秽蛇的脸色无比的苍白，像是一个将死的病人。
    但是，他眼睛中的贪婪、喜悦、激动，却难以言表。
    在这命令下达后，面前这密密麻麻的小蛇，如同显微镜下疯狂游走的细菌般，朝着公园之外疯狂地游动了起来。
    同时，在他的脚下的草丛中，仍源源不断地涌出着小蛇。
    若是站在公园半空中俯视着，会发现，这草丛就如同溢水的喷泉般，在疯狂地蔓延出密麻的小蛇。
    月光的照耀下，几乎半个公园的地面，都被这黑色软滑的玩意给占满了。
    但很快，这些黑色软滑的玩意，从公园大门、围墙、树木上，爬了出来。
    朝着偌大的东海市，疯狂地扩散了出去。
    秽蛇目送着这些手下们离开，眼和嘴角都带着深沉的笑意，转过身子回到了草丛中。
    在刚刚过去的整个白天里，它一直在这草丛中沉睡着。
    也幸好，它在被许沧海打飞出去后，没有任何比较繁华的地方，而是跌在这公园的角落里。
    因为草丛茂密，深处无人打理，而恰好落在这里时四周无人，所以足足蜷缩了一整个白天。
    白天里，秽蛇那真是度日如年。明明身体受伤，处于巨大的疲累中，可是却硬扛着不敢入睡。
    因为，秽蛇知道，一旦入睡，那么体内许浪的仙灵之力，就会疯狂地放肆起来。
    没有了自己的控制，仙灵之力会变成死神，疯狂屠杀着自己的生命。
    所以，一整个白天，秽蛇拼尽所有残余的力量，控制着仙灵之力。这使得它脸色逐渐苍白，呼吸逐渐微弱起来。
    有那么几瞬间，秽蛇觉得无法对抗这仙灵之气了，即将就会完蛋了。
    但，幸好……
    在这草丛深处里，竟然有一个小小的蛇窝。
    蛇窝里总共有三条蛇，爬到了秽蛇跟前，对着秽蛇吐着信子，表示出好奇。
    显然，这三条小蛇闻着秽蛇的气息，都把它当成同类来看了。
    秽蛇自然而然地，对它们发布了命令。
    命令它们去把方圆几十里的所有蛇类，全部召唤过来。
    于是，一整个白天里，这三条小蛇往外扩散着，通知其他的蛇，在往外扩散，通知更多的蛇。
    直到月色朦胧时，它们踏着清凉的月光，回到了草丛中，等待着秽蛇的发号施令。
    秽蛇知道，目前自己苍白的身子，已经支持不了太长时间了。
    必须吸入足够的人血，才能转化为自己的力量，进而使自己逐渐恢复。
    而且在这过程中，因为体内的仙灵之力难以被控制，所以仍然随时会有毙掉的可能性。
    但幸好……目前的它，还能勉强控制住仙灵之力不做乱。
    接下来，就交给这些小蛇了。
    命令它们，今晚尽可能地去吸噬人血，然后汇聚过来，传输到秽蛇的身上。
    只要有足够的人血——秽蛇想到这里，就仰头大笑了起来。
    此前的它只顾得沉迷修炼，而忘却了人血的美味。
    此刻才知道，人血不仅是自己的美味食物，更是能帮助自己补充体力。
    蛇身盘坐下来，上半身依靠在草丛的石壁上，静静地闭上眼睛。
    只希望它们快一点，这样自己也能尽快摆脱仙灵之力的死亡威胁。
    ……就在秽蛇盘坐在草丛中时，这几百上千条小蛇，游走于东海市的各个街道中。
    酒吧，夜总会，迪厅，饭馆，宾馆，学校，小区……
    凡是人群聚集的地方，基本都有这些小蛇的身影。
    它们就如同暗夜中的鬼魅，窜动在黑暗的角落中，速度快得肉眼很难看清楚。
    当这些人看清楚这些小蛇时，已经被小蛇猛然扑上去，咬在了脖颈上。
    脸色苍白的同时，孱弱的听力能听到血流从脖子到小蛇口中流动的声音。
    其中，一条小蛇爬到了某宾馆的房间内。
    一个一丝不挂的女生，斜躺在床头，白色的被子罩住了除头部以外的所有躯体。
    在女生背后，男生正在洗浴间里洗刷着。明显能听出着急的以为，以及那种巨大的期待感。
    女生玩着手机，跟一个又一个‘附近的人’聊着天，同时及时地删掉略带情色的聊天内容。
    突然，她隐隐听到一股什么声音，非常微弱的摩擦声似的。
    放下手机，往一旁看去。
    一条青色的小蛇，闪烁着硕大的眼睛，正在盯着她。
    “啊……”
    女生这惊讶声只吐出了开头，便在也没有声音了。
    因为，这条青色的小蛇快如闪电般，身子一跃，咬在了女生的喉结上。
    瞬间，女生的呼吸，说话，全都停止了。
    甚至身子都来不及挣扎，双眼翻白，双手放下手机，紧握着小蛇的蛇躯，试着拔掉它。
    可是，圆滑的身子，以及这小蛇紧咬的力度，都使得女生根本无可奈何。
    几秒钟之后，女生脸色惨白，身子僵硬，瘫软在了床上。
    只不过这瘫软的姿势，仍然是斜躺着，有一丝妖娆与妩媚。
    小蛇一跃而下，沿着宾馆房间门之下的缝隙，爬了出去。
    与此同时，女生的男伴，兴高采烈地推开了洗浴间的门，下身围着白色的布条，遮挡住了关键部位。
    同时，手里拿着毛巾，在擦拭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
    身上还有水迹，但显然来不及吹干和擦干了，看着背靠着他的床上背影，眼睛里满是迫不及待。
    “小宝贝……”
    男生趴上去，从后面把女生翻过来。
    就在准备闭上眼，开始爱的前奏时……忽地看到这一张惨败的脸，脖颈上硕大的伤口，以及冰凉的身体……
    “啊……”
    男孩爆发出剧烈的尖叫声，宛如要把这宾馆给刺破。
    可是，这尖叫声没响彻多久。
    下一秒，他也安静下来了。
    跟刚才的女孩一样，死死地瞪着脖颈上的小蛇，双手用力地抓挠着，可怎么也抓不下来。
    是有另外一条蛇，藏于女孩的身下，趁此机会一跃而出，咬在了男孩的脖颈上。
    片刻之后，小蛇跃下，沿着上一条蛇游走的路线，也离开了宾馆房间。
    而这个男生，则瘫软地趴了下去，恰好趴在女生迎面的身上。
    一上一下，嘴巴对嘴巴，身体对身体，宛如正处于热烈的交欢中。
    可是，枯竭的身子，惨败的面容，眼神中的惊恐和绝望，却没有丝毫男女之事时的欣喜与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