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没跟我们开玩笑吧，你真的要跟那个女鬼谈合作？她，她不是消失了吗？”
    女人的好奇心，往往和猫有的一拼，刚刚还吓得要死的铃铛听到张凡说要跟鬼谈判，一下子又来了精神。
    “铃铛姐，那个，那个女鬼一直在那里啊，啥，啥时候消失过啊。”璐璐的脑袋是没有被张凡拍过的，在她眼里依然能看到那个站在三楼楼梯口的女鬼。
    “啊？不是吧，明明不见了啊。”铃铛和黄一涵异口同声的说道。
    “确实还在，只是你们看不到了而已。铃铛、璐璐，如果你们想在这里看也可以，但是接下来的事情你们回去不要全都说出去。如果你们的观众想知道一些后续，按照我说的跟他们说，可以吗？”
    张凡活动了一下手脚，今晚的正戏，就要开始了。
    两个女主播相互看看，都表示没问题，要知道各个平台都有探灵主播的存在，那些人成天出没于一些乌漆墨黑的闹鬼地，她们两个本来是娱乐主播，感觉这边比较火，也没什么危险才来的，今天拍到的东西已经算是大丰收了，尤其璐璐直播间里的人数，比历史最高数字足足高出了几倍。人家主家提点要求，当然要答应。
    “嗯，那就好。到时候旅店改造的时候，还需要你们帮忙给宣传一下。”
    事到如今，一切的准备工作，可以说都做完了。张凡允许两个女主播来搞直播并不仅仅是为了宣传，也是为了确定一下那个孕妇鬼的攻击性。
    他之前没见过鬼，但是同样有人形的煞魄是很有攻击性的。而在他的旅店转型计划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这女鬼不能太凶。否则真的闹出事儿来，那就不好了。
    张凡让几个女孩儿站到他身后，他自己则是双臂抱胸直面三楼楼梯口的孕妇。
    “喂，你叫倪虹是吧，能不能听懂我说话？”
    黄一涵和熊孩子一家都打了一场官司了，自然知道这女鬼的名字。
    然而张凡问完之后，三楼楼梯口的女鬼却没有什么反应，依旧是瞪着一双死鱼眼睛呆呆的站在那里，七窍之中，开始缓缓的往出渗血。
    “你是听不到我说话，还是不想回答？”
    第一次和鬼交流，张凡心里也没底，不知道到底该是个什么路数。实际上，这个女鬼的怨气最浓重的地方其实就是他们身处的二楼半小平台，三楼那边的女鬼更像是一个投影。站这么久了，女鬼也没有攻击他们，应该是没有什么攻击性吧。
    见到女鬼没有回答，张凡嘬了下牙花子，怎么才能让她开口呢？虽然看起来没攻击性，可是最好还是经过沟通确认一下的好啊。
    张凡的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之前的煞魄是因为死前有很重的怨念才会在死后依旧像军人那样做出那些事来，那么如果提到这个女鬼怨念最深的东西，会不会让她有点反应？
    “倪虹，你想你儿子吗？”
    听到“儿子”这两个字，女鬼原本一动不动的双眼猛地眨了一下，一头原本规规矩矩的长发也在一瞬间在空中飘舞了起来。“儿……儿子……我的……儿子……”
    她的嘴唇并没有动，张凡和几个女孩儿的耳中却真真切切的听到了这么一句很是生涩的话。
    “没错，你的儿子，你想他吗？”
    这女鬼是阴煞之气凝聚起来的，而声音是由空气震动造成的，她能说话对张凡来说并不算是什么意外。
    “我……儿子……想……”
    说到这里，孕妇鬼的双眼突然暴突了出来，白眼珠上瞬间布满了血丝。
    白淑影和璐璐都被吓得尖叫了起来，两个人抱在了一起，倒是还不能看到鬼的黄一涵和铃铛显得既淡定又蒙逼。
    “我不知道你是想表达你在想你儿子，还是在怨恨你儿子，但是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不要闹事儿，否则有你的好看！”女鬼突然露出凶相，张凡冷哼了一声，从衣兜里掏出一枚铜钱扔在了脚下，铜钱撞击到地面上，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响声，女鬼的身子猛然一颤，脸上露出了几分痛苦的神色。
    铜是聚阳的，而且圆形方孔钱属于天地人三才俱全，只要不是墓里埋了很久的，阳气就很重。
    张凡是风水先生而不是捉鬼天师，但是这二者之间有个共同点，就是经常用到阴阳相克的手法，按照阴煞之气的量来看，张凡觉得对付这女鬼并不难。而既然对方是有点意识的，那么胡萝卜加大棒无疑是谈判的好手段。
    果然，被张凡抡了一棒子的女鬼有所收敛，暴突的眼睛收了回去，又成了之前那副模样。嘴里低低的念叨着“儿子”两个字。
    “这样吧，如果你想说你还爱你的儿子，就把头抬起来，如果你恨你儿子，就把头低下。”女鬼的智力显然有限，可能能听懂张凡的话，却难以表达，所以张凡给她出了个相对容易的选择题。
    女鬼先是满脸木木的有点蒙逼，当张凡把问题重复到第三遍的时候，终于像是明白过来一般，把身子朝后仰了过去。
    好吧，凡哥错了，忘了这女鬼死的时候脖子已经摔断了，让她抬头是有点强鬼所难了。
    不过这么一个仰身，也大概证明了这个孕妇鬼就算是死了，也还是很疼爱自己的儿子。不过也对，如果做家长的不溺爱孩子的话，又怎么能养出那样的熊孩子来呢？而且当时那个情况吧，倪虹是被她儿子从后面撞下楼的，可能到现在她都不知道是亲儿子害死的自己。
    不过既然这样的话，事情就好办多了。
    “想你儿子吧？想见他的话，就抬起一只手来。”
    看到女鬼乖乖的把一只手抬起来，璐璐的下巴都要掉地上了。旁边的铃铛那个着急啊，这么精彩的戏码，自己怎么就看不到呢？
    “好，那么我想跟你谈个交易。如果我能让你再见到你儿子，你能不能帮我做事？”
    随着交流的不断进行，女鬼的反应速度似乎也在逐渐加快，这一次，张凡只是说到第二遍，她就抬起一只手表示了回应。
    母爱是伟大的，而熊孩子母亲的母爱则是无底线的，在以她儿子为前提下进行的谈判进行的相当顺利，最后一人一鬼竟然就这么达成了一场协议。
    协议的内容大概是这样的。张凡负责让他们母子再见一面，并且给她儿子一笔钱，让她儿子能够无忧无虑的上完大学。而孕妇鬼倪虹则负责在清风旅社里为张凡吓人。
    没错，就是吓人，张凡要求她在有访客专门来见鬼的时候及时出现在那些人的面前吓唬他们一下，但是不允许进行实质性的伤害。而且她的活动范围就限制在二楼和三楼，有人住宿的时候，她要尽可能的在走廊里闲逛，甚至可以去敲门，但是不能进入旅客的房间。
    说起来，后面这部分似乎太复杂了，一开始张凡跟倪虹说的时候她的鬼脸上满是蒙逼，根本就是理解不能，最后还是张凡取出蚩尤血珠，让蚩尤血珠分了一点煞气给倪虹，这个女鬼才变得脑子聪明了一些。
    当然，分煞气给她不单单是让她煞气更强更聪明，也是一种震慑，就像小混混欺负老百姓，但是大混混则可以欺负小混混一样，在普通人眼里倪虹这女鬼无疑是一个需要绕着走的小混混，而蚩尤血珠则是倪虹眼里的大混混。
    只要张凡愿意，随时可以让她烟消云散。
    目睹了整个谈判过程的女孩儿们都呆住了。尤其是两个女主播，她们甚至比黄一涵更明白这个协议的意义是什么。
    如果那个女鬼真的会履行协议的话，那么一家可以真正见到鬼魂的旅店，这将称为全国乃至全世界灵异爱好者最向往的地方，甚至还有可能引来一大批的专家教授在这里搞研究。毫不夸张的说，只要这个消息从正确的渠道散播出去，那么整间旅社的每一块砖都可以换成金子做的。
    回到旅店大堂，张凡和两个女主播交代了一番，她们回去之后，可以大肆的讲述今天的见鬼故事，甚至以后带朋友来这里一起见鬼，张凡也是非常欢迎的，至于需要她们做的，就是帮这里做两方面的宣传，一个是真的有鬼存在，并且很吓人，另外一个则是作为股东的张凡很有本事，能够收拾女鬼。
    当然，张凡这样做不是为了给自己扬名，而是要释放另外一个信号——旅店方面可以保护客人的安全。
    毕竟，找刺激和找死是两码事，如果没有安全保障的话，想必很多人都会有所顾虑。
    当然，光有个女鬼还是不够的，张凡当着两个女主播的面和黄一涵商量，现在很多酒店都做成了所谓的主题酒店，各种花样不一而足，而张凡则打算在有真的女鬼存在的基础上，把清风旅社打造成国内第一家以闹鬼为主题的旅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