁?”
    红衣少女冷哼:“谁想知道了!”
    嘴上这么说,她的眼睛却忍不住转了转,瞥向程然,似乎还在等着她的回答。
    程然觉得她很可能会缠上穆师兄,她这样子和那些喜欢穆师兄的师姐也没多大区别了,但穆师兄却是个性情冷淡不近女色的,他眼睛里头除了剑就是弟弟。
    程然便不打算告诉她,道:“我的师兄多了去了,我哪儿知道你说的哪一个?”
    红衣少女的一腔期待便被浇了冷水,觉得自己被捉弄了,忍不住瞪着她:“你……”
    程然正要同她就此别过去找师兄,就在这时,却听见了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不远处响起:“然然?”
    程然一听见这声音便回过了头,就看见裴宜之正站在梨花林里,分不清是他的衣裳和梨花哪一个更白。
    他看着她,唇角微微扬了扬,气质端方高贵,君子如珩,让人能一眼就将他从人群里分辨出来。
    他身旁还站着三五个年长之人,像是某些门派的掌门,但他同他们站在一起却并没有半分卑微后辈的感觉,反倒是……他的气场太强,似乎是将其他人都给衬得像是随从了。
    程然看见他时神色便是一亮,刚要过去,但看见他身旁的几位掌门,便又顿了顿,站着没动。
    她怕会打扰他们,总感觉……没有哪个弟子会同掌门们并排站着相谈甚欢的吧?
    见状,裴宜之的声音里便有些笑意:“然然不认得师兄了么?”
    程然这才接着走了过去。
    而此时红衣少女也认出了那群人里就有她娘,便想悄悄溜走,谁知还没抬起脚就听见她娘开口叫住她:“宛儿,见了长辈怎么也不知道过来拜见?”
    罗宛儿便只好也随后走了过去,目光却看着站在裴宜之旁边的少女,心底有些不忿。
    早上她就见过裴宜之了,自然也知道他就是如今修仙界排在第一的那一位,她娘还让她和裴师兄打好关系。
    但这位裴师兄看着跟谦谦君子似的,却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嘛,不知为何,她在他面前连大声说话都不敢,让人浑身不自在。
    罗宛儿磨磨蹭蹭地过去时,却正好听见这位裴师兄在跟人介绍他的小师妹,那语气依然是温和有礼的,但莫名就是让人感觉得出来他对小师妹和其他人的态度是不一样的。
    但哪儿不一样,她却又弄不清楚了。
    程然便也跟各位掌门问了好,便乖乖地站在师兄身边,并不多开口。
    她同这些不知几百上千岁的掌门压根儿没有共同话题,只有一种面对长辈不自觉就拘束了几分的感觉。
    但这些掌门见了她,却仿佛跟她很熟似的,一个个地都夸她一看天资聪颖冰雪聪明之类的,有一个年轻些的女掌门甚至还说她定然能早日位列仙班。
    那语气说得天族的大门就跟她自己家似的想进就进。
    程然不太确定他们说这些话是看在师尊的面子上还是看在师兄的面子上,反正不是真心觉得她仙途大好就是了。
    她就只是安静地听着这些话,做出谦逊乖巧晚辈的姿态。
    罗宛儿在一旁却听得又委屈又愤怒,她也听明白了,这个粉裙少女就是传闻里令仪仙君收的那个凡人徒弟。
    这些掌门如此夸赞她,不就是看在令仪仙君的面子上么?
    而她过来了这些掌门却一句话也没有,她在姑射派可从没有受过这样的冷遇,甚至就连她娘也对令仪仙君的徒弟赞不绝口。
    她就忍不住一下子爆发了,完全忘了什么礼仪规矩,伸手指着程然,高声道:“娘!她欺负我!”
    她忽然冒出来的声音将方才还相谈甚欢的氛围给打破了,气氛陡然安静了一瞬。
    几位掌门看向了满面怒容的罗宛儿,神色各异。
    裴宜之也抬眸瞥了罗宛儿一眼。
    他只是轻飘飘的一眼,那眼神甚至都没有半点冷意,看起来寻常不过,罗宛儿却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拉住了她娘的衣袖,心底生出了几分莫名的惧意。
    程然也意外罗宛儿竟然觉得她不告诉她穆师兄的身份就是欺负她,她本想解释,但一看众人都不太关心罗宛儿的样子便又闭了口。
    姑射派的掌门怀音真人眉头微蹙,转头看了一眼女儿,低声训戒:“不许胡说。”
    罗宛儿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娘,平日里她要是跟她娘告状,她娘都会为她出头的!
    她的眼睛不由委屈得红了。
    怀音真人有些头疼地看她一眼,随即似乎很抱歉地看向了裴宜之和他小师妹,道:“小女无状,让大家见笑了。”
    裴宜之只是笑了下,似乎并不在意,随即便与各位掌门告辞了,带着程然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
    总算只剩下她和师兄两个人了,程然有些高兴,她感觉已经很久没见过师兄了。
    她看了看师兄神色淡定的侧脸,忍不住问:“我还以为师兄方才会问我为什么欺负她的。”
    裴宜之脚步微顿,看了她一眼,语气似乎很惊讶地道:“然然会欺负人了吗?”
    她一怔。
    裴宜之又接着道:“难道不是她在栽赃陷害你?”
    程然想了下,道:“这么说虽然也没错,但师兄怎么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