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
    搞什么！
    许浪瞪大了眼睛，看着祖奶奶。
    祖奶奶报出了书店位置，才挂了电话。
    “祖，祖奶奶……”
    “这人不是我杀的啊！不是我啊！我只是在山里呆着，看到一条野狼，那狼还是人的腿，朝我舔了一口……”
    许浪惊慌失措地，把刚才的事完整地讲了一遍。
    可是，祖奶奶根本不听，百褶裙下一双大长腿，盘坐在沙发上扣着手机。
    许浪跑进卫生间里，洗了把脸，拿着布条反复地看。
    尼玛，跟电视新闻里那个受害女孩‘钱欣欣’的衣服缺角，完全一样啊！
    这警察叔叔上门来，有理也说不清啊！
    把衣角扔到地上，许浪抓耳挠腮起来。
    自己才十八岁，连女生手都没摸过，这辈子的愿望跟年轻时的季羡林一样，多x几个女人……
    可是，现在连一个女人都还没摸到，咋就要进局子里了啊。
    坐在马桶上，沉思起来。
    很快，书店大门开了，有人进来了。
    卫生间门也开了。
    “警察叔叔，就是我这个孙子，把那个什么叫钱欣欣得给杀了，你快逮捕他……”祖奶奶指着坐在马桶上许浪，一脸正义感。
    后面站着三个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其中站在最前面的，个子最高，脸上有道疤，明显是个头头。
    “小朋友，你家大人有没有告诉你，报假警是要负责任的？”警官低头笑着。
    这笑容，哪里是在看着犯人啊，分明是在看俩孩子恶作剧啊。
    祖奶奶瞪大了眼。
    许浪也瞪大了眼。
    敢情，这警察以为他们报假警啊！
    “哼，你们这官府，可真不如一千多年前的官府。”
    “给，你看看这个，是不是跟电视上的一样。”
    祖奶奶走过来，捡起了地上的布条。
    ……
    两分钟后，许浪和祖奶奶，都坐在了警车后排。
    祖奶奶完全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双手抱在身前，两条大长腿交叠着，晃着帆布鞋。
    “哼，想不到我们许家世代英明，竟然出现你这么一个人渣！”
    “血债血偿，你应该被千刀万剐，还人家小女孩的命。”
    许浪听着，捂着脑袋，陷入了沉思。
    待会到局子里，该怎么解释这布条的事？
    说旁边这女孩是祖奶奶，从一千多年前的夜壶里来的？
    自己去百枯山里，是因为祖奶奶说这样能觉醒异能，所以扔进了山里？
    在山里见了那半人半狼的家伙，跪着求它饶命，它就舔了自己一口，还丢了布条下来？
    这tm听着太假了吧！
    最烂俗的作者，才能编出这样的故事吧！
    但是，没办法啊！这就是事实啊！
    来到警局，进入审讯室里。
    负责审讯他们的，还是那个脸上带疤的警察，说叫李厉行，是这里的副局长，也是这件案子的总负责人。
    许浪想了一路，但决定还是不撒谎了，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包括从孤儿院离开，到继承bb机和夜壶，再到被扔到百枯山里……
    李厉行听着，蹙紧沉思着，旁边另一个年轻审讯员，忍不住拍案而起：
    “是让你来陈述事实的，不是来让你扯淡的！”
    “啊……”
    许浪被吓得一哆嗦。
    果然，这帮人根本不信自己交代的啊！
    跟听天方夜谭似的。
    “行了，先到这吧，你回拘留室等消息吧。”李厉行说了一句，让人把许浪押走了。
    换祖奶奶坐在了审讯位上。
    审讯之前，先让她填了个人资料。
    接过资料一看，李厉行皱眉了。
    上面写着，她是一千多年前出生的，名字叫啥早忘了，但就叫‘祖奶奶’吧，听着有气势，生日也忘了，家庭住址就是那个夜壶……
    “扯淡，扯淡，看来今天是遇到俩精神病啊！”一旁年轻队员吼着。
    “按流程审。”李厉行沉稳地说着。
    很快，祖奶奶也审完了。
    许浪坐在拘留室里想，估计就算不把‘杀钱欣欣’的罪名按在自己身上，也会把自己和祖奶奶，送进精神病院吧？
    没一会，祖奶奶回来了。
    万万没想到，这个一脸青涩的警员打开了门，说道：“许浪，我们队长说了，你们暂时先回去，手机保持畅通，随时都可能联系你。”
    “啊……”许浪不敢相信听到的话。
    一分钟后，许浪和祖奶奶，站在了治安队外面的街道上。
    冷冷的夜风吹过，许浪茫然了。
    这就放出来了？
    按照网上键盘侠常说的，不该是严刑逼供？屈打成招？然后当成杀人犯给枪毙，而那个叫什么李厉行的治安队长以此邀功，加官进爵……
    但许多年后，自己这件冤案被翻开了，成功平反了，网上又是一大堆人为自己哀悼的……
    这怎么就放出来了？
    往书店方向走去了。
    另一边，治安队里。
    李厉行下令放走了许浪他们，坐在电脑前，打开了公安系统的全国人口档案资料。
    输入‘许浪’两个字，查了起来。
    在京城里，叫‘许浪’的共有四十二人，而其中恰好十八岁的，只有这一个人。
    从出生起，就被孤儿院收养，父母在一夜之间消失掉，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消息。
    李厉行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他曾经认识许浪的父亲：许沧海！
    俩人是从小到大的好友，十八年前，许沧海有了许浪后，忽然对李厉行说，他要去做一件大事，要把孩子交给孤儿院，希望李厉行不要去打扰他。
    李厉行问为什么，许沧海没回答。
    第二天，夫妻俩就消失了。
    再也没了消息。
    李厉行作为警察，有权限查看公安系统的人口记录信息，但这才发现，许沧海的档案，竟是国家最高级别的绝密档案，一般警察根本看不了。
    疑惑，很疑惑。
    过去十八年，李厉行也一直在找许沧海，可一无所获。
    直到刚才，在审讯室里看到许浪的资料时，李厉行意识到，这就是许沧海的儿子了。
    当然，让他俩回去，并不是网开一面，而是李厉行从监控里看到，咬死钱欣欣的是一头奇怪的狼，并不是许浪。
    这一点，跟许浪交待的，也恰好对上。
    所以，大可让他们回去。
    ……
    回到书店里。
    “孙子，你知道祖奶奶我为什么要报警吗？”祖奶奶忽然略微严肃地说。
    “啊？”
    许浪诧异，不是你丫认为我是凶手吗？
    “祖奶奶我当然知道这事不是你干的。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异能觉醒者做出来的。”
    “异能觉醒者？”
    “对。”
    祖奶奶解释起来。
    原来，在看那篇新闻的时候，有过一个画面，显示是一头狼从窗户跳了出去。
    但这头狼样子有点奇怪，身子和头、前腿都是狼的，后腿却是人的。
    这很可能是有人觉醒了异能，变化成了狼人，做出了此事。
    再加上许浪的解释，祖奶奶无比确定，就是异能人做的。
    “what！那你还报警干嘛！”
    “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你们这时代的官府，跟一千多年前，有啥区别。”
    “what！”许浪费解，这也算理由。
    祖奶奶走回卧室，三下五除换了身衣服。
    上面是黑色半透明的蕾丝短裙，下面是长筒紧身牛仔裤，踩着白色运动鞋。
    这……换上这身衣服，是干嘛？
    难不成是补偿自己？
    不不不，她可是祖奶奶，是祖宗，不能有这歪念。
    “走，今晚祖奶奶带着你回百枯山，抓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