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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节

      季听含笑放进嘴里,接着脸皱成一团:“好苦。”
    “怎么会,这些栗子都是好的,不该苦的。”申屠川蹙眉。
    季听搂上他的脖子,将栗子渡给他,申屠川尝了尝之后,无奈的开口:“看来殿下身子是好多了,竟有力气开这种玩笑。”
    “听与之说,你也病了。”季听钻进他怀中。
    申屠川静了一瞬:“我对青枝不过敏,听儿不必担心。”
    “我才没有担心,”季听扬唇,“只是想说,这几日什么都不要做了,我们一同安心养病吧。”
    “……好。”
    第111章
    自从第一天熬过去之后,之后几日就顺利多了,太医们不断增加青枝的用量,季听也没有再像第一日用药时那样。
    因为身子多少对青枝还是排斥的,她的病好得不如寻常人快,即便申屠川已经刻意减轻药量,想同她一起停药了,但还是比她早了五六日痊愈。
    季听对此心气很不顺,但她顾不上找申屠川的麻烦,因为她忙着哄牧与之等人。没错,在她精神越来越好后,终于意识到那哥仨在生她的气了,即便是最贴心的小棉袄扶云,如今也对她爱答不理的,怎么都不肯放脸。
    “……若不是怕他们担心,我又怎么会在酒中下药,明明是为他们着想,他们倒怪起我来了。”季听在又一次跟扶云搭话失败后,气哼哼的找申屠川抱怨。
    申屠川不轻不重的看了她一眼:“殿下这些话该跟他们说才对,找我说什么,我又帮不了殿下。”
    “你当然帮得了,”季听赶紧道,“那日就你一个人没喝酒,他们还以为我是故意留你一个人,所以现在才会这么生气,你去跟他们解释,我其实是一视同仁的,并没有最依仗谁。”
    她想了许久,都觉得问题出在申屠川这里,若是所有人都昏倒了,他们或许心里还平衡些,但申屠川却陪了她整夜,他们不高兴也是应该的。
    现在就指着申屠川帮她解释了。
    申屠川沉默片刻,抬头看向季听满是期待的眼眸,一脸郑重的回答:“我不。”
    “……为什么?”季听无语。
    申屠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慢条斯理道:“因为自从他们不理你之后,你在我面前就话多了起来,我喜欢你唠叨的样子。”
    “你才唠叨!”季听恶狠狠的威胁,“别废话,赶紧去帮我解释,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殿下打算如何对我不客气?”申屠川看向她。
    季听想说几种刑罚吓唬他,但转念一想他不是那等能轻易被吓住的人,思索一瞬后道:“我就搬出去,再不跟你同住。”
    果然,这句话比任何威胁都有用,申屠川闻言沉默许久,最后答应了她。季听满意的看他一眼,自觉这次肯定有谱了。
    当日晚膳时,长公主府众人再次聚到饭厅。饭厅里十分安静,平日最为聒噪的扶云也不发一言,只是静静的吃着自己的饭。
    季听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咳了一声对扶云道:“扶云,你手边的金丝南瓜给我夹一块,我有些够不到。”
    扶云闻言立刻乖巧的给她夹了一块南瓜,然后继续吃自己的饭,并没有要跟她聊天的意思。季听嘴角抽了一下,求助的看向申屠川,然而申屠川只是镇定的吃着晚饭,并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季听咬牙在桌子下面踢他,然而他不为所动,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季听气极,脚上越来越用力,踹得多了,申屠川旁边的褚宴面无表情的看向她:“殿下,你踢我干什么?”
    “……没有啊,我没动。”季听睁眼说瞎话。
    褚宴沉默一瞬,到底还是没有再开口说话。
    季听狠狠剜了申屠川一眼,申屠川这才开口:“抱歉,我不小心踢的。”
    “我就说嘛,明明我没有动。”季听赶紧道。
    褚宴无言的看了她一眼,继续低头吃饭。
    饭厅里的气氛依旧沉默,季听默默盯着申屠川,连饭都不肯吃了。申屠川静了一瞬:“我要跟大家说一件事。”
    牧与之等人停下筷子看向他,他这才缓缓道:“殿下初服药那日,我察觉到不对劲,没有喝殿下的酒,所以才能及时跟着殿下去了空屋,并非殿下特意没给我下药。”
    “没错没错,我当时药都下在同一个壶里了,并非是刻意针对你们。”季听忙道。
    她说完便期待的看着牧与之,等着他的回应。她也算看出来了,褚宴和扶云两个狗东西虽然也生气,但相对来说还是很好解决的,前提是先把给他们做榜样的某人给解决了。
    做榜样的某人:“哦。”
    “……就只是哦?”季听干巴巴的笑。
    牧与之抬眼看向她,平静的开口道:“殿下是主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何必要同我们这些奴才解释。”
    季听:“……”
    她求助的看向申屠川,申屠川无奈的和她对视,表示自己也爱莫能助。季听心情郁闷的继续用膳,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了。
    一顿晚膳在沉默中结束,季听长吁短叹的回到住处,一脸郁闷的坐在床上发呆。申屠川端着药碗进来,看到她皱起的眉头后顿了一下:“殿下,吃药了。”
    “你别跟我说话。”季听不高兴。
    申屠川将药端到她面前:“他们不理你,又不是我的错,朝我撒什么火?”
    “真当我不知道?今晚我暗示你那么多次,你都装不知道,要不是最后我踢错了人,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装死?”季听越想心气越不顺。
    申屠川唇角微勾:“我只是觉得听儿着急的时候也十分有趣,所以想逗逗你罢了,不会真的不理会你的。”
    “……我都急成那样了,你还有心情逗我?”季听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申屠川觉得自己这个时候点头,她说不定会将自己踹出去,于是斟酌片刻后决定转移她的注意力:“听儿有没有想过,他们生气并非因为觉得你一碗水没有端平,而是在你最危险的时候,没让他们陪着?”
    “我自是想过的,可凡事又不能重来,即便我知道错了,又能怎么办?”季听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苦恼的捧着脸道,“哄也哄过了,歉也道过了,可他们就是对我冷冷淡淡的,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申屠川在她身侧坐下,将药碗送到她唇边:“殿下先把药喝了,再去想解决的办法吧。”
    “药……对了,干脆我不吃药了,他们着急一下,说不定就理我了。”季听一击掌,总算是有了主意。
    申屠川眼眸微眯:“你敢?”
    季听脸上的笑意一僵,片刻后垂头丧气道:“那我该怎么办?装病?可若被他们发现了,说不定更不愿意理我了。”
    “我去劝劝他们吧,”申屠川轻叹一声,“但前提是你先把药吃了。”他若再不帮忙,这丫头不定又要想出什么法子折腾自己。
    “……你确定他们会听你的?”季听无语。
    申屠川淡定的回答:“应该会听。”
    季听表示怀疑,但当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在他的注视下乖乖把药喝了,然后无辜的看着他从屋里走出去。
    申屠川直接去找了牧与之,牧与之正在院中坐着,一看到他便直接道:“你要为殿下当说客?”
    “是。”申屠川回答。
    牧与之垂下眼眸:“不必了,我等心情平复了,自会同她和好。”那日昏迷醒来后的恐惧与悲痛,他得用些时间才能消除。
    “可惜不等你心情平复,她就要用不吃药的方式逼你和好了。”申屠川淡淡道。
    牧与之听得眉头直皱:“她怎么这般不懂事。”
    “你跟在她身边也有几年了,她懂不懂事你心里最是清楚,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总之赶紧和好,她现下还病着,别让她为你们之间的关系操心。”申屠川直截了当,完全不像来劝和的样子。
    牧与之淡漠的看向他:“若你那日被药倒了,没能陪她熬过最难的一晚,你现下说话也会如此冷静吗?”
    “我不会犯这个错误。”申屠川直接回答。
    牧与之顿时沉默了。
    “她那时病得整日昏睡,连多走几步路都是艰难,却执意要敬酒,分明是处处漏洞,而你们却依然中计,这是你们的失职,有什么资格怪罪殿下?”申屠川目光沉沉的同他对视。
    牧与之看向他:“我从未怪罪殿下。”
    “我知道,你是在怪自己,所以不敢面对殿下,但你不该因为自己的愧疚,让殿下产生不安,”申屠川垂眸,“殿下还病着,明日跟她认个错,此事日后不必再提了。”
    申屠川说完,不给牧与之再开口的机会,便直接转身走了,又去将褚宴和扶云教训一通,直将两人说得眼角都红了,才板着脸往主院走。
    他回到寝房后,季听急忙迎上去:“怎么样,他们肯原谅我了吗?”
    “嗯,明日就会跟你道歉。”申屠川安抚道。
    季听顿了一下:“为何要跟我道歉?”明明做错的那个人是她吧?
    申屠川扬唇:“害你胡思乱想这么多日,他们自然要道歉。”
    “……能和好就行了,没必要道歉的。”季听说着,面色轻松起来。
    申屠川噙笑看着她:“这下总可以安心睡了吧?”
    “嗯。”季听点了点头,忍不住傻乐一声。
    她一直惦记着要和好的事,翌日一早天不亮就起来了,一出门就遇到了几个正在打太极的太医,双方一见面便立刻寒暄起来。
    “殿下气色愈发好了,想来要不了三五日,病症便会彻底消失。”年纪最长的太医含笑道。
    季听笑笑:“多亏太医细心救治,本宫才能活下来。”
    “微臣许久未给殿下诊脉了,现下正好无事,不如让臣为殿下请个脉?”太医问。
    季听想了一下,觉得扶云他们这会儿估计还没醒,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就答应了。二人都到院中的石桌前坐下,她朝太医伸出了手。
    太医将指尖置于她的手腕上,片刻之后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季听原本也是闲着没事才让诊脉的,这会儿一看到他表情不对,立刻跟着紧张起来:“怎么了,可有什么不妥?”
    “殿下……”太医忧心忡忡的看向她,“殿下的脉搏沉稳有力,身子是康健的,只是……”
    “只是什么,但说无妨。”季听蹙眉。
    太医抿了抿唇:“事关重大,微臣偶有失手也是可能,不如请其他太医也诊治一番。”他说着站了起来,叫其余几个太医一一上前为季听诊脉。
    季听就看着他们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心里顿时有种打小鼓的感觉,等他们都诊完了立刻问:“到底是怎么了?”
    “……冒昧问殿下一句,这些日子月信可还准?”太医问。
    季听顿了一下:“自来了郊县,便一直不准了,原本初染病那几日是该有的,但不知是何原因,一直到现在都没有。”
    “若臣等诊得不错,殿下此次郊县一行本就缺乏照料,加上疫症伤了元气,体内寒气郁结,看似只是月信不准,但其实……其实伤了根本,或许此生子女缘都薄了。”太医叹息道。
    季听沉默片刻:“子女缘薄的意思是,本宫不能生孩子了?”
    “不能说绝对,但也基本可以如此断定,”太医说着,在她面前跪下,“微臣无能,还望殿下恕罪。”
    “臣等无能,还望殿下恕罪。”
    方才还一起打太极的太医们呼呼啦啦跪了一地,申屠川出来时看到这一幕,猛然停住了脚步。
    只见季听十分镇定的问:“除了不能有孩子之外,对身子可还有其他影响?”
    “回殿下的话,微臣为殿下开药疗养几月,除了不能生养,其余不会有什么了。”太医回答。
    季听应了一声,正要开口说话,余光扫到院门口的申屠川,顿了一下后对跪着的太医们道:“本宫知道了,诸位先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