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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震惊

      虽然已经听到叶礼将采取的手段,但剑刃切开肚子,翻出白花花的肉,涌出鲜艳艳的血,还是让围观的人脸色发白,琴嫂更是双腿一软,坐倒在地上。
    叶礼的速度很快,做为一个经受过严格训练的黑拳拳手,谋定而后动是基本素质,没动刀之前,他就已经把下刀的位置,方向,深度和随后的变化,全在心里模拟了一遍。
    而严格训练所造就的心里素质,让他心静手稳,所以一刀下去,根本看不出他是第一次给别人动刀子。
    消过毒的简易竹撑撑开刀口,叶礼用最快的速度挑出病变的阑尾,一刀切下然后甩到盘里,随即大量的鲜血涌出。
    不知道谁发出了一声干呕的声音,顿时好几个人捂着嘴巴往外跑,没多久外面便传来连串的呕吐声,其中就包括了马小山。
    反倒是琴嫂,虽然脸色发白,却还是咬着牙关切的看着场中,难不成这个病人和她有什么深入的关系?
    不过叶礼暂时没时间探究这个问题,而是有些懊恼的撇撇嘴,忘记止血钳和纱布了。
    没有止血钳止血,失血速度会很快,没有纱布清血,容易遮住伤口。如果是上一世,叶礼就一筹莫展了,幸好这是一个修仙世界。
    只见他单手一招,灵力瞬间把涌出的鲜血全都掀出了体外,露出了切掉病灶的伤口。
    他立刻探出手,捏住伤口,另一只手拿起缝线针,缝袋子一样迅速把伤口缝起来。
    没学过缝线手法的叶礼,缝的针脚自然很难看,但血倒是止住了。
    缝完之后,叶礼想起了自己好像有两瓶丹药,洗干净双手,探入怀里把续命丸和回春丹各倒出一颗。
    大山小山和琴嫂神情一震,竟然是丹药,大人竟然愿意把丹药用在他们身上?这…这…,琴嫂双眼忍不住红了。
    这东西可不比上一世的感冒药消炎药,能批量生产,任何丹药,都是丹药师幸幸苦苦祭炼出来的,即便最便宜的丹药,也不是这些贱民能用得起来,说不好听一点,他们这些人的一条命,可能都比不上一瓶丹药。
    叶礼捏开巴库的嘴巴,丹药塞了进去。稍待半晌后,阑尾部分的切口停止了渗血,暂时还看不出有没有愈合。
    不过肚皮的切口,因为被竹撑撑开着,此刻药力发散后,切口的两端开始渗出大量的组织液,大有用组织液把撑开的肚子再补起来的趋势。
    “药效这么强?”叶礼喃喃嘀咕起来,这两种丹药他自己都没用过,原以为不过是加速愈合的药物,现在看来,这种加速有点猛。
    叶礼顾不上等阑尾的针口愈合了,赶紧把竹撑取下来,把肚皮的切口并起来,用手捏合。
    也不用缝合,只是这样捏着,十分钟后,刀口竟然结痂了。
    灵力探查了一遍,不但肚皮的刀口结痂,阑尾的切口更是彻底愈合。病灶被切掉后,病人的体温迅速下降,痉挛消失,呼吸也平稳了下来。就连琴嫂和大山小山这些不懂医术的人也看出来,巴库的危险是彻底过去了。
    细致的检查一遍后,叶礼对琴嫂说到:“还有点发炎,最好带他去诊所看看,让护士给他消消炎。”
    琴嫂两眼通红,直接跪在地上,对叶礼通通通的嗑了几个响头。
    叶礼不闪不避,生受了,这些人一穷二白,拿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感谢,这样的礼节已经是她能表达的最大谢意,不让她拜拜她会更难受。
    帮人帮到底,叶礼掏出两颗灵石,对琴嫂说到:“送去诊所消消炎,应该用不了多少钱,你们帮我摘些火油果和幻梦草回来,这些就当报酬,可以吗?”
    琴嫂坚持不受:“不用不用,大人帮我们已经够多了,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万万不敢再要你的钱,消炎的钱我们还能拿得出来,火油果和幻梦草都有,我立刻让他们摘回来。”
    好说歹说,琴嫂就是不受,叶礼最烦就是这种推推让让了,一个两个火油果,摘了就摘了,叶礼也懒得客气,但如果试验出来火油果真的有用,那他需求的就会非常大,次次都让他们免费帮忙,肯定是长久不了的。
    算了,下次再说,叶礼也不纠结了,扛起摘来的一袋火油果和幻梦草,踩上飞剑就往自己的家里飞去。
    叶礼洒然而去,琴嫂和大山小山也赶紧跑去请医生,他们这样的流浪贱民,就算有钱也不可能进城里找正规的医生,他们有自己的圈子,有属于贱民的医生,可能医术不太高明,但治个头痛感冒,跌打损伤,消肿止痛还是能胜任的。
    巴库之前也是找贱民医生,然后被医生判了死刑。
    一个小时后,琴嫂拖着一个白胡子老头往聚居地走来,白胡子老头被拖着无可奈何的往前走,嘴上却絮絮叨叨:
    “慢点慢点,不是我不想治,我是真的治不了,肠痈这种病很麻烦的,没上千灵石根本治不好,反正我是没这种能力。我知道你们不愿意接受,但看再多次,我也是这个结论,别编什么贵人帮忙,什么贵人能在几小时内治好肠痈啊?”
    琴嫂应到:“真的治好了,真的真的,但贵人说了还有点发炎,消炎就可以了,杜大夫,你消炎可以的。”
    “唉。”杜达致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到:“消炎当然可以,这个病,只要消炎就能吊住命,但要天天消,时时消,只要病灶没清除,就必须时时刻刻消炎才能维持,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可经受不起这种折腾。”
    顿了顿,杜达致又叹了口气:“算了,我再巴库消一次炎,也不说什么钱了,但仅止一次。至于什么贵人之类的就不要再提了。”
    跟在后面的大山小山面面相觑,没有作声,是不是治好了,到时一看便知道,只要杜大夫肯过来就行。
    倒是杜达致坚持不信有这样的医术能在几小时内治好肠痈,更不相信有贵人会把这种医术用到他们这些贱民身上,只认为他们是为了最后一线希望,才硬拉他过来,这样的病人家属,他见多了。
    不过这种不信,在见到盘坐在地上喝着米粥的巴库,就转为了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