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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别有洞天

      跨过门槛,进入门内,与北方传统的四合院微有不同。
    倒有种江南园林的曲径通幽之感,长方形院落,朱色雕花门窗,两边各有圆形拱门,通往别院。
    行至其中,仿若置身古代的侯门深府。
    目之所及,皆是古色古香。
    虽处冬日,不见绿意葱茏,倒也雅致脱俗。
    别有一番风味,令人不禁想要拨弄笔墨,最是陶情适性。
    身形高挑,婀娜多姿的女侍者迎上前来,为其雨引路。
    女子厚实的黑发挽成一个发髻,束在脑后。
    走起路来,仪态万千,与满园景色相互辉映。
    穿过雕梁画栋的超手游廊。
    红色楠木柱子一根根倒退,无不彰显着主人高贵的身份及地位。
    行至游廊尽头,有一条不起眼的小门,直通后院。
    后院四四方方,不大,规规矩矩的北方传统四合院。
    入院后,正前方3间上房中的厅房,灯火通明。
    四周阒寂无声,忽而悠扬的古琴声由某处响起,将其雨惊了一跳。
    不曾想,此处竟还能听到如此古远之声。
    其雨听出此曲为著名的古典名曲,广陵散。
    只是心感可惜,流下来的此曲并非为嵇康所作,真正的原曲早已失传于人间。
    侍者将其雨引至上房。
    敲了敲紧闭的门,清丽的声音划破悠扬的音律。
    “先生,您的客人已到。”
    紧跟着门内传出一声:“进来。”
    侍者推开门。
    其雨低头微顿片刻,脚下依然是高高的门槛。
    回顾自进门以来跨过的门槛,忽而有种,自己是在一步步跨跃她与旭恒之间的距离。
    也是一步步在面对,他们之间那份难以逾越的门第。
    阎耀远合上正看着的文件,抬起头看了其雨一眼,点头示意。
    黑色的衣装一丝不苟。
    周身气息与其雨以往见他时并无二异,还是那么的让人心惊胆战。
    那侍者为其雨拉开椅子,服侍她入座。
    “上菜吧。”阎耀远对忙完的侍者道。
    侍者应下,然后行礼离开。
    其雨礼貌的叫了声“爸。”
    阎耀远很自然的应了声:“嗯。”
    过后无话,弄的其雨满腹狐疑,却又不敢主动言语。
    四下打量了下,并未见弹琴之人。
    这才发现,琴声是自隔壁传来。
    但又很确定,整个后院只有阎耀远一个客人。
    现在还要加上她。
    这么看来的话,阎耀远还真是一个喜静之人,不,是孤独之人。
    高处不胜寒,在他身上得到了最好的诠释。
    待菜上来时,其雨更是大吃一惊。
    桌上菜色,她此生第一次见到。
    奶白色的汤汁里,浸着彩色的蝴蝶面片。
    另一盘更绝,一支支毛笔整齐摆在盘中,上面有墨汁涂成的山水画,画旁用黄瓜摆成竹子图案。
    令人称绝,亦无从下手。
    实在是太过好看。
    其他不再一一细述。
    阎耀远仿佛看出其雨的不安与疑惑,难得耐心为她解答。
    名字更是取的诗情画意。
    什么笔墨重彩,彩蝶纷飞,春色盎然,细风化雨。
    过后,并无闲话。
    直至餐毕。
    仍是方才那位高挑的女侍者进来收拾,其雨这才顿悟,此女子今晚只服侍他们这一桌。
    侍者将餐盘撤下。
    又泡了一壶陈年普耳进来。
    阎耀远指了指其雨道:“给她上杯鲜奶。”
    侍者领命而去。
    阎耀远忽问其雨:“喝茶吗?”
    其雨摇摇头:“晚上怕睡不着。”
    阎耀远嘴角漾起一个笑,将其雨惊了一跳。
    这不是他第一次在其雨面前笑,却是笑的最温和的一次。
    让其雨不禁怀疑,平时见到的那个公公和此时面前这位是否是同一人?
    阎耀远品了会茶,主动打开话题,问她道:“今晚菜色如何?”
    其雨初时因紧张,并未细品其味。
    过了会,紧张消除,许是味道实在太好,让她忘了紧张,亦忘了面前人的强大气场。
    倒是吃的极为嗨皮。
    这会子见对方问起,微微笑道:“很好吃。”
    阎耀远道:“等会让小蒋给你一张卡,以后想吃自己过来。”
    其雨慌忙拒绝道:“爸,不用了,妈给我安排了营养师,我在家吃就可以了。”
    阎耀远道:“不冲突。”
    其雨不好再拒绝,只得应下。
    “谢谢爸。”
    气氛莫名变得尴尬,旭恒不在,其雨实在不知该与他说啥。
    再者儿媳和公公单独相处,这场合怎么看怎么怪异。
    其雨想着,您老人家还是直接进入正题,快快说出,此次找我来的目的罢。
    说完我好回家睡觉。
    许是阎耀远察觉了她的心思,跟着直奔主题,问她道:
    “孩子,你想过怎么养吗?”
    其雨一早就想过这个问题。
    她自己这一路走来极不容易,小时候,奶奶给过她满满的爱,但也对她极为严格。
    因而给她打下了极好的基础。
    也让她养成了读书写字的好习惯。
    所谓,笔墨润人,修身养性,亦陶治情操。
    当然,个中艰辛自不必述说,自己心知。
    但她从不后悔,如果不是奶奶的谆谆教诲,她亦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对于孩子的教育,她信奉严师出高徒,亦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
    但更信奉,要用爱来给养。
    小时候,她调皮贪玩时,奶奶可没少揍她,家里的家戒尺都打断过一根。
    但奶奶也是最疼她的。
    而今,阎耀远问她这个问题,其雨没加思索,心下亦知,其为何意。
    自己若滔滔不绝,大放厥词,恐惹他不满。
    因道:“爸,我思想格局不够,怕惹您笑话。”
    阎耀远知她谦虚,道:“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