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寻摇头，坚决不说第三个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你告诉我的。”
    小沈爷顿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他点头，无奈一笑，“走吧，我们进去吃饭。”
    十二点的夜晚，等到烟花沉寂后，又恢复了熙熙攘攘的模样，然而这一场烟火被很多人拍下，传到了网络上，羡慕起这场烟火的女主人。
    被羡慕的女主人，坐在靠窗边的桌子上，看身旁男人拿着刀叉，优雅地切着牛排。
    他切一块，顾千寻吃一块，到后来，沈慕川索性直接喂给她吃。
    “好吃吗？”
    “好吃。”
    顾千寻双手撑在椅子上，靠近他，贼兮兮地说道：“秀色可餐。”
    之前沈慕川的话，被她再次说出，带了一点暧昧之色。
    “秀色可餐也不能吃，我怎么能越界呢？晋升速度太快，容易引人闲话。”
    “只要老板喜欢，这些事情都不算什么事。”
    顾千寻将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贴着他耳廓说道：“小沈爷，恭喜转正。”
    沈慕川手一顿，直接将人揽在怀中，目含深意地问道：“真的？”
    “真的。”
    说一年的试用期，不过是逗他而已，但沈慕川似乎当真了。
    有时就不动声色地吐槽时间过得慢，顾千寻听在耳中，甜在心中。
    做事毫无顾忌的小沈爷，面对她却处处退让，遵守着根本无理由的规则，从不抱怨。
    “当然……”顾千寻起身，“你要是不想的话，也可以在基层体验民情，我也没意见。”
    顾千寻起身的动作一凝，腰间的手臂再次缩紧，“作为一名上进的员工，从不放弃晋升机会，才是老板喜欢的员工。”
    “你说得对。”
    顾千寻双手拽着他的衬衫，将头埋进他的肩膀。
    她能感觉到，有双手在她腰间流连，不轻不重地轻捏揉搓。
    充满了暗示性的动作。
    “我吃饱了。”
    顾千寻手从他的肩膀一路滑到衣角，手搭上了他的腰带。
    “那我们回家。”
    沈慕川的嗓音突然变得喑哑，蛊惑又暧昧。
    沈氏距离沈家有一段距离，一路上，沈慕川将车开得飞快，伴随着车轮快速碾压的声音，顾千寻的心也越跳越快。
    有些事情，水到渠成，又令人倍感期待。
    车驶进门口，停在别墅前时，顾千寻能感觉到耳膜的声响，被心脏带着，一下一下在她耳畔回荡。
    静寂的氛围中，有炽热的手拉着她，“来。”
    顾千寻脚踩在地上，却像没有实处，不由捏紧了沈慕川的手。
    佣人们仍旧醒着，对进来的两人躬身问好。
    “都下去吧，不需要人了，没事不要打扰我。”沈慕川挥手遣散佣人，一如既往的倦怠疏远。
    顾千寻一直低着头，直到回到房间，沈慕川将她困在门和双臂之间。
    黑暗之中，两人呼吸追逐，越发激烈。
    “怕？”
    顾千寻点头，又怕他在黑暗中看不到，补了一声，“有点。”
    “别怕。”
    沈慕川近乎呢喃地凑近她的唇，轻柔的覆住，缓慢品尝，手却不像之前老实，从腰到背，然后是她白皙的脖颈，拇指和食指轻捏，让她仰头的同时发出细微的轻哼。
    他的手像是带着火种，一路将热度点燃，顾千寻忐忑地捏紧他的衣服，却在某一刻，被人带着圈住精瘦的腰身。
    刹那间，柔软和坚硬相撞，顾千寻如一潭春水，泛起圈圈涟漪。
    两人从门口一路吻到床边，沈慕川护着她的头，身体压下。
    身后是松软的床垫，顾千寻整个人窝在其中，无力气做出任何自主的动作，只能跟着沈慕川。
    耳畔除了呢喃外，还有软而湿的触感，沈慕川轻啄她的耳垂，让她放松。
    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涌上，顾千寻像是迷路的孩子，茫然地看着前方。
    身上是极度跋涉后留下的痒麻，越是触碰，越如隔靴搔痒。顾千寻无意识的求助，却都落不到实处。
    天上有落下小雨。
    浇在她干涸的皮肤上，耳畔、唇角、脖颈、还有四肢。她抱着臂，防止全身湿透，却被一股熟悉的气息拂开，紧接着接连不断的雨落下，打湿了最后的干涸肌肤。
    顾千寻累极了，泄气的将手搭在自己的眼睛上，另一只手屈指放在贝齿上轻咬，意图抵挡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在全身失守下，她似乎变成了一条鱼。
    周围是浪潮般汹涌的池水，令她慌不择路，四处逃避。却又享受着遨游水中的快意，在陌生又熟悉的池中，逐渐找到了平衡点。
    她选择拥抱了池水。
    池水沸腾，让她跃出水面，拼命呼吸着来之不易的空气。
    然后下一秒，是更加汹涌的海浪迎头砸下。
    “没事，放轻松。”
    沈慕川试图教会池中的鱼如何适应，然而却并无起色，池中鱼毫无经验，只能顺着水波的纹路游行，无法做出更多的选择。
    池水突然变得平静，不见一丝波纹。
    没了激流勇进的感觉，顾千寻终于能平稳的躺在池水中，然而却在松气后，觉得少了些什么。
    “我可以。”
    比起平静无波的池水，她更喜欢在猛流中摆动的滋味，更何况风已动，池水却压着风，暗潮汹涌更加让她难受。
    “那稍微忍一下。”
    沈慕川扶着她，从前方指导该如何在水中遨游，一边悄无声息地鼓动着水流，一点一点变得激烈。
    当鱼也变成一滩水的时候，突变横生，不同质地的水流相融，凝塞在水源处，谁也不让谁，任凭双方如何妥协都无济于事。
    “怎么办？”
    沈慕川撑着上方，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改天？”
    已经定下计划开凿汇流，结果现在放弃？
    顾千寻摇头，呢喃着说道：“不……不用。”
    按计划来就好。
    沈慕川心疼地看着她，试探性的先汇入一点水流进去，渐渐的加入更多的水流冲击着结实的堤坝，在他觉得差不多的时候，直接带着滔天巨浪涌入。
    “还好吗？”
    顾千寻咬唇点头，“还……还好。”
    巨浪入渠，没有立即宣告主权，而是和本来的渠水沟通，等待着机会称霸。
    终于，渠水放松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