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父，照你这么说，南边也有问题吧。你看你看，南边是大门的方向，但是他们这医院的食堂设在大门右手边，大门左手边有一个超市，其他商铺租出去了，他们也是用来做饭店的，这种布置是不是也对杏林不利啊？”
    张凡的讲解，让沈小满眼睛一亮，举一反三的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张凡眯着眼睛看了沈小满一会儿，沈小满被她看的毛毛的，兴奋劲儿一下子就没了，弱弱的嗫嚅道：“师父，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了？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啊？要不……要不你还是先教我针灸吧，那个好像比风水简单。”
    “没，你没做错啥，我只是觉得你那三枚铜钱能都扔出正面来，可能真的是祖师爷觉得你适合吃这碗饭吧。”
    张凡从沈小满的手上拿回了寻龙盘，前后端详了一番，又用手在盘底轻轻敲打了两下，然后重新放回了小丫头手上。
    “这盘子是我朋友花一千万拍下来送我的，今天既然你拜师了，当师父的也应该给你点见面礼，这个罗盘，就送你了，以后好好使唤它，可不要给弄坏了。”
    “真的啊？一千万的罗盘？师父你对我太好了！”小丫头听到张凡说出这罗盘的价格，立刻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紧接着两条胳膊就抱住了张凡的脖子，“吧唧”一声，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额，我说丫头，咱，咱能不能不这样啊？”
    小妮子突如其来的举动弄了张凡个措手不及啊。用手摸了摸脸，面颊上似乎还留着小妮子的温度。
    “你，你那个啥，先跟你爸回去吧，嗯，回去找一张经络图，那玩意儿师父手上也没有，你先回去把穴位背一背，你爸有我电话，你休息的时候就打电话给我，有时间我就带上你边看边学。”
    今天也算是现场教学了一把，张凡决定还是先把这丫头赶回她爹身边吧，毕竟接下来他将面临的可能是一场扯皮，带着个小妮子，不但没用，还会显得滑稽。
    沈小满还算是很听话，张凡让她回去老爸那边，还给她布置了作业，她也没有再纠缠，而是很高兴的就蹦跶着走了，一边走还一边用她的手机开始百度经络图，张凡觉得这丫头好像对针灸的兴趣比对风水要大的多啊。
    仔细想想的话，好像当初在孤魂山那里，她就对针灸挺喜欢的，还偷偷用针在自己手上试验来着。
    算了，不管了。打发走了沈小满，张凡按照护士的指引，找到了位于四楼的院长办公室。
    上次在太平间，张凡和那个叫李时家的老院长打过一个照面。嗯，相互之间的第一印象都很糟糕啊。
    这次过来，张凡也遇到了几个上次抓他的保安。因为他的嫌疑已经澄清了，保安们在遇到张凡以后都很主动的想他道了歉，尤其那个给了张凡肩膀一棒子的年轻保安，一个劲儿的说要请张凡吃饭以作赔罪。
    对于这些保安，张凡倒是没有计较什么，毕竟人家那也是职责所在，吃的就是这口饭，换成是他，看到一个穷凶极恶的家伙连个小女孩儿都不放过，他也会上去臭揍那货一顿的。
    可是这位李院长的架子可就大了，作为带头的，从之前洗脱嫌疑开始，这位李院长连个道歉的电话也没给张凡打过。今天说不得，要跟这位老院长掰扯掰扯了。
    站在院长办公室的门口，张凡正要敲门，却听到里面传来了两个人的对话声，一个老气横秋的，应该就是李院长，而另外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则好像是江千雪。
    “院长，可是现在咱们医院这情况，不推迟手术行吗？已经出现好几例莫名死亡的病人了，再这样下去，光那些上门闹事的都要把咱们医院填满了。”
    “手术出了问题，那是医生、器械，还有病人身体素质三方面的因素，小江啊，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相信什么阴气和风水？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本身还是医学院的教授，你这种思想很危险你知道不知道？尤其跟你说这话的还是那个混蛋。”
    老院长的声音听起来火气很大。
    “院长，您怎么能这么说呢？张凡替我们八楼救过一个女病人，那些昏迷不醒的士兵也是他救醒的。再说那件事，警方不是已经给了结果了吗？”
    “警方的结果？小江，你还是太年轻。警方给出结果，那为什么他被抓走了以后就没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了？当时是我亲自带人抓住的他，还能有假？那就是个丧心病狂的变态、凶手！只是有点背景，你可不要和那种人渣走的太近。”
    老院长的话，是越说越难听。敢情他以为张凡的这个“平反”是官面有人运作的结果？
    张凡不由得冷笑了一声，抬起手来在门板上敲了三下。
    “谁呀？”
    两个人的讨论立刻终止，紧接着就是老院长的询问声。
    “哦，人渣。找你有事儿。”
    里面一片安静，不知道是因为尴尬还是因为没反应过来这个“人渣”到底是谁。
    “那个……请进。”过了足足半分钟，房间里才传出老院长有点尴尬的声音，显然是江千雪听出了张凡的声音，然后和老院长进行了一番无声的交流。
    “咔嚓”，张凡拧开门把手走进办公室，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老院长笑的就有点尴尬了。毕竟这种背后说人坏话被现场抓包的事情，是个人都会尴尬。
    “李院长，您这对我的意见挺大啊，怎么？警署那边的解释说服不了您？要不我亲自跟您解释一下？之前被冤枉，我是拿到了国家赔偿的，你带着人把我打伤的帐我都没跟你算，现在李院长在背后这么说我，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张凡也没用李院长客气，自顾自的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去。
    “江大夫，那啥要不你先去干正经的吧，我想我有点事得和李院长谈谈。”
    “嗯。”
    江千雪没有废话，嗯了一声就离开了。她来这里就是为了和院长商量最近先把医院的手术给停掉的，可是院长就是咬死了不同意。现在张凡来了，那就交给张凡去处理好了，她相信，张凡有办法解决这个院长。
    “好啦，院长大人，现在就只有咱们两个人了。说说吧，是谁指示你带人去太平间抓我的？”
    江千雪走后，张凡一开口就是一剂猛料。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什么叫谁指使我去抓你的？医院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又在监控里看到了你在那边，当然会去抓你。”
    李时家说的好像挺理所当然的，然而张凡却发现在他问话的时候，李院长的眼神出现了一瞬间的闪烁。
    张凡本来只是想做个开场白，在接下来的谈话中抢占一些优势而已，却没想到这么一句话好像真的给诈出了问题来。仔细回想一下的话，那天的事情还真是有点可疑。
    就算当时他们是看到监控画面才赶过去的，可是当时已经是半夜了吧，这位老院长怎么会留在医院里？就算是医院里出了怪事儿，需要有人留下值夜，也轮不到李时家这样一个花甲之年的老人吧。
    “你为什么那么晚还在医院？”
    “医院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我当然要在医院里守着，难不成就任由事情恶化下去？不光那几天，就是这段时间，我也是一直住在医院的。”
    “哦？老院长这么关心病人死活？可是我听刚才江大夫跟你说让你先停下医院的手术时，你又不答应，最近医院死了这么多人，难道你就不怕？这个好像比那件事影响还要大吧。”
    “哼，手术死人是个概率事件，在医院里出现这个没什么稀奇的。”
    “哦，那……那天晚上那个女的到你办公室里到底在找什么？”
    “什么？她进过我办公室？”
    老院长被张凡这句话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低了一下头，可是下一个瞬间他就反应过来了，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脸上的肌肉都开始微微的抽搐。
    之前李时家可是一直在说监控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女人的，现在听说有女人进他办公室找东西，就下意识的低头，说明他根本就是知道那个女人的存在。
    当然，之所以这么诈他，也是因为张凡从他的面向中看出了一些端倪。
    什么端倪？
    很简单李院长的眉心并没有黑气盘踞。
    按理说现在这医院被弄得这么阴，就连江千雪和孙倩那种年轻人都抵御不了，他一个老头子凭什么能抵御住那些阴气？
    在对他产生怀疑之后，这种异常现象就显得很扎眼了。
    还有在小公园里的那些塑像，张凡过来本来是想打听一下塑像到底是什么人主持建造的，现在想一想，特么最有资格决定塑像的内容和朝向的人不就是眼前这位李院长吗？
    “行啦，李院长，咱们也别打哑谜了，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谁，想干什么，我看你还是都交代了吧，如果是想对付我的，不妨让我们当面锣对面鼓的来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