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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 准备

      江嬷嬷清点了嫁妆单子,上面有几件赏赐的东西,记得并不是很清楚,这边帐房怕失误,就跟她一一对明。
    又怕日后有问题,就又当着江嬷嬷的面,入了库,贴了封条。
    待江嬷嬷回到新房时,几位襄王府的婆子正守在院中,见她回来,忙笑着迎上去:“可点好了?”
    江嬷嬷听着房内似乎有着隐隐的低吼之声传来,心中暗叫不好,忙想冲去。
    一位婆子忙拉住她:“您别急,二郎君今日伤着了腿,而且二奶奶也……”
    她言之未尽,江嬷嬷却顿时明白,七娘子自小就是傲气的,如若郎君不合她意,怕也不会这般。
    心中突然有些萧索,五娘子都未成婚,她有时不明白为何谢氏在这么快让七娘成婚。
    “您也累了一日了,随我在旁边用些酒吧。”婆子笑得随和,拉着她道:“我家二郎君自小端正,院中伺候并无韶华婢女,都是我们这些老成婆子伺候,要不就是小厮,让您见笑了。”
    江嬷嬷虽感觉奇怪,看了一眼窗户,可内里重重喜帐,映着红烛,除了如血般的红色,什么颜色都未有。
    新房内,床上被折腾得,恨不得去死的楼画心,听到江嬷嬷的声音,原本绝望的心中复又涌起了希望。
    但姬增闷哼一声,她痛得一个激灵,喉咙除了含糊不清的低泣声,就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屋外,却再也听不着江嬷嬷的声音。
    姬增一直折腾到半夜,最后一次后,婆子又拿了生子的药丸放在楼画心体内,又用枕头垫高她的腰。
    然后收了元帕,扯了喜被给两人盖上。
    也未让两人先清理,而是在香炉中添了安神香,这才退出去。
    楼画心只感觉全身都在痛,肩膀之下,全是糊着的涎水,下面火辣辣的痛,腰被垫起,好像酸得快要化掉。
    旁边的姬增气粗如牛,却呵呵的笑看着她,一咧嘴就有一陀口水滴在绣着交颈鸳鸯的枕头之上:“娘子……好玩。”
    说着凑过来,对着楼画心光着的肩膀就重重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道:“我的……我咬了……是我的!”
    楼画心痛得指尖轻抽,喉咙却依旧未能发出声音。
    那药效虽过去了,可被折腾得依旧没有力气发声。
    姬增累极,加上安神香,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楼画心眼中泪水直流,心中又是绝望,又是恶心,又是惶恐,又是愤恨……
    但在接连的用药之下,也还是沉沉的睡了过去。
    襄王世子妃送走谢氏后,又送了宾客。
    回到房中却并未睡,襄王世子见她回来,沉声道:“事情办得如何?”
    “成了,等消息吧。”襄王世子妃取着钗环,叹气道:“太原谢氏怕是日薄西山了,承恩侯府那位老夫人,最会看形势,随风倒,能休了谢氏,怕是太原谢氏撑不了多久。”
    “那兵甲你还借吗?”襄王世子喝着醒酒茶,沉声道:“今日听几位皇子的意思,因漠北大捷,陛下怕是有意扩军,也需兵甲,借给太原谢氏,还不如卖给陛下。”
    “好。”襄王世子妃从铜镜中转眼看着襄王世子,摇头道:“兵甲需铁,到时你帮我找个由头推了太原吧。”
    “嗯。”襄王世子还要再说什么,外面传来禀报声。
    跟着两位婆子同步进来,当头那个捧着一个封着的木盒。
    襄王世子转身进了内室,世子妃这才打开木盒,先闻到一股腥膳的怪味,再见元帕上面红梅染血,外带微厚的白霜。
    这才将松了口气:“你们今晚守夜吧,二郎自来任性,怕是食髓知味。”
    “老奴自是让二郎爱惜身体。”婆子忙应了一声。
    世子妃对二郎愧疚,极关心他的身体。
    世子妃将盒子盖上,沉喝道:“糊涂!”
    婆子先是一愣,跟着忙道:“老奴糊涂。”
    跟着捧着盒子,慢慢退了出去。
    将盒子收了,就复又去新婚守夜,明日一早,怕还有得忙。
    世子妃急于子嗣,二奶奶怕是要受些累了。
    宗室新婚第二日,本该要入宫见过永顺帝和郑皇后的。
    襄王世子因前一日给姬增告了伤,第二日又上了折子请罪。
    永顺帝和郑皇后也知道姬增是什么情况,倒也并不在意。
    王道珍这一日正好在昭阳殿与郑皇后商议着中秋宴会的事情,宫中两年未曾大宴了,有些事情需多商议。
    这次匈奴使团在京中,原定六月和谈的,可不知为何,匈奴大王子未曾来,使者复又拖到九月。
    永顺帝为显大国风度,任由他们拖,反正姬瑾那把火放得大,现在整个匈奴都知道,他们的大可汗被活擒。
    就算匈奴再选出新的大可汗,只要那位老大可汗在,这就是匈奴之辱。
    兵者勇也,匈奴男儿以血性为豪,如若连老大可汗都置之不理,先伤其勇,日后想收复匈奴,也不是难事。
    所以中秋也准备了宫宴,让那位迟迟而来的大王子见见大华的繁华。
    郑皇后就将这事交由王道珍打理,听着宫人禀报姬增和二奶奶不能来宫中请安,笑着摆了摆手。
    复又和王道珍谈着中秋宴会的事情,正议着,却听闻谢氏在宫门外求见。
    王道珍握着笔抬了抬手,郑皇后看着她笑道:“你说该不该见?”
    “太原谢氏,绝矣!”王道珍握着笔画了几个名字。
    世家大族能传承百年,自也有其原由。
    太原谢氏由太原马发家,历经了几百年,本该根深蒂固,可近来却越发急功近利。
    先是送楼画言入宫,又是将嫡次女嫁入襄王府,想拉博陵崔氏的兵甲。
    子女联姻虽是助力,可如若连子女都护不助,族人心寒,心必不齐,从内而绝。
    “她怕是来投盟的。”郑皇后看了一眼王道珍划去的名字,轻笑道:“楼明风怕是不会再见她,我还是见见吧。”
    说着让人传谢氏入宫晋见,却并未更衣,只着便装出去了。
    谢氏在昭阳殿,与郑皇后谈话后,脸上不悲不喜的走了。
    而襄王府,楼画心却是被痛醒的。
    她身上,姬增已然气粗如牛……
    江嬷嬷晚间喝了杯酒,就晕了过去,襄王世子妃着人给谢氏送了信,保证楼画心没事。
    就让人给江嬷嬷下些药,晕上个两三日,至少也得楼画心珠胎暗结才成。
    而南疆,楼敬轩已然将回京的事情处理好。
    楼画语和李十三娘,以及陈妪她们交待好织绵纺纱的问题,至于黔北莫氏鎏金之术,并不再过问。
    那本是钱越他们的事情,明太后也是因为她回南疆才给她的,想来也是给钱越他们的。
    楼明光从到南疆后就沉默非常,却也表明要随众人回京,他有些事情要办。
    兄妹四人,复又清点行囊,该归京的归京,去太原的去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