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都是真的？”
    顾晋满脸惊诧地看着顾瑟瑟，脑中还回荡着她刚刚说的话。
    闻言，顾瑟瑟有些委屈，“爸爸，连我说的话你都不相信了吗？”
    略显呆滞的挥了挥手，顾晋微皱眉，根本不去看顾瑟瑟最为擅长的卖弄娇弱，而是重复问道。
    “你确定你没有听错，他让我们去京城附中找他？”
    “……是的。”顾瑟瑟神情有些发冷，有些后悔自己和顾晋说这件事。
    “竟然是真的……”
    顾晋喃喃自语，目光落在四处，似乎在寻找什么，又似乎只是茫然不知所措。
    他没想到顾千寻真的有本事将顾子辰送到京城附中。
    “不过爸爸，这未必是姐姐的功劳，我看很大可能是沈总的手笔。”
    顾晋冷静下来，收了惊讶的样子，缓缓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
    显然这个结果让他比较能接受，顾晋心里便偏了一大半。
    沈家的背景，别说送一个人进京城附中了，就算是直接送到京大都有可能。
    都想到了这一层，顾晋却没想到，若真的是沈慕川的手笔，为何不让顾子辰读大学，转而去了高中？
    因为他始终认为自己的儿子是个废物，不管去哪里肯定都是闯祸惹事的存在，头脑里根本没有他会好好学习的念头。
    “你们父女俩怎么还在这这里站着？”
    楼上，林萍打扮精致地站在楼梯旁，语气中带了一丝着急，“那边的律师应该准备好了。”
    今天，京城那边的律师约顾瑟瑟将事情解释清楚，好为她进行辩护。
    三人来到顾晋的办公室，顾瑟瑟也迅速整理了一下仪容，脸上挂着淡淡却暗含忧伤的微笑。
    三点半，对方拨通了视频电话。
    接通后，一个西装革履，看起来有些严肃的男人微点了点头。
    “顾小姐，你好。”
    顾瑟瑟伸出一只手，露出纤细葱白的手指挥了挥。
    “你好。”
    语气中全是胆怯和低沉，能看得出她是在强颜欢笑。
    对方似乎顿了顿，然后轻咳一声，“顾小姐将作……案发当天发生的事情都说一遍吧。”
    好在常年耍嘴皮子，改口全然没让对方发现什么不对劲。
    但是顾瑟瑟却莫名觉得这句话不对劲。
    她不解地耷拉下眉尾，眉心轻微蹙起，任谁看了都觉得是个无辜可怜的人儿。
    但对面的人丝毫不为所动。
    “您说案发？可是我没有犯案啊？”
    “当然，作为你的辩护律师，我一定会站在你无罪的角度为你辩护……”
    他抬起手臂，露出萧邦男士手表。
    顾瑟瑟一眼就认出那是念出萧邦推出的纪念款，全球限量一百块，有价无市。
    “我的时间有些紧抱歉，还请顾小姐简洁明了的叙述当天发生的事情。”
    对方已经这么说了，顾瑟瑟自然不会不识好歹的再纠结字眼。
    “是这样的……”
    语气委屈中带着困惑，明面上维护着顾千寻说她误会了，但暗暗却在说她长年嫉妒自己。
    开始对面的人还在键盘上敲着，到了后面，舌尖扫了扫后槽牙，拿起桌子上的咖啡慢慢抿了一口，眼睫低垂听对面呜咽软语，矫揉造作的让人烦躁。
    顾瑟瑟一段话，让一旁的林萍和顾晋气得胸腔起伏。
    然而两人怕耽误律师的时间，所以并没有开口。
    直到顾瑟瑟叙述完毕片刻，对方还没有回话，他们这才看向屏幕。
    不知何时，对方将摄像头扭到了一旁，正对着一份文件，赫然就是顾千寻发给顾晋，顾晋又转发给他的证据。
    顾瑟瑟眼中全是警惕，小心地问道：“这位……先生？”
    那旁，已经点开了手机选下午茶的律师回过神，“嗯？说完了？”
    “……是。”
    顾瑟瑟声音迟疑，自己说的有头有尾，他怎么会问出这句话。
    “那好，我知道了，这个案子我会尽全力帮你，回见。”
    说完，都不等顾瑟瑟问他姓什么，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个律师，未免太过无礼。
    顾晋倒是没感觉出什么，对方这么利落一看就是案子很多，看来柳莫施的确给他们推荐了一个经验丰富的律师。
    “时间不早了，我该去公司了，下午还有一个合同需要我签。”
    顾晋拍了怕顾瑟瑟，又抬头嘱咐林萍好好照顾她，这才转身下了楼。
    当他消失后，林萍来到顾瑟瑟身边。
    “这个律师不错。”
    顾瑟瑟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律师这个职业，很有钱，而且敢和沈氏对着干，也很有背景。
    况且对方仪表堂堂，虽然不如柳莫施和沈慕川，但是也比顾瑟瑟之前见过的所有男人都要优秀。
    “嗯，我知道。”
    顾瑟瑟手机里还存着柳莫施给她的电话。
    “妈妈，我是不是应该……随时和这个律师联系，好告诉他一些我暂时没有想起来的细节？”
    林萍满意地点了点头，眼中全是赞许。
    “你说的很对。”
    顾瑟瑟一笑，起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那我先房间休息一下，今天逛街有些累了。”
    转身笑容灿烂的模样，一点也不像受了委屈。
    ……
    京城封山律师事务所。
    总裁办公室内，手戴萧邦手表的男子，惬意地喝着下午茶，不妨手机响了。
    他慢悠悠地打开手机。
    一个好友申请发来。
    看着上面带着颜文字的打招呼消息，他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通过后，他礼貌性的说了声你好，便将手机放在了一旁，继续喝起下午茶来。
    四十分钟后，助理将桌子收拾干净，男人这才拿起手机。
    上面的留言看得他一阵犯恶心，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助理在他的咖啡里加了什么东西。
    终于将所有留言看完，眉头跳了跳，男人咬着牙，忍无可忍的拨通了柳莫施的电话。
    对方和煦的声音一响起，他便带着一丝求饶问道：“柳少，这女人什么来头？让你这么恨她？”
    柳莫施看着外面刚赶到公司的顾晋，冷笑地说道：“一个没脑子的爹，一个玩心计的妈，生出一个没脑子还爱玩心计的女儿。”
    “啧啧啧，她是挖了你家祖坟还是偷了你的sci？”
    谁不知道京城柳少是出了名的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