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寻听着，偷偷看了沈慕川一眼，他了然地凑近顾千寻的耳朵说道：“沈婧婷，如今在斯洛夫商学院。”
    斯洛夫，算起来，还是她的学妹。
    沈渊文又和顾子辰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虽然没有太过深入的讨论，但也很考验顾子辰的底子，顾子辰从善如流的回答，让沈渊文点头，“你们姐弟，都是优秀的孩子啊。”
    有那么一瞬间，他都后悔没有和妻子生个女儿了。
    桌上沈渊文和顾子辰说着话，沈夫人拉着顾千寻讨论婚礼事宜，沈慕川就坐在一旁听着，直到晚上十点多，这顿饭才算吃完。
    “时间不早了，就在这里住下吧。”
    “不了，明天我还要出去一趟。”沈慕川拿起自己的衣服，对自己父亲扬了扬下巴，“公章我拿走了。”
    “去吧去吧。”沈渊文极其嫌弃地挥手，一回来就把公章拿走，不知道又要扔给他处理什么烂摊子。
    从沈家出来，顾千寻有些困，往日这个时间，她已经准备睡觉，刚才陪沈夫人说话的时候还没觉得累，一坐在车上，全身都像是散架了一样。
    “先睡会吧，到地方我叫你。”
    沈慕川将车内的温度调高，又检查了一下她的安全带，然后驱车往家赶去。
    车子开得很稳当，不一会顾千寻就进入了梦乡。
    最终，顾千寻没有被叫醒，她被沈慕川抱上了楼，顾子辰在后面一个劲地竖大拇指。
    虽然自己姐姐体重不重，但抱着一个大活人，如履平地地走上楼，也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
    “哎，你看我姐，嫁了一个好人哦。”顾子辰搭在汪泓亦的肩膀上感叹，汪泓亦笑，“不如你也嫁给你姐夫？”
    “嘶。”顾子辰牙酸了一下，极为恐惧地后退，“汪哥，你逗我的吧？”
    “是啊，逗你的。”
    汪泓亦罕见的笑话，令顾子辰恶寒两秒，他看着桌子上的演算纸，“我出去这么一会功夫，你就把预测真题全都做完了？”
    “没有你打扰，自然效率快点。”
    顾子辰一噎，随即他发现汪泓亦的卷子上没有修改的痕迹，顿时来了兴趣，“还没检查吧？来，我看看看你能得多少分？”
    “已经检查过了。”汪泓亦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没有需要改的。”
    “怎么可能？”顾子辰不信，拿起自己的答案对着，越看脸上的笑容越淡，最后全都变成了崇拜。
    “全对啊，汪哥。”
    他错了，他不该用常人的思维来思考学霸的世界。
    “太强了，这次的全国状元，是不是非你莫属了？”
    “未必，到时候如果我紧张了呢？”
    汪泓亦半开玩笑地说道，顺手抽回了自己的试卷，“好了，不早了，休息吧。”
    顾子辰重重叹了一口气，亚历山大。
    虽然自己的同桌超乎寻常的智商，已经让他感觉到了老天的不公平，可一次又一次地印证这个事实，还是让他备受打击。
    “我要是像你一样就好了。”
    汪泓亦闻言一笑，“你要是像我一样，就不会觉得好了。”
    现在回头再看，汪泓亦甚至怀疑自己，当初究竟是怎么在那么艰难的环境下读书的？
    不过幸好，他坚持了下来。
    汪泓亦和顾子辰住的房间只隔了一堵墙，汪泓亦将东西收拾好，准备洗澡的时候，门响了。
    他扭头看向自己的东西，没发现顾子辰漏拿了什么。
    “大半夜还不睡……”汪泓亦的话在见到外面的人时，顿住，愣了两秒道，“沈总，你找我有事吗？”
    “有件事想问问你的意见，能进去谈吗？”
    沈慕川仍旧是刚才那一身，他扬起下巴往屋子里一点。
    “当然”
    汪泓亦让开，沈慕川走进了他的房间。
    “研究院不好进，但你肯定能进。”
    沈慕川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看着站在面前的汪泓亦。
    “谢谢沈总的肯定。”
    “不用这么拘束。”沈慕川指了指旁边的位置，“坐。”
    汪泓亦没动，沈慕川便继续往下说道：“你奶奶现在打的药，你知道是什么吗？”
    “知道。”汪泓亦苦笑了一声，“为了保护我的自尊心，沈少夫人费心了。”
    “她不是协恩求报的人，你不用放在心上。”
    沈慕川单手搭在沙发上，“我知道你很想报答她，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有一定风险，但是我会保证你获得最好的师资资源还有足够的金钱。”
    “沈总不用铺垫了，直接进入正题吧。”汪泓亦一笑，“只要不是杀人放火的坏事，只要你说的出，我一定尽全力办到。”
    “好。”
    沈慕川不再废话，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个试剂。
    “这瓶药，是我偶然获得的，我要你查出来，这瓶药是谁制作出来的。”
    汪泓亦接过小瓶子，里面的液体不多，只有3ml，瓶身上也没有特殊的印记。
    “这……不好查，除非我成为正式研究人员，才能动用实验室的资料库。”
    “不着急，等你上了大学，尽快查就好。”
    沈慕川看着汪泓亦手中的药剂，“放心，这不是杀人放火的勾当，反而可以救很多人。”
    “嗯。”
    汪泓亦小心地将药剂收好，待沈慕川要离开的时候，他突然叫住他，“沈总，你是不是在帮千寻姐制造可以祛疤的药？”
    沈慕川顿住，“实验室有突破了？”
    “不是。”汪泓亦摇头，“是国外一个实验室研究出来了一种新的物质，可以有效修复已经死亡的皮肤细胞，但是对方对其保管得很严，我们查不到。“
    “实验室名字？”
    “卡伦实验室。”沈慕川记下，对着汪泓亦一颔首，“谢了。”
    ……
    新年这一天，顾千寻和沈慕川起得很早，前往沈家老宅。
    路上，广播放着今早的新闻。
    “甜眉公司宣布破产，开启破产程序……”
    顾千寻对于这个熟悉的名字，没有任何一点波动，淡然一笑，“这么快？”
    “算是慢的了。”
    如果不是到了年关，有些地方不好运作，在穆许公司风波过去的第一时刻，甜眉就该破产。
    “甜眉破产了，今天这顿饭恐怕吃不消停了。”
    “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