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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七章要断就断得彻底些吧

      听到于洛问起这件事,庹寒宁之前看到她后强打起来的一丝笑意不见了,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于洛心里一揪:“你没有跟家里闹翻吧?”
    她听说过庹寒宁抱怨庹连营一直以来不但从来不帮他,还多让他遭受些罪。这次的事情,庹连营如果也在对琳达的审查中持反对意见,会不会让他将心里的不满彻底发泄出来,跟庹连营叫板?
    “我为什么跟家里闹翻?”脸色本来就很臭的庹寒宁听了脸色更难看了:“跟谁,爸妈?”
    于洛:“……”
    难道没有吗?那就好。
    “我是怕你怪爸没有帮你搞定这件事情,而生气。”于洛老实的回道:“因为你之前确实说过,他不但没有帮过你,还拉了你不少后腿。”
    庹寒宁斜了她一眼:“我在你心里竟是这样的人?怀恨在心伺机报复?臭丫头!”
    廖有廷这时轻轻的拍了拍于洛的肩膀:“真是傻丫头,这些年,庹叔叔是在锻炼你哥哥呢,你哥他能不知?放眼望去,当今年轻一代里,有谁能与你哥比资历?”
    “……”于洛眨了眨眼,“那么,你今天回京都干什么去了?”
    “我回去问问情况。”庹寒宁低声回道:“我看看他们到底是查到了些什么没有。”
    于洛怔住。原来他回京都,并不是去闹事,而是想确定一下是不是查到了什么,所以,他其实从内心里,是相信他的组织而不是相信琳达的吗?!
    丝丝凉意,从于洛的心底升起,慢慢的散到全身,她禁不住打了个冷噤。原来真如廖有廷所说,男人与女人不一样!
    “你竟相信上面的话?!是不相信琳达,还是不相信她的爱?”于洛终于忍不住问出来:“还是你其实根本就不爱她?”
    “笑笑?”廖有廷听到她的话,将她搂进怀里,“讲道理。”
    庹寒宁看着于洛,倒是没有生气。只是原本黑着的脸,变得越发的难看。他沉声说道:“妹妹,我爱她,不妨碍我去了解事实的真相。同样,我相不相信她,与我爱她无关。妹妹,你哥我现在为难的,就是哪怕事实摆在面前,我还是依然爱她!”
    于洛又愣住,是啊,感情这东西,最是莫名其妙,有时候明明知道你喜欢的人欺骗了你,你却还是无法去恨他,甚至还是无法不爱他……爱情最盲目,似乎真的与信任无关!
    她感觉到廖有廷的眸光一直紧紧的锁在她的脸上,回头看去,廖有廷长长的黑眸深沉似海,轻声说道:“我喜欢你,与你本身本人之外的一切都无关。”
    于洛:“……”
    这只是在表白……吗
    于洛无语的收回目光,问庹寒宁:“你的意思,是他们真的有查到什么吗?不只是因为她国外求学的经历猜测的吗?”
    庹寒宁点点头:“她的身份,被人做过手脚!”
    被人做过手脚?!
    于洛整个人都惊呆了,手心不知不觉的冒了一层冷汗,“什么时候的事?”
    琳达说是她的高中学姐,她可是从来就没怀疑过。上一世没有,这一世更加没有。难道一切都是假的?!
    “九岁的时候。”庹寒宁低声说道,“她九岁被小通河孤儿园收录的时候,说她是一个漂流了几年的流浪儿,无父无母,没有来处。小通河政府出面打了证明,在小通河县孤儿院首次登记造册。那次的情部说明里,说根据琳达自述,应该来自外省,而且是自幼被人贩拐卖,后半路走失。”
    “这样一份情况说明,虚假对错原本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庹寒宁深深的吸了口气,“可是现在政审起来,却完全漏洞百出。因为琳达被收录后,上学时直接插班读的四年级,而且还很快就被老师喜欢,一路到高中大学,都是班上及学生会里的主管干部。”
    于洛忍不住插嘴:“当时的小通河政府,也许是只想省事,所以才写那么一段也不一定呢?”
    “不对。”庹寒宁摇了摇头,“九岁的孩子,早就有了记忆。问题出在琳达小学六年级的一次全县作文比赛的自我介绍里,那里有她自己写的学习经历,她小学一年级是在京都一所小学读的。二年级,是在国南一个小镇上的小学里读的。三四级,是在江城一座小学里读的……这是唯一记录了她九岁以前轨迹的凭证。上面的人去特意四处去调查了,查出她每次上学都是临时插班,没有造册。因为时间太久,很多事情根本就已经调查不清了。但有一件事情很明确:她一直被人带着的,直到被送进小通县孤儿院。而且,她之前所有的生活轨迹,都被人故意抹掉了。然后,她定了下来,身边也没有再出现什么人过。”
    于洛听到那句“被故意抹掉的”话,知道庹寒宁已经相信了组织的调查结果。所以,现在他的烦恼,只不过是因为,感情一时收不回来,他还爱琳达。
    “琳达……咳,”于洛咳了一声,低声问:“所以,她身份不确定,你与她是必不会有可能的了?”
    庹寒宁没有应声。
    “那你,你给她发信息,说陪她一起去某个地方,是什么意思?”她突然怒了,琳达是什么人她最清楚,而庹寒宁……也不过是一个真男人而已,在他们男人眼里,看到的永远是江山。也许会有不舍,也许会有难过,但最终,他们是用脑子去处理事情的,与感情用事的女人们不一样,他们男人的爱,在江山与前程面前,终是太轻薄了些。
    “要断,就断得彻底些吧。确定不可能,就不要有瓜葛了吧。你走你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桥,分得痛快些吧。”她推开廖有廷手,站起来,低头往外走。眼睛里已经蕴含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