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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 老当铺

      行长事着我在金库里各自巡视,里面到处是各种各样,大大小小,连在一起的金属柜。
    行长对我进行了全方面的介绍。
    我对他们这里的保卫系统很满意,回到酒店,我找到小桥未久,让她带着我来到我的藏宝库。
    我从雅格布那里搞到的一车宝物全放在一个房间里,这个房间只有小桥未久能打得开。
    我让迪龙从外面叫来几个侍卫,把这些宝物全装进车里。
    在他们装的过程中我选了两件东西。
    一件是一只双螭耳白玉杯,这只杯子是用上等的和田玉精雕而成,在杯沿盘着一条栩栩如生的小龙,小龙的额头上刻着一个非常小的“皇”字。
    小龙的前爪把着杯的口沿,昂首耸身,神态顽皮而专注,尾巴分叉,十分有力地盘绕于杯壁,后足向前蹬,形成支点,平衡得恰到好处,好像再稍一用力就会跃入杯中似的。
    这个杯子是明代皇宫里面的款制,从小龙额头上刻着的“皇”字说明这是明朝宫某位帝王的把玩之物;
    第二件是一个清代某位帝王皇冠上的顶珠。
    清代皇帝和官员的官帽顶珠是极有讲究的,皇帝的顶珠是四层,串着三小一大的极品冬珠。
    亲王级和一品大官的顶珠是红宝石,二品官员是珊瑚,三品官员是蓝宝石,四品官员是青金石,五品是水晶,六品是白色涅玻璃,七品顶珠为素金,八品和九品为镂金。
    我手中的这颗顶珠是四层的,说明是某位皇帝的御用之物,冬珠三小一大的四颗冬珠,这四颗珠子形状周正,精滑光润,是精品中的精品,上面顶着金花,下面是金底座,华贵无比。
    我把这两件东西挑出来,让小桥未久装进两个漂亮的盒子里,然后让迪龙带着人把其它的宝物送到银行,我则和小桥未久带着那两个东西直奔北城。
    小桥未久开着阿瑞斯变成了一辆银色的玛莎拉蒂在大街上慢慢地走着。
    回到天卫市之后,我就让小桥未久开着这辆车,因为这辆车只有我和小桥未久可以打开,可以驾驶,别人根本打不开。
    小桥未久问我去哪里,我说:“你慢慢找,找一家老当铺。
    小桥未久好奇地问我,“文哥,你把那两样东西当掉呀?”
    “是啊,我刚刚从银行取了两千万,现在咱们公司刚刚开业,两千万估计不够开销,我打算把这两件东西当了再弄个二三千万的。”
    她有些惊讶地问我,“这两个小玩意儿这么值钱呀?”
    我用手指敲了她脑袋一下,“你这个丫头,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这两件可都是皇帝的东西,哪一个单独拿出来都值几千万。”
    “那你为什么不卖,而是当呢?”
    “不舍得呀,这种宝物是可遇不可求的,卖了,心疼呀,当了,将咱们将来赚了钱,再赎回来,不就可以了吗?”
    小桥未久似懂非懂。
    前面出现了一个装修得非常漂亮的当铺,小桥未久就要停车,我马上说:“别停,这不是什么正经的当铺,咱们要找真正的老当铺。”
    “为什么呀,你看这家当铺装修得多漂亮呀?”
    “你说对了,他的确是装修得很漂亮,可是当铺不是酒店,当铺需要的是信誉,是年代的沉积,这种装修得很漂亮的当铺,都是一些不想长期做当铺,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主儿,咱们这么好的东西不能放在他们这儿,让他们偷偷拿跑了,我去哪儿找他去呀?”
    我对阿瑞斯说:“阿瑞斯,你找一下地角偏僻的老当铺。”
    “是。”阿瑞斯应了一声,显示器上闪了闪,马上锁定了一个目标,然后在显示上显示出这个老铺店的具体位置和店面的样子。
    我看了看,这是一个古香古色,一看就年代久远的当铺,在东城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
    我对阿瑞斯说:“就这家,我们马上过去。”
    “是,十五分钟以后到。”
    十五分钟后,我们出现在那家当铺的门口。
    这家当铺门和窗都是木制的,颜色看上去就有多年的历史,门外飘着一个大大的“当”字幌子,门上牌匾写着古拙深沉三个字“老当铺”。
    木制门的两侧悬挂着特制的巨大络钱两串儿,
    我和小桥未久下了车,走了进去。
    一进门,左右两边各有一把太师椅和一个小茶几,迎面是一个高高的柜台,柜台上全是些木条子,中间有个高过普通人头顶的方形口子,里面还有一个大屏风。
    方口子的后面有一个戴着厚底眼镜老气横秋的年轻人坐在那里,似乎正在打盹。
    老式当铺的柜台之所以建这么高,是故意而为之。
    之所有把柜台弄得这么高,里面还摆着一列大屏风,就是为了让当东西的人看不到里面,可以让当东西的人无意间产生一种敬畏感,不敢和当铺争价。
    不过,他这一套对我没有用。
    我喊了一声,“掌柜的。”
    年轻人吓了一跳,一下从睡梦中醒来,第一眼就盯着我身边的小桥未久呆呆地看。
    小桥未久今天穿了一件紧身灰色羊毛衫,下身是一条牛仔裤,脚上穿的是一双运动鞋,胸,盈盈一握的纤腰,修长的双腿,美妙的身材显露无疑。
    一张不施粉黛精致清纯俏丽动人的脸孔,让年轻人看了半天,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又喊了一声,“掌柜的,你看什么呀,我们要当东西。”
    年轻人这才省过神来,扶了扶黑色的眼镜腿儿,问:“你们当什么东西呀?”
    我示意了小桥未久一下,小桥未久把那两样东西举到柜台上。
    年轻人还是盯着小桥未久看,“你是江依燕吧,我可是你的粉丝呀?”
    小桥未久马上说:“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江依燕。”
    “怎么会呢,我有你几百张照片,你肯定是江依燕,你比电影更漂亮,等一会儿能给我签个名儿吗?”
    我见他啰啰嗦嗦,眼睛在小桥未久的身上来回打转,不免有些气,“喂,我说,这位朋友,我们是当东西,这是明星见面会,你能不能职业一点呀?”
    年轻人生气地白了一眼,打开了两个盒子看了看,眼睛一下亮了,呆呆地看了半天,眼中的光亮慢慢熄灭了,看了钱一眼,嘴里老腔老调地说道:“白玉杯子一盏,玻璃珠子四颗,二十万。”
    听说他只给当二十万,我有些恼火地问:“喂,你懂不懂呀,不懂别乱喊价,什么白玉杯子,玻璃珠子,这可是宫里的玩意儿,皇上的东西。”
    年轻人没理我,又喊了一声,“白玉杯子一盏,玻璃珠子四颗,二十万,当不当呀,不当拿走。”
    最后的一句“不当拿走”还故意拖了个长韵儿,把我的鼻子都快气歪了。
    我对年轻人大声嚷道:“行了,一看你们当铺就是不识货的棒槌,算了,我们去别家当去。”
    年轻人马上把盒子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我大喝了一声,“小子,你少给我玩鬼把戏,不用你动,我们自己来收拾就行了。”
    当铺行有许多陋习,比如这一家叫价过低,当东西的人要去别家再看看价格,这一家就会在东西上做一个只有他们行内的人看得得出来记号,到了下一家,肯定还不如这家的价格高,最后不得不回到这一家。
    年轻人愣了一下,“先生,你嚷什么呀,我给你好好收拾一下,我是为你好,到了下一家……”
    “你少跟我玩这一套,你在东西上做了记号,到了下一家还不如你们家的价儿高,是吧,你们这些鬼把戏,本少爷懂,你少来这一套!”
    一个银发老者从屏风后转了出来,对那个年轻人呵斥道:“元祥,你怎么这么没规矩,我什么时候教过你客人吵架了?”
    年轻人讪讪的,不敢再说话。
    听他们的话音儿,这是一对师徒。
    银发老者笑容可掬地看着我,“年轻人,我徒弟没学几天,手还生,不懂规矩,老朽在这儿给你陪个不是。”
    说着向我拱了拱手,又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这东西让我再瞧瞧,行吗?”
    我点点头。
    银发老者这才小小翼翼地打开那两个盒子仔细地看了又看,又拿起一个放大镜仔细地看了半天。
    虽然老者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但是我看见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这说明这两件东西打动了他。
    这是个识货的主儿。
    老者把东西小心地放在盒子里,然后非常客气地对我说:“后生,老朽里面刚刚沏了一壶上好的龙井茶,能不能请你进来尝尝呀?”
    我知道这是遇上识货的主儿了,就点了点头。
    老者让年轻人把一个侧门给打开,让我和小桥未久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个古书房的格局,两张红木太师椅,一张红木桌子。
    银发老者让我和小桥未久坐下,小桥未久没坐,只是侍立在我旁边,老者坐下,示意让年轻人去端茶。
    年轻人端来三杯香气扑鼻的茶。
    老者向我示意了一下,“后生,你尝尝我的茶味道如何?”
    我浅浅地抿了一口,点点头,“好茶,是正宗的雨前龙井,老先生,像这种茶现在可不容易弄到呀。”
    老者自负的一笑,“嗯,不瞒你说,这茶是我的一位山中老友,一年只有六两,今天我刚刚有了兴致,就泡了一小壶,没想到真得有贵客上门呀。”
    老者的马屁拍得我很舒服。
    我笑着说:“老先生,您不要客气,我还有事要办,咱们先说说这两个玩意儿的价儿吧?”
    老者点了点头,眼睛瞄了一下桌上的两件东西,想了想问道:“后生,你这两件宝物是当呀还是卖呀?”
    “当。”
    老者眨眨眼睛,“这当的话,价格就要低两成儿。”
    “这规矩我懂,我只当不卖。”
    他又点了点头,“那好吧,那咱们就说说这当价儿,这两件东西我刚才仔细看了,是两件难得的好东西,千万级是没跑了,要不这样吧,就给你个‘中’。”
    他说的是老当铺的老术语。
    老当铺为了不让外人知道双方成交的价格,也为了照顾当东西人的脸色,所以,数字不说数字,从一至十的数字说成“由、中、人、工,大、王、夫、井、羊、非”。
    他刚才所说的“中”,就是两千万。
    我笑了笑,“老先生,你是行家,应该看得出这是明清两代皇上玩的东西,哪一件拿出来说它是国宝也不为过,对吧,说它倾值连城也不是乱喊,所以,你给我这个‘中’好像不大有诚意呀?”
    老者指了指那个玉杯,“这一件呢是皇上的玩物,可是这个顶珠恐怕是哪位亲王的东西,不是皇上的,所以,这个价格嘛……”
    我笑道:“老先生,你这话说的,清代亲王级的顶珠是三层,而且是红宝石,我这顶珠是冬珠,而且是四层,你要说我这个玩意儿是亲王的东西,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老者笑了笑,赞许地点了点头,“后生,你年纪轻轻能懂得这些,也算是行里的人,行了,这样吧,我再给你加个小‘大’吧。”
    他说的加个小“大”,指的是五百万,也就是两千五百万。
    我摇了摇头,伸出四根手指,“工。”
    工就是四千万。
    老者摇摇头,“后生,如果你要是卖的话,这工呢也不为过,可是你这是当,不是卖,你这个价格实在是难为老朽了,老朽也得赚几两碎银子养养老,是不是呀?”
    我想了想,“行,你老既然这么说,那我就减个小‘大’。”
    老者摇摇头,“这样吧,一口价儿,人。”
    他所说的“人”,指的是三千万, 这是我的心理价格。
    我沉吟片刻,点点头,“行,既然老先生您这么痛快,我也不纠缠了,咱们就‘人’。”
    老者微微一笑,“好吧。元祥,写当票,拿支票来。”
    年轻人走进后屋取了一张三千万的支票来放在桌上,又当着我的面写了一张当票,然后恭恭敬敬地双手递给我。
    我按过当票看了看,上面用非常难辨识的草书写的字。
    老当铺写当铺时都用的是草书和减笔字,变化字,一个好处是写时迅速,一挥而就;
    第二个好处是:这样写了,外人难以辩认、摹仿、篡改、伪造;
    第三个好处是:防止不法当商来欺骗当户。
    果然是老当铺的风范。
    我把支票和当铺交给站在旁边的小桥未久,向老者拱了拱手,“老先生您收好了,我这可是活当,一定是要来赎的,您可别给我弄坏了,弄丢了。”
    老者胸有成竹地一笑,拱手还礼,“后生,你大可以放心,我们老夏家祖上几代都是开当铺的,这点规矩还是懂的,要是给你弄坏了,弄丢了,我们三倍赔偿,一文不少。”
    “好。那我就告辞了。”
    我转身刚要走,老者突然叫住我,“后生,你先别走,老朽有一句题外事要问你。”
    看他表情非常严肃,应该是很要紧的事。
    我客气地说,“什么事,老先生,您问就是了。”
    老者突然顿在那里,张了张嘴,不说了,表情非常得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