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不是……哦，不不，我们住。那个，老板娘，你们这里可以直播吗？”
    说话的是那个清纯女孩儿，眼神中充满了请求的味道。可惜黄一涵也是女的，对这个比较免疫，要是换个中年大叔，可能连直播是啥都顾不上问就得答应下来。
    “直播？你们要直播什么？”
    黄一涵不解的问道。
    “哦，是这样的老板，我叫铃铛，她叫璐璐，我们是91直播平台的主播，今天下午我们看到网上疯传你们的旅店闹鬼，炒的特别热，正好我们俩也是二亚本地人，就想来搞个灵异直播，嗯，我们会开两间房子的，你看可以吗？”
    说话的是那个穿着很火辣的网红脸女孩儿，铃铛这个名字应该是艺名了。虽然面对的是黄一涵这个女孩儿，那个叫铃铛的还是很自然的露出了一副媚态，似乎是平时已经习惯了这种模样似的。
    黄一涵在心里骂了一句“马蚤货”，不过直播这事儿，黄一涵有点拿不定主意，转头看向了张凡。
    “挺好的，直播是吧。你们需要我们提供什么帮助吗？”张凡听到两个女孩儿的来意，立马就乐了。
    这才是瞌睡遇到了枕头，张凡让胡云尚去圈子里吵吵，不就是为了宣传吗？眼前这俩姑娘，一个清纯一个火辣，做主播的话，这观众少说也得有个几千人吧。这么好的免费宣传机会，真心是不要白不要了。
    “帮助啊……倒是不需要什么特别的帮助，就是……”璐璐打量了一下店里的环境，突然打了个哆嗦。“你们这里感觉好阴啊，那个，是真的有鬼吗？”
    “嗯，真的有鬼。”张凡点了点头，其实女孩儿觉得阴，倒不是说因为那个死掉的女人，而是这里空置时间太长，缺乏人气。不说说起来璐璐那怕怕的小模样还真是挺可爱的。
    “那，那……你们晚上能陪我们一起搞直播吗？”
    璐璐很是不好意思的问道。
    “你这么怕还来搞直播？”
    白淑影平时没事的时候也会上网站看看直播的，她一直以为那些户外探险，高空跑酷的主播都是像张凡一样无所畏惧的牛人呢。
    “怕，当然怕了，这不也是为了生活嘛，没办法啊。”铃铛摊了摊手。“现在哪一行都不好做，为了气氛需要，我们还不方便带男人来入镜，一旦被传个有男朋友什么的，人气就要大跌了。小哥哥，我看你挺高兴的样子，这个闹鬼的事儿不会是你主动散播出去的吧，要不，你陪我们一起去拍怎么样？”
    铃铛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比一开始还要妩媚。走到张凡身边，两只素手就朝着张凡的胳膊抱了过去。
    张凡暗道这铃铛倒是挺聪明的。居然从自己的表情就看出了消息是自己故意散播出去的。“没问题，我们是旅店方面的工作人员，对你们的观众也比较好交代。另外附带两个美女一起出镜，相信你们的观众也会喜欢。”说话的功夫，张凡朝后踏了一步，躲开了铃铛的手。而后面的白淑影立刻挽住了张凡的胳膊。
    “好啊好啊，是这俩姐们儿吗？我估计她们出镜的话，我的直播间都要爆了。”亲昵的举动被张凡躲开，铃铛没有任何不自在的样子，伸出去的手改为上撩，整理起自己的长发，手腕上那个用红绳拴着的金铃铛发出了一阵清脆悦耳的响声。
    “嗯，她们俩也会去，不过现在的时间还有点早，你们先休息一下，也可以先去直播间暖暖场什么的，对了，你们可以让老板娘给你们讲讲那个女鬼的由来，她那边还有监控录像呢，相信这个故事，你们直播间里的观众也会有点兴趣吧。”
    对于张凡的提议，两个女主播欣然应允，黄一涵自然也是乐得去跟人倒倒苦水，毕竟之前被那熊孩子一家恶心的满肺管子都是怒气，那个判决更是让她堵心，当着很多人的面倾诉一下，有益于身心健康。
    张凡则是开始准备一些能够用到的东西，手头资源匮乏，能用的不多，也就是几个铜钱、店里的镇宅宝剑，以及几张刚刚用从酒店带过来的黄纸画出来的符。还有一样很重要的，则是问小柳要的一点血。
    小柳也是个眉目未开的童女，张凡现在已经不是童子身，阴阳血的效果大打折扣，可是今天晚上这事儿吧，是无论如何都得让两个女主播看到鬼的，有备无患，就算效果不好，也得备一点。
    女鬼的由来其实也说不了多久，在黄一涵讲完之后，两个女主播在收到张凡“等等再上去”的示意后就开始对着手机各种插科打诨唱歌跳舞什么的秀才艺。
    可是让铃铛和璐璐没想到的是张凡这个“等等”，就硬是让她们等到了晚上十一点钟，要不是直播间的观众体谅两个姑娘说让她们先歇会儿，估计等不到去见鬼，两个人就先累瘫了。
    午夜十一点，子时。
    在很多鬼故事里，都说午夜十二点是阴气最重的时刻，其实这种说法是不对的。
    所谓子时不算命，丑时不斗鬼。其实阴气最重的时刻是丑时，也就是凌晨一点到三点，其次才是子时的十一点到一点。
    张凡挑选的，就是这个子时之初。
    严格的来说，张凡以前也没有见过鬼，如果今天能看到，那也是他的第一次，说起来还有点小兴奋。
    “各位直播间里的朋友们大家好，感谢大家陪我和璐璐熬到这个时候，哎呀，熬夜这个事情啊，对皮肤真的是不好，也不知道要睡多少美容觉才能补回来，不过呢，总算是到了我们期待已久的探灵时间了。刚刚已经给大家介绍过漂亮的老板娘，那么现在我给大家介绍一下旅店的另外一位股东，嘿嘿，以及他的美女女朋友。”
    做了好几个深呼吸，铃铛和璐璐重新进入了直播状态，最先开口的是铃铛，当镜头给到白淑影的时候，弹幕瞬间就刷屏了。
    什么“有一个女神”“可惜了”“唉，多好的白菜啊”之类的弹幕开始疯狂的滚动，刷礼物的消息也尅是在屏幕上乱冒。
    白淑影礼貌性的朝着手机摄像头招了招手，给了一个甜甜的笑脸，下面立刻就开始有人求直播间号码了。
    “喂喂喂，你们不能这个样子啊，太喜新厌旧了吧，看到新的美女就不要我和铃铛姐了？璐璐可是不开心了呢。对了，忘了告诉你们了这个股东哥哥可是个风水先生，你们可不要小看他哦。”一边的璐璐开始对着手机撒娇卖萌。顿时，她的手机屏幕上又是一堆弹幕飞过。其中免不了有一大堆质疑的声音。
    “好啦，之前黄小姐应该给大家讲过事情始末了。现在是午夜子时，我感觉到楼上的阴气在加重了。为了确保大家能看到想看的东西，我需要给璐璐小姐的摄像头进行一下加工。”
    张凡说着，摸出了一枚铜钱，用侧面在自己的手指上用力划了一下，然后从划开的小口子里挤出几滴血来，滴进之前就存放了小柳血液的那个小药瓶里，摇晃了几下以后，用手指沾着，抹到了璐璐的摄像头上，璐璐的直播间顿时就变得一片血红。
    弹幕里这些更乱了，有的说张凡舍得下功夫自残，有的说这是给机器开光，当然也有人说张凡这是在作秀。
    张凡是懒得管弹幕在说什么的。涂抹好之后就带着几个女人上了二楼。
    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往上看，张凡发现二楼半的墙壁边，那股黑红色的阴煞之气翻腾的非常剧烈。
    “之前说的闹鬼的地方，就是在咱们上面一层吗？”虽然在场的足足有五个人，可是事到临头铃铛的声音里还是有点颤音。
    “是的，之前的客人都是说在三楼的楼梯口看到的。也就是咱们上面的一层。”黄一涵压低了声音说道。
    事实上，黄一涵对这里倒是没啥怕的，主要是她在这里蹲了好多次了，一次都没遇到那个鬼孕妇。
    “等，等等等等……你们看，这，这是什么？”璐璐此时已经不淡定了。说话都开始结巴，铃铛朝璐璐的手机屏幕上看了一眼，顿时也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铃铛自己的手机上，二楼半就是平常的模样，可是在璐璐那边，二楼半的小平台上分明有一团褐色的烟雾一样的东西在翻滚。
    弹幕都要炸了，因为她俩是联合直播，张凡又对璐璐的手机抹了东西，很多人都是同时开着两个人的直播间的，两个屏幕的画面形成了一种很强烈的反差。
    为了证明这不是特效，张凡还特意把璐璐手机摄像头上的阴阳血抹掉了一次，然后又重新涂上，让看客们好好感受了一下其中的不同。
    “走，咱们现在就上去，看这个阴气翻滚的程度，恐怕女鬼已经站在三楼了，都别怕，有我呢。”张凡安慰了女孩们一句，在她们后背上各推了一把，女孩儿们相互看看，最后还是白淑影第一个踏上了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