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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到底算不算错

      这到底算不算一个错呢。
    简言那段时间也陷入了无尽的自问中,他对赵静好的确是为了杂志社考虑,但其间他也从来没有越过线,只是单纯的感谢她而已。
    其实他一直心知肚明,但这个时候这么困难对两人冷漠,这种情况对她们都很好,不是应该的吗,但还是无法否认简言也是为了能留下她。
    无限的循环之中,让得简言时刻精神都有些恍惚,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感性的人,直到黎雨落去世这么久,自己仍然还是很怀念她,无法忘记她。
    冬季过后迎来了春天,杂志社也同样迎来了春天,好的办公室和不错的待遇,引来的无数人的应聘,其中自然有程凡。
    程凡开始总是笨手笨脚的,曲雯雯不知道教了他多少遍,不过还好他很好学,也毫无怨言所以也就留了下来。
    自从这件事情过去后,简言的情况一天却比一天恶劣,当初靠她们三人才挺过来的杂志社,如今因为他走了一位,再加上压抑了一年对黎雨落的思念,一切的一切让得他夜不能寐。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他上班一直待在自己办公室中,回家之后也是一直望着天花板发呆,如此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具体过了几个春夏秋冬,他都有些不明白,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了医院。
    据说是因为营养不良,吃得实在太少了所导致的,那年他三十岁,距离赵静离开已经四年了,那年他接受了抑郁治疗,整整一年的时间,大多都是曲雯雯帮忙打理的。
    那一年曲雯雯二十八岁,也是那一年简言遇到了萱萱,八道坟墓中第二道坟的萱萱,那个小女孩明明知道了自己活不久了,仍然是那么乐观。
    这对于每天接受药物机器治疗的他,带来了很多正能量,几乎简言天天都会去陪她聊天,当她离去那一天简言哭了,不仅仅是为了萱萱而哭,也同时为了自己而哭。
    在他三十一岁那年,曲雯雯约他到了熟悉的咖啡馆,这间咖啡馆是她开的,也就是可可咖啡馆,同样的两杯拿铁。
    桌子的对面是搅拌着咖啡的曲雯雯,两人聊了很多,从刚见面聊到了现在,简言出院之后精神的确好了很多,也能陪曲雯雯打声说笑。
    “我爸妈叫我回家相亲,说我这个年纪也不小了。”搅拌着咖啡的曲雯雯低头说着。
    简言微微一愣,眼睛中露出慌张,这几年曲雯雯的确帮了自己很多,或许是患上了这个病症的原因,他无法去考虑爱情这方面,一但想到要与人共处,就感觉浑身不自在,心中也充满了恐惧感。
    特别她还是之前三人中的一人,感觉如果跟她在一起,赵静这个心结就会时刻刺痛自己,曲雯雯无法理解他,很多时候简言都不了解自己。
    “是吗。”说出了这句话,简言像是抽光了所有力气,靠在咖啡厅的沙发之上。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曲雯雯望着他,眼中充满了期待,仿佛只要简言说出一句挽留的话语,那么她就会奋不顾身的留下来似的。
    最终简言还是沉默得一句话都没说,这个时候曲雯雯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简言看着她以为她要打自己,他轻轻闭上了眼睛,只是没有迎来巴掌。
    只是怀中多出了一个人,“让我抱一下。”
    怀中的曲雯雯低声说,而他胸前渐渐被泪水浸湿,他想要说出这句话,只是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那晚他们睡在了一起,不过简言没有碰她,两人只是相拥而眠。
    他现在需要调整情绪,不知道需要用上多少年,而他已经不能再让她等了,她已经二十九岁了不能再等下去,而他仍旧是不确定自己究竟能不能忍受住这份压抑感,与时刻想要永远睡着的心,那样对她太不负责。
    他宁愿曲雯雯恨他,也不希望那天他控制不住情绪,而毁灭了一个家庭,最终曲雯雯还是没能等到那句话,最终简言还是错过了她。
    ......
    简言喝光了咖啡,勾起的往事让他心情沉重,终于回到了家,温知夏已经把饭都做好了,只不过有些凉了,见简言回来温知夏看了他一眼。
    “我去把饭菜热一下。”
    “嗯,我去沙发上躺一会。”简言很是疲惫的开口,慢慢走向沙发。
    不知道为什么就会那么困,是因为心情沉重的缘故吗,简言不清楚,只是躺上沙发后,身体就像掉入深渊一般,一直沉下去越来越黑暗,看不到一丝光明,期间他看到了许多不好的过往,让人心酸让人心疼让人后悔...
    突然被噩梦惊醒,发现眼前是一片黑暗,这样的的环境令人抓狂,简言像是无法呼吸一般大声喘息,不过此刻枕着的东西动了一下,他的头上放下了一双手,轻轻帮他揉着头顶。
    适应了一点黑暗之后,简言看见了温知夏,而自己现在正枕在她的大腿上,突然眼角落下了两滴泪水,接着泪腺像是控制不住似的,泪水不断往下滴落。
    而那双手一直都是很温柔的抚摸着自己,不曾停歇也不会离开,就如一个美梦一般,让自己压抑的心情得到释放。
    他错了吗,他真的错了吗,这到底算不算是一个错呢,这就像一个枷锁一般,紧紧扣押着自己,让自己无法自由行动,只能束缚自己在一方小世界中,面临无尽的孤独,别人走不进来,自己也走不出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累得筋疲力尽的简言重新沉沉睡下,温知夏轻轻安抚着他,其实越成功的人,大多都有一段痛苦的过往,只是他们习惯的藏在心中,独自承担独自忍受,越长大越是如此。
    “如果可以,我愿意替你承受这些痛苦。”温知夏看着他,轻轻在他额头上留下一个吻。
    只是这些话语,这辈子他能听到吗,能愿意让她一起承担吗,她不清楚,而她也已经做好了藏在心底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