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寻无法从沈慕川的脸上找到一点信息。
    他的表情管理做得很好，若是有意隐藏，任谁都看不出来端倪。
    “我只是，合理推断。”
    顾千寻的答案出乎沈慕川的意料。
    “怎么推测的？”
    “感觉我想做什么，你都猜得到，加上那一次，你在市医院门口告诉我，不要亲自动手做容易留下诟病的事情，所以我想……你或许去看过顾晋？”
    沈慕川一眨不眨的看着顾千寻，认真极了，嘴角微张，稍染上凝固的笑意。
    她想多了？顾千寻有些慌张，沈慕川又不是诸葛孔明，事事都想得到。
    “我……只是随意一说……你不用在……”
    “我去过。”
    沈慕川一笑，伸手扶住她的肩膀，认真重复，“我去了。”
    “为什么去？”
    顾千寻心里隐隐有个猜测，但她此刻迫切的想听沈慕川说出来。
    “帮你做想做的事。”
    印证了自己心中的猜测，顾千寻心事被察觉的涩然混着暖意，让她的笑也和沈慕川变成了同频率。
    “你不觉得，我太心狠了吗？”
    “这算什么心狠？”沈慕川微摇头，“你太本分了，本分到只想要回自己那一份公正，在我看来，你心软了。”
    “那如果我不本分了，你会怎么做？”
    “你要是想放火，我放哨。你要是想杀人，我递刀。”
    顾千寻笑得扑到他怀中，“沈总，现在法治社会，不要开口就是打打杀杀。”
    沈慕川笑而不语，摸着她的头发说：“做了多么惊世骇俗的事，都有我兜底，你开心就好。”
    “那你开心吗？”顾千寻从他怀中抬起头，顺口问道。
    “开心。”
    沈慕川真的很开心，他低头，手锁住顾千寻的腰，语气轻缓，带着魅惑。
    “你能察觉到我做的，我很开心。”
    他之前觉得，顾千寻一辈子也没察觉到也无所谓。
    可是当她仅凭着敏锐的判断就知晓自己做过的事情时，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填满了他，有外溢的倾向，让他迫切的想找一个出口宣泄。
    两个人距离接近于无，顾千寻想逃又不想逃，直到沈慕川的温柔牢笼落下，将她的意志湮没于唇齿之间。
    与上一次毫无章法带着侵略不同，沈慕川的唇很软也很轻，一啄一啄后再细细品尝。
    顾千寻双手抓着他的衣衫，紧张的不敢睁开眼睛。
    沈慕川轻笑，一只手拨开她蜷起的手指，握着手将她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另一边也同样。
    双手搭在沈慕川肩膀，两个人紧贴着，偏沈慕川突然停下了动作，顾千寻睁开眼睛，是沈慕川含笑揶揄的眉眼。
    “很紧张？”
    “没……”
    下一个字都没有了。
    被沈慕川吞到了口中。
    意识到自己被骗了，顾千寻愤愤咬了一下沈慕川的舌头，换来的却是他更加深入的探寻。
    双手紧勾着他，那是她唯一的着力点，对方似是看准了这一点，越发肆无忌惮，便探索边学习，只不过两次，就将技能点全部点满。
    直到顾千寻感觉大脑有些缺氧，沈慕川才放开她。
    “下一回，可以学着边吻边呼吸。”
    两个人额头相顶，鼻息交融，顾千寻只顾着呼吸，半晌才回应。
    “哼。”顾千寻仇视着他，“学的这么快，是不是之前有过经验？”
    “嗯，睡觉的时候，总是梦见你，倒是演练了许多次，不仅如此……”
    顾千寻捂住他的嘴，似娇似嗔，“你……”
    羞愤难当，指责的话却说不出来，沈慕川有恃无恐的微挑眼，示意她继续说。
    “我回去了。”
    顾千寻从他身上滑下来，作势收拾东西要走。
    “别走，我错了。”
    沈慕川认错速度极快，快得让人大跌眼镜不说，竟然还动手动脚。
    他直接圈住顾千寻，“让我看到你伤好才可以走。”
    “我和子英说好了，要去看看公司情况，今天本来有一个会我都没去开。”
    “我帮你开过了。”
    沈慕川一耸肩，“刚才开会的时候，顺便也帮你开了一个。”
    顺便？
    也？
    顾千寻深吸了一口气，有种不祥的预感，问，“你没说别的吧？”
    “说什么？”
    “比如，我为什么没去公司。”
    “这个，说了。”沈慕川毫无察觉，毫无负罪感，“我和他们说，你还在睡觉，不方便开会。”
    顾千寻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我说的不好吗？难道要实话实话？”沈慕川一脸无辜的看着顾千寻。
    当然不能实话实说！
    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只是这个理由，实在是让顾千寻本就因流言困扰的风评更加雪上加霜。
    “我不想上班了。”顾千寻自暴自弃的说，一想到明天一早，公司众人如上一次探寻的目光，她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正好，回沈家，我养你。”沈慕川接得很快速，而且非常开心。
    顾千寻沉痛的无视了沈慕川的话，拿起自己的手机，找到一个群。
    这是上次被员工议论了之后，她悄咪咪用黑客侵入的群。
    悲哀，她堂堂总裁，竟然要偷窥员工聊天。
    果不其然，群里已经沸腾了。
    “我风评被害，你有什么想说的吗？”顾千寻将手机递到沈慕川眼前，他认真的看着迅速上涌的消息，满意的一点头。
    “我突然觉得，你公司的员工都挺不错的。”
    这些猜想，他很喜欢。
    顾千寻叹了一口气，破罐子破摔，算了。
    指望沈慕川能认识到错误，简直比让覃慎接受穆许还难。
    她缓缓点开沐子英的聊天框，准备询问一下她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刚发过去消息，沐子英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大小姐，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顾千寻一愣，下意识看向旁边的沈慕川。
    什么时候，子英学会了这一招？
    “怎么了？”
    “额……也不算什么，就是你吩咐我办的事情完成了，只是……我还没动手。”
    这个坏消息，是对于她来说的，她没能亲手完成任务，就是坏事。
    现在花蕊公司已经被有关机构介入查他们的产品质量了。
    而且林萍是花蕊股东这件事，也被人直接挑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