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二叔一脸古怪，见证人？
    扶婉觉得也行，让路家人当见证人比扶玉泽更好。
    “路二叔，那就拜托你啦！”
    路二叔和风老是有交情的，当个见证人而已，他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吃完饭，扶婉开始和风老谈生意。
    “我必须告诉您的是，制油的原材料很便宜，经过我们六壬山高层商议，将制油技术教给大衍宫后，大衍宫卖的油只能是一百下品灵币一斤。”
    扶婉难得正经一回，掏出她记录会议的小本本，上面的成本利润和制油效率写得清清楚楚。
    大衍宫的弟子少说也有好几万，其中水灵根弟子怎么也有两三千了，如今六壬山水组的人每人一天可提炼一斤豆油，这还只是金丹实力的修炼者。
    假设大衍宫水灵根的弟子都是金丹期，一天产油量就有两三千斤，刨除成本，一天的利润就有两百多中品灵币，薄利多销的利润其实很可观。
    而且，大衍宫水灵根的弟子绝不可能都是金丹期的，还会有更高级别的，制油的效率会只高不低。
    油价缩水五倍，风老眉头都没皱一下。
    倒是路白衣和路二叔十分吃惊。
    前者是知晓六壬山有自己的制油技艺的，但是没想到扶婉会想要降低油价。
    后者吃惊于六壬山居然有制油的法子！
    扶婉很明确地告诉他：“制油之法只能是水灵根的人才能用，关于用人，大衍宫须得自己把好关，务必不能将工艺泄露出去。”
    六壬山水组才几个人，好管得很，但是大衍宫不一样，人多了是非也多。
    扶婉还指望长期拿大衍宫卖油的分成呢，可不能让人给截胡了。
    “制油的工艺教给大衍宫之后，一百年内，大衍宫每年必须向六壬山分三成利。”
    扶婉又说了几条要求，然后拿出她拟好的合约，一式三份。
    风老皱紧了眉头，盯着扶婉计算的利润看了好半晌，沉声道：“事关重大，我一个人怕是不能说了算。”
    扶婉惊讶道：“您不是首席长老吗，怎么都不能决定一桩生意啦？”
    这是一般的生意嘛？风老深深看了她一眼，提出这么多要求，他要是先斩后奏答应了，回去怕不是长老位置都不保了。
    路二叔正襟危坐，搞事的心蠢蠢欲动，他缓缓开口：“其实……大衍宫要是接受不了，我们路家可以接受的。”
    风老顿时就后悔让路二叔当这个见证人了，甚至想踹他一脚。
    让你当见证人，没让你挖墙脚！
    还好扶婉果断拒绝了，她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那这样吧，您走的时候我送您一个手机，算您回了大衍宫，咱们也能联系上，大不了就开个视频会议嘛。合同就不签了，我听说有一种心魔誓约，受天道监督，违约着下场极惨，用这个再适合不过了。您觉得呢？”
    扶婉笑眯眯把准备的东西都收起来，提了另外一个方案，手机可不便宜，不过为了长久的小钱钱，送部手机还是在承受范围之内的。
    路二叔闭嘴了，心魔契约啊……难怪扶婉不肯和路家合作，他看了一眼白衣，八成是为了她。
    心魔誓约是宁野告诉扶婉的，这种誓约很古老，古老到在这个传承断层的世界里，已经无人会这种誓约。
    扶婉补充道：“可以定个期限，一百年就可以了。”
    风老惊了：“怎么扶家还有人会心魔誓约？”
    扶婉摇头：“别人告诉我的。您可以先考虑几天，在大选结束之前告诉我答案就可以了。”
    合作暂时搁浅了，风老怀着满腹心事回了房。
    扶婉拉着宁野嘀嘀咕咕讲白天的事情，说完就问宁野：“要是三长老忍不住想打死我，你打得过吗？”她还真怕三长老会找她算账。
    宁野瞥了她一眼，没说话，径直走进他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扶婉想了想，觉得宁野这应该是不怕三长老的表现，于是也放心地回了房。
    路白衣见证了全过程。
    路二叔被六壬山炼油的事情震住了，他在想这到底是不是扶家的阴谋，那制油之术真的会是扶婉这个比白衣才大了一岁的小姑娘折腾出来的？
    不太像。
    可若是扶家掌握这门技艺的，为何要让大衍宫占主导？扶家自己就能做。
    且那心魔契约也让他很疑惑，这难道是扶家复原的契约之术吗？还是说，扶婉背后另有其人？
    看不透啊，扶家这姑娘未免也太过神秘，她一点儿也不像是在外面流浪十几年再回来的，更像是扶家精心培养出来的。
    路二叔回想这两天扶婉的表现，顿时出了一身冷汗，扶婉表面笑嘻嘻，背后是什么样子谁知道呢？而且她和白衣走得这么近，是不是也是有意接近？
    他心事重重地领着路白衣回了路家住处。
    夜渐渐深了。
    路白衣躺在床上，脑子里满是衍生同人四个字，然后她拿起了手机，点开还鲜少有人使用的论坛，给自己取了一个叫做六一的名字。
    开启了她写作人生中的第一次创作……
    第38章 第 38 章
    生意没谈成, 扶婉还是觉得有点遗憾，后面的几日就更加放肆地出去玩儿了。
    风老本想再蹭几天的饭, 结果饭点都看不见扶婉的人。
    要说扶婉忙什么呢, 其实她也没忙什么。
    就是继续看看有没有潜力股，在暗戳戳地操作一番，时不时地在广场上开个吃播, 给六壬山带一波流量。
    今天已经是大选的最后一天，在扶婉和路白衣的不懈努力之下, 成功拐到了二十一名优秀新弟子。
    主要是孩子们第一次去找三长老之后，三长老似乎有防备了, 导致扶婉接连几天惨遭滑铁卢，还是靠陈秋阳——第一个被扶婉拐来的小女孩，她打入了内部, 好说话, 陆陆续续这才有了二十一人。
    七天的时间, 扶婉除了第一天见到了扶玉泽，后面的几天, 扶家那三兄弟她一个没见着, 大良的委托就不太好办了。
    今天台下看热闹的人不多了, 扶婉拉着路白衣坐在小板凳上, 忧愁道：“我大哥二哥三哥都不见踪影，难道我真的要跟三长老告扶越的黑状？”
    路白衣沉默了一秒, 你是怎么想的, 在人家亲师父面前告爱徒的黑状？
    “你为什么不直接在手机上跟玉泽哥哥说？”
    扶婉捧着小脸, 表现出对扶玉泽的嫌弃：“广家那俩兄弟，其中一个可是二哥的贴身小弟，连他都进不来隐山，可见我二哥在扶家的影响力还没扶越大呢。”
    居然连婉婉都意识到玉泽哥哥是个没用的男人了吗？路白衣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上回明明提醒过他了，居然一点儿都没有变。
    “那你要不要直接去找清松大哥？我听说大选前几日他就已经出关了。”
    扶婉觉得可以，山不就我，我来就山。
    不过她没想到，她还没去找扶清松，就被扶清松找上门了。
    扶家大公子扶清松，如今已是扶家家主，长相和扶玉泽有几分相像，两人却是截然不同的气质。
    扶清松很冷，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那种冷，宁野也冷，但是宁野也就表面冷，内心还是很暖的。
    扶婉看见扶清松，就觉得他宛若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他来得很不凑巧，扶婉正准备和路白衣进山里挖野菜，十二月份，遍地都是荠菜，扶婉准备包饺子吃。
    结果就被扶清松截胡了，而且看起来颇来者不善。
    路白衣果断抛下扶婉：“婉婉你们聊，我自己一个人去山里拔点荠菜就行，你等我回来。”
    扶婉：“……”
    扶清松淡淡扫了她一眼，扶婉就感觉她仿佛即将要被爹妈混合双打了似的，这简直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啊。
    “大哥你要干嘛！”扶婉退后一步，一脸警惕。
    扶清松轻轻一皱眉，周身更加冷了。
    “你跟我来。”
    说完也不管扶婉到底跟没跟过去，自己往隐山里走去。
    扶婉想了想，这个告状的大好时机不能错过，于是拔腿跟了过去。
    扶清松不愧和扶玉泽是一母同胎的兄弟，他那么长的腿，步子迈得贼大，也不说体恤一下扶婉这个小短腿，扶婉追得贼累。
    扶婉心里默默吐槽扶清松，追得差点就跟丢了。
    “滴滴——”
    手机响了。
    扶婉拿起来一看。
    裴夏：呵呵，你再不回来，我就把你心心念念很久的甘蔗直播给你烧了！
    扶婉：“……！”发生了什么，裴师姐竟然如此暴躁？
    甘蔗找到了是好事儿啊！扶婉忽略了裴夏的冷言冷语，美滋滋地想红糖要怎么卖才好。
    还没来得及开心一下，她就看到了这条消息上面的消息。
    捧着手机，扶婉脸都要杵在屏幕上了。
    她真的没看错，几天前深夜裴师姐给她发了消息！
    而她，第二天就忘记了……
    草。
    就说好像忘记了什么，原来是裴师姐！
    扶婉认错的速度飞快。
    扶婉：裴师姐我错了，等我回来我一定好好教训唐僧！我一会就回去，给你带荠菜饺子吃，那甘蔗你给我留着，千万别丢啊。
    半分钟过去了。
    裴夏：……荠菜饺子？好吃吗？
    还是那个熟悉的裴师姐，扶婉放下了心。
    然后用五百字描述了一下荠菜饺子如何的好吃，馋得裴夏保证会看住甘蔗，绝对不让人动它。
    扶清松观察扶婉许久，他看见扶婉一直在按传音石上面的小方块，这个东西他见二弟用过，似乎和传统的传音石有很大的区别。
    不过他对此并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