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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6章 阿欢,嫁我可好

      顾清欢表示,这么不要脸的男人,除了黎夜真找不出第二个。
    他居然要自己负责。
    她这个被吃的人都没有说什么,他……
    “等等。”顾清欢缓了缓心口的闷气,转头看他,“你再说一遍?”
    黎夜想她是懂了。
    长眸微动,带着浩瀚星河般的美,也藏着无尽柔情。
    “我说,负责。”
    简简单单四个字,是他对她的承诺。
    顾清欢一把糊到他脸上。
    “你要不要脸?吃我睡我还要我负责?”她拧着他耳朵,很是生气。
    黎夜:……
    这个反应似乎不太对。
    “夫人轻点。”黎夜嘴里叹着,却没有挣扎,只任着她拧。
    他家小鬼最近很暴躁。
    需要顺着毛捋。
    而且,他这个小鬼最近似乎变笨了。
    不知道是不是吃得太多,反应迟钝的缘故。
    “谁是你夫人!”
    “等回了京,就是了。”
    “我才不要跟你回……嗯?”顾清欢正在气头上,听了这话,忽然一顿。
    黎夜趁这空当,从她手下挣脱,把人抱在怀里。
    “钦天监那边看过了,下月初八是个好日子,正好桃花开了。”他的下颚放在她头顶。
    温暖,还有龙涎香的清浅。
    “阿欢,嫁我可好?”
    陌上花开。
    她嫁衣如火。
    这是最好的风景。
    顾清欢像是被雷劈了一道,呆愣愣的,半点反应没有。
    许久,她才脖子僵硬的看向他,声音略哑,“你说……什么?”
    黎夜笑着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嫁给我。”
    第二天一早。
    还没有等顾清欢去易宅给阿婉道别,他们就来了府上。
    易尘刚醒就勉强下床,脸色并不是很好,阿婉小心翼翼的扶着他。
    进了院子,见下人正忙里忙外的收拾。
    阿婉诧异道:“你们要走?”
    顾清欢正在跟黎夜争论着什么,听了这话,转过头去,正好看见两人迎面走来。
    “咦,不是告诉过你要好好休息,怎么下床了?”对于这种不遵医嘱的病人,顾清欢很头疼。
    易尘脸色苍白的冲她笑了笑,“今天若是不来,岂不是错过了答谢恩人的机会?”
    “怎么会,我自然是要上门一趟的。”
    俗话说,亲兄弟明算账。
    收诊金这种事,顾清欢一定不会忘记。
    易尘见她这么直白,低声笑了笑。
    扯到伤口,他轻咳两声。
    “相公……”
    “不碍事,你不是有话要跟顾小姐说?去吧,我也与相爷在这里说说话。”
    易尘挥了挥手。
    他跟黎夜走到院里的凉亭里,不久,有下人端了茶水来。
    阿婉跟顾清欢去了后院。
    刚一坐下来,她就拉着顾清欢的手,嗔怪,“你要走也不跟我说一声,是不是没把我当朋友?”
    “怎么会,我也是昨天才知道。”
    “这么急着回去,难道是京城出事了?”
    “没有。”顾清欢眨了眨眼,面对阿婉担忧的目光,她有些别扭的转过头,“是他说,不快些,怕日子赶不上。”
    “日子?什么日……”
    话说到一半,见她脸上红云渐深,才反应过来。
    “瞧我这脑子,竟没明白过来。”阿婉拍了拍自己的头,“你们日子定下了,记得给我发喜帖。”
    “好。”
    两人又说了知心话,最后不知怎么,扯到了相思蛊上。
    “听说,你们都中了这蛊?”
    “嗯,不过后患已除,倒没什么值得担心的,不过……”
    “不过怎么?”
    “他不记得以前了。”
    虽然某只大灰狼总是以此为借口,拉着她各种“寻找”自己遗失的记忆。
    但顾清欢知道,他没想起来。
    她有些遗憾。
    他们曾经的那些回忆,他已经不记得了。
    凡事都没有完美。
    顾清欢最近变得多愁善感。
    正惆怅着,阿婉忽然伸出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
    “胡思乱想什么呢?你只需想,他待你如何,是否真心,若这两者你都有了答案,那记不记得又有什么区别呢?”
    顾清欢皱眉,“可他……”
    “他怎么?在我看来,他对你的情谊一如当初。失忆又如何,他爱的人依旧是你。你平时这么精明个人,怎么一扯到感情问题,就变得迟钝呢?”
    阿婉这次也不敲她的头了,只恨铁不成钢的摇头晃脑。
    顺便,还对相爷抱以无比的同情。
    遇到媳妇这么迟钝的,这追妻之路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相爷命苦啊。
    顾清欢愣了半天。
    “你是说,他……还是他吗?”
    “这话与其问我,不如问问你自己,你觉得他还是他吗?”阿婉笑得温柔,像朋友,更像长姐。
    春风悠悠荡开。
    吹得顾清欢脑中一片清明。
    另一边,黎夜与易尘相对而坐,两人面前各自放着一盏茶。
    桌子的中间,还有一个铁质的盒子。
    黎夜看着盒子,挑眉,“这是什么意思?是阿欢救了你,你这东西,还是直接给她吧。”
    易尘垂眸,“相爷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黎夜声音淡淡,“大概,是谢礼吧。”
    上次救他的妻儿,他赠易氏铁令以作答谢,这次大概也差不多。
    他不收,只让易尘拿给顾清欢。
    易尘却道:“这里面装的,是整个东陵的河运大权。”
    他身体虚弱,说出来的话也轻飘飘的。
    可这轻飘飘的话,还是一字不漏的飘到了黎夜的耳朵里。
    他端茶的手顿了顿。
    见黎夜不说话,易尘继续道:“相爷运筹帷幄,英明果决,今日易某将河运之权双手奉上,并以家主之名起誓,易氏将世世代代为相爷效力,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他撑着身子起来,在黎夜面前拜倒。
    这一拜,象征着河运之权易主。
    “这话说得不对。”
    “有何不对?”
    “你我,都该为皇室效力。”
    “……相爷说得对,是易某说错了,易氏愿效忠东陵,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都说黎夜大权在握,野心勃勃,更是软禁了当今圣上,让他成为自己的傀儡。
    他不知道黎夜这话里有几分真假。
    不过他真情也好,假意也罢,这已经不是他能插手的事。
    大病初醒,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体大不如前,已经再坐不稳河运空头之位。
    现在将它交到黎夜手中,倒省了以后的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