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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好個噢典

      只是项义夫此行的重点,不在于吃喝玩乐。所以,对于菜名即便有一箩筐的问题,他也不敢太孟浪,只将自己认为最耸动的那个提出来问。那名女侍很含蓄答道:「但愿心有不平者,皆能藉由此道菜,稍解胸中郁闷之气,得到一点慰藉。」
    闻言,项义夫和轩辕鸿业,相顾莞尔。
    「当真有人点吗?」项义夫问得热切,也顾不得是否失仪。
    那女侍倒也不见怪,说:「并非只有失意人才好此道,也有人纯粹觉得有趣。」
    「的确。」项义夫笑道:「心情好时,岂不更加适合寻奇揭秘,那就来份『杀千刀碳烤小羊排』,另外……」他突然面有赧色,问道:「在下尝过贵店的『当归鸭面线』,口感滑溜香醇,甚为怀念,可菜单上并没有,可以做额外要求吗?」
    那女侍应道:「凡是本店能力之内,自当尽力满足每位客官的需求。」
    项义夫道:「好极了!那便来两份『当归鸭面线』,再加一份『男欢女爱汤』。」
    「奴家记下了。」那女侍左手拿张纸卡,右手执着一枝小楷毛笔,边听边记。
    轩辕鸿业点了『胡搞虾搞一锅香』和『郎情妾意心机汤』,以及两壶羊羔酒。
    「两位请稍待片刻,若有其他吩咐,随时知会一声即可。」
    那女侍说完,推着小推车自去。先将客人点好的菜单交给设在西侧走廊口的柜台去处理,再推着小推车在桌台间游走。她与场中另外五名女侍做着同样的工作,各自推着小推车依固定路线行进。她们除了负责招呼客人点菜之外,还得耳聪目明应付客人临时起意的召唤,以及添茶收盘。这厢,轩辕鸿业端起桌上那杯盛着紫红色酒液的高脚杯,对好友说道:「义夫!这里贩卖的酒类,大都是远从皞城而来的名酒。尤其是羊羔酒,醰粹醇厚,当真一绝。此酒色泽白莹,入口绵甘,味儿醇厚,宛如羊羔之甘美,故名之。而我手上这杯葡萄酒,虽然是店方免费提供的开胃酒,却也是经过无数岁月沉淀发酵而成的陈年佳酿,闻之醇馥芳郁,口感更是集芳香、绵甜、甘爽于一炉。如果你想续杯的话,可得自掏腰包啰!」
    项义夫听了,端起葡萄酒啜了一口,含于嘴里片刻再咽入……
    「嗯,味道好极了,果然是人间极品。」说着,他一仰而尽。
    轩辕鸿业笑道:「你这是牛饮,好酒都让你给糟蹋了。」
    项义夫道:「鸿业兄!你先前大卖的关子,指的应是咱们头顶上的……」
    轩辕鸿业道:「我还以为你尽顾着别人的盘中物,没瞧见那么璀丽的标志吶!」
    原来,露台的正中央摆着一个大理石基座,周围以盆花装饰,上面矗立着一尊背生双翅的小天使雕像。他笑咧咧地仰面凝视,双手朝天高举,手指上都缠绕着叁四条细绳索,绳子另一端都系着一个大型的天灯,分别彩绘着红、橙、黄、绿、蓝、靛、紫等七种颜色,高高地飘浮在空中放出温暖的光华,让人们大老远便能瞧得见。几乎无人不知,那七盏天灯升空之处,便是京城四大名补的所在地。项义夫后知后觉,直到今晚方得知,仰头看得正起劲,忽感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喂!」有人说道:「项兄!你是从小没见过天灯吗?」
    声音虽然不是很大声,却掩不住清脆悦耳的动听嗓音。项义夫一听,立知来人是谁,不由吓了一跳。他慌忙欲起身行礼,肩头却被来人压住,眼前多了一张不是他以为的那张明媚少女的俏丽面孔,低声警告道:「别嚷嚷!莫坏了我兴致。」
    「呃!」项义夫一点即通,先朝轩辕鸿业瞅了一眼,见他苦笑不语。项义夫再瞪大双眼像鉴赏名器一般,将站在他面前的那位少年书生从头到脚打量一遍,讷讷说:「七公……公子!你雅兴不小啊,不知你今天扮演的是哪号神仙人物?」
    「在下乃是武功高强的护花使者!两位幸会!」对方装模作样地说着。
    其实,这名书生打扮的少年,乃是轩辕鸿志的七妹,当今的七公主轩辕静璇。
    她个性好动,以千面女郎自居,经常变装出游,这在宫廷内几乎是人尽皆知。
    闻言,轩辕鸿业只是笑了笑,不予置评。
    而项义夫则回头看了看,再转回来问道:「不知公子护的哪朵花,坐在何处?」
    轩辕静璇低声说道:「项统领不必担心,我与陈大将军同行,坐在一号桌。」
    「陈大将军武艺高强,有她同行便好!」项义夫的神色突然变得有点局促。
    轩辕鸿业道:「七公子抢得最佳位置,坐得近看得清楚,想必学到不少了吧?」
    轩辕静璇道:「昨天的恰恰倒是容易上手,上回那探戈可难了,鸿二哥会吗?」
    轩辕鸿业道:「听说探戈极为难跳,不小心便会拐到脖子,真有这回事吗?」
    「抱歉!容我插下嘴。」项义夫一脸狐疑地说:「你们说的探狗,是哪种犬?」
    轩辕静璇一听,噗哧笑出来。「项兄!你还真老土诶!什么犬不犬的,你的联想力也未免太过于丰富了。我与鸿二哥讨论的,乃是目前京城最流行的舞蹈,名称叫做『抱紧点』【注1】,必须两个人一起跳,转来转去很有趣。我偷偷告诉你喔,意柔姐姐这阵子学得可勤快了,你得加把劲,到时你们便能……」发现一名男跑堂端着食物直趋而来,她匆促说道:「舞会时间快到了,你们赶紧用餐,我不打扰了!」话落转身便走。那名端着食物的男跑堂刚好来到桌边,先将一个盛着食物的小篮子放到桌子正中央,再从托盘中端起一碗陶瓷炖盅,热诚道:「请问是哪位客官点的『郎情妾意心机汤』?」
    「是在下!」轩辕鸿业一面说着一面从餐桌上拿起餐巾,先对折,再将褶线朝向自己摊在腿上。项义夫原本想说那餐巾是用来擦拭嘴的,得塞在前襟较为方便使用。岂知为了预防调味汁滴落弄脏衣物,餐巾得摊在腿上,不由暗呼好险。
    待将另一碗炖盅摆到项义夫身前桌上,那名跑堂用左手抓着托盘,置于肘内,躬身道:「两位客官请慢用!」见他转身离去,项义夫迫不及待地倾身向前,低声说道:「鸿业兄!篮子里装的这两个,可是芝麻烧饼?我记得咱们并没点啊?」
    「此饼在皞城称为胡椒饼。由于咱们都点了主菜和炖汤,形同套餐的缘故,店方便会附上胡椒饼,吃法有两种。」说着,轩辕鸿业拿起刀叉示意,先用右手的叉子从篮子里将一个胡椒饼叉到自己的盘内,再用左手的刀子从中剖开来,登时香气四溢。他切下一小块用叉子叉着,指着置于篮内那盘佐酱,又说道:「此饼外皮烤得香酥可口,肉馅汁多鲜美,香辣四溢,沾上特制佐酱,味道更棒。胡椒饼也是此店一绝,城中许多苦力都买来当主食,用手抓着吃,一边叫烫一边叫好。」
    说完,他便将那块胡椒饼沾上少许佐酱,送入口中吃将起来。
    项义夫一边有样学样,一边笑道:「当真没想到,吃个东西,学问竟如此多。」
    场中突然爆响一阵热烈的掌声!
    「谢谢大家!」舞台上那名外夷女子操着生硬的京话,深深一躹躬,又说道:「接下来是organ演奏时间,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琼森先生!」在热情的掌声中,那名外夷女子一边对着席位上的客人送飞吻、一边笑咪咪地步下舞台。
    同一时间,从北墙西侧的门里跑出来一名黑色长发卷卷垂肩,五官非常立体,眼睛特别深邃,鼻梁格外高挺的外夷男子。他面挂微笑,一面向着客人们挥手、一面快步走上舞台,坐到那个黑色箱形物前方。只见他低头专注,双臂微幅移动,舞台上便风风韵韵地响起了一阵阵轻快的音律。项义夫只觉,那乐音的音色有点低沉,清脆度虽然不若那名外夷女子所演奏的乐器,但听来也是洋洋盈耳。从舞台上缓缓流淌,委婉连绵有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弥漫在露台上四溢飘散。
    只不过,眼下对项义夫而言,解惑释疑远比聆听赏乐来得迫切。
    最主要的是,那二名外夷人士弹奏的乐器,究竟叫什么名称?
    次要的是,那外夷男子一身黑白搭的装束和那外夷女子一身鲜艳花俏的服饰。
    项义夫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这两个问题如鲠在喉,他实在忍不住了,赶紧将最后一块胡椒饼塞入嘴里,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拭下嘴,说:「鸿业!方才那名外夷女子介绍时,说接下来是「噢典」演奏时间,那噢典是指那个箱形乐器吗?」
    ★★★【註1】:此乃从外来语「Ballroom  dance」直接翻译而来。★★★
    只是项义夫此行的重点,不在于吃喝玩乐。所以,对于菜名即便有一箩筐的问题,他也不敢太孟浪,只将自己认为最耸动的那个提出来问。那名女侍很含蓄答道:「但愿心有不平者,皆能藉由此道菜,稍解胸中鬱闷之气,得到一点慰藉。」
    闻言,项义夫和轩辕鸿业,相顾莞尔。
    「当真有人点吗?」项义夫问得热切,也顾不得是否失仪。
    那女侍倒也不见怪,说:「并非只有失意人才好此道,也有人纯粹觉得有趣。」
    「的确。」项义夫笑道:「心情好时,岂不更加适合寻奇揭秘,那就来份『杀千刀碳烤小羊排』,另外……」他突然面有赧色,问道:「在下尝过贵店的『当归鸭麵线』,口感滑溜香醇,甚为怀念,可菜单上并没有,可以做额外要求吗?」
    那女侍应道:「凡是本店能力之内,自当尽力满足每位客官的需求。」
    项义夫道:「好极了!那便来两份『当归鸭麵线』,再加一份『男欢女爱汤』。」
    「奴家记下了。」那女侍左手拿张纸卡,右手执着一枝小楷毛笔,边听边记。
    轩辕鸿业点了『胡搞虾搞一锅香』和『郎情妾意心机汤』,以及两壶羊羔酒。
    「两位请稍待片刻,若有其他吩咐,随时知会一声即可。」
    那女侍说完,推着小推车自去。先将客人点好的菜单交给设在西侧走廊口的柜檯去处理,再推着小推车在桌台间游走。她与场中另外五名女侍做着同样的工作,各自推着小推车依固定路线行进。她们除了负责招呼客人点菜之外,还得耳聪目明应付客人临时起意的召唤,以及添茶收盘。这厢,轩辕鸿业端起桌上那杯盛着紫红色酒液的高脚杯,对好友说道:「义夫!这里贩卖的酒类,大都是远从皞城而来的名酒。尤其是羊羔酒,醰粹醇厚,当真一绝。此酒色泽白莹,入口绵甘,味儿醇厚,宛如羊羔之甘美,故名之。而我手上这杯葡萄酒,虽然是店方免费提供的开胃酒,却也是经过无数岁月沉淀发酵而成的陈年佳酿,闻之醇馥芳郁,口感更是集芳香、绵甜、甘爽于一炉。如果你想续杯的话,可得自掏腰包囉!」
    项义夫听了,端起葡萄酒啜了一口,含于嘴里片刻再嚥入……
    「嗯,味道好极了,果然是人间极品。」说着,他一仰而尽。
    轩辕鸿业笑道:「你这是牛饮,好酒都让你给糟蹋了。」
    项义夫道:「鸿业兄!你先前大卖的关子,指的应是咱们头顶上的……」
    轩辕鸿业道:「我还以为你儘顾着别人的盘中物,没瞧见那么璀丽的标志吶!」
    原来,露台的正中央摆着一个大理石基座,周围以盆花装饰,上面矗立着一尊背生双翅的小天使雕像。他笑咧咧地仰面凝视,双手朝天高举,手指上都缠绕着叁四条细绳索,绳子另一端都系着一个大型的天灯,分别彩绘着红、橙、黄、绿、蓝、靛、紫等七种顏色,高高地飘浮在空中放出温暖的光华,让人们大老远便能瞧得见。几乎无人不知,那七盏天灯升空之处,便是京城四大名补的所在地。项义夫后知后觉,直到今晚方得知,仰头看得正起劲,忽感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喂!」有人说道:「项兄!你是从小没见过天灯吗?」
    声音虽然不是很大声,却掩不住清脆悦耳的动听嗓音。项义夫一听,立知来人是谁,不由吓了一跳。他慌忙欲起身行礼,肩头却被来人压住,眼前多了一张不是他以为的那张明媚少女的俏丽面孔,低声警告道:「别嚷嚷!莫坏了我兴致。」
    「呃!」项义夫一点即通,先朝轩辕鸿业瞅了一眼,见他苦笑不语。项义夫再瞪大双眼像鑑赏名器一般,将站在他面前的那位少年书生从头到脚打量一遍,訥訥说:「七公……公子!你雅兴不小啊,不知你今天扮演的是哪号神仙人物?」
    「在下乃是武功高强的护花使者!两位幸会!」对方装模作样地说着。
    其实,这名书生打扮的少年,乃是轩辕鸿志的七妹,当今的七公主轩辕静璿。
    她个性好动,以千面女郎自居,经常变装出游,这在宫廷内几乎是人尽皆知。
    闻言,轩辕鸿业只是笑了笑,不予置评。
    而项义夫则回头看了看,再转回来问道:「不知公子护的哪朵花,坐在何处?」
    轩辕静璿低声说道:「项统领不必担心,我与陈大将军同行,坐在一号桌。」
    「陈大将军武艺高强,有她同行便好!」项义夫的神色突然变得有点侷促。
    轩辕鸿业道:「七公子抢得最佳位置,坐得近看得清楚,想必学到不少了吧?」
    轩辕静璿道:「昨天的恰恰倒是容易上手,上回那探戈可难了,鸿二哥会吗?」
    轩辕鸿业道:「听说探戈极为难跳,不小心便会拐到脖子,真有这回事吗?」
    「抱歉!容我插下嘴。」项义夫一脸狐疑地说:「你们说的探狗,是哪种犬?」
    轩辕静璿一听,噗哧笑出来。「项兄!你还真老土誒!什么犬不犬的,你的联想力也未免太过于丰富了。我与鸿二哥讨论的,乃是目前京城最流行的舞蹈,名称叫做『抱紧点』【註1】,必须两个人一起跳,转来转去很有趣。我偷偷告诉你喔,意柔姐姐这阵子学得可勤快了,你得加把劲,到时你们便能……」发现一名男跑堂端着食物直趋而来,她匆促说道:「舞会时间快到了,你们赶紧用餐,我不打扰了!」话落转身便走。那名端着食物的男跑堂刚好来到桌边,先将一个盛着食物的小篮子放到桌子正中央,再从托盘中端起一碗陶瓷燉盅,热诚道:「请问是哪位客官点的『郎情妾意心机汤』?」
    「是在下!」轩辕鸿业一面说着一面从餐桌上拿起餐巾,先对折,再将褶线朝向自己摊在腿上。项义夫原本想说那餐巾是用来擦拭嘴的,得塞在前襟较为方便使用。岂知为了预防调味汁滴落弄脏衣物,餐巾得摊在腿上,不由暗呼好险。
    待将另一碗燉盅摆到项义夫身前桌上,那名跑堂用左手抓着托盘,置于肘内,躬身道:「两位客官请慢用!」见他转身离去,项义夫迫不及待地倾身向前,低声说道:「鸿业兄!篮子里装的这两个,可是芝麻烧饼?我记得咱们并没点啊?」
    「此饼在皞城称为胡椒饼。由于咱们都点了主菜和燉汤,形同套餐的缘故,店方便会附上胡椒饼,吃法有两种。」说着,轩辕鸿业拿起刀叉示意,先用右手的叉子从篮子里将一个胡椒饼叉到自己的盘内,再用左手的刀子从中剖开来,登时香气四溢。他切下一小块用叉子叉着,指着置于篮内那盘佐酱,又说道:「此饼外皮烤得香酥可口,肉馅汁多鲜美,香辣四溢,沾上特製佐酱,味道更棒。胡椒饼也是此店一绝,城中许多苦力都买来当主食,用手抓着吃,一边叫烫一边叫好。」
    说完,他便将那块胡椒饼沾上少许佐酱,送入口中吃将起来。
    项义夫一边有样学样,一边笑道:「当真没想到,吃个东西,学问竟如此多。」
    场中突然爆响一阵热烈的掌声!
    「谢谢大家!」舞台上那名外夷女子操着生硬的京话,深深一躹躬,又说道:「接下来是organ演奏时间,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强生先生!」在热情的掌声中,那名外夷女子一边对着席位上的客人送飞吻、一边笑咪咪地步下舞台。
    同一时间,从北墙西侧的门里跑出来一名黑色长发捲捲垂肩,五官非常立体,眼睛特别深邃,鼻樑格外高挺的外夷男子。他面掛微笑,一面向着客人们挥手、一面快步走上舞台,坐到那个黑色箱形物前方。只见他低头专注,双臂微幅移动,舞台上便风风韵韵地响起了一阵阵轻快的音律。项义夫只觉,那乐音的音色有点低沉,清脆度虽然不若那名外夷女子所演奏的乐器,但听来也是洋洋盈耳。从舞台上缓缓流淌,委婉连绵有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弥漫在露台上四溢飘散。
    只不过,眼下对项义夫而言,解惑释疑远比聆听赏乐来得迫切。
    最主要的是,那二名外夷人士弹奏的乐器,究竟叫什么名称?
    次要的是,那外夷男子一身黑白搭的装束和那外夷女子一身鲜艷花俏的服饰。
    项义夫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这两个问题如鯁在喉,他实在忍不住了,赶紧将最后一块胡椒饼塞入嘴里,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拭下嘴,说:「鸿业!方才那名外夷女子介绍时,说接下来是「噢典」演奏时间,那噢典是指那个箱形乐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