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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安抚

      苏嬷嬷没想到楼贵妃居然将那两个公主的死,算计得这般平白直接。
    也就是说,这两位公主在贵妃眼中,已然是死人了,只是何时死,还得找个时机,一时也有些哽住了。
    看着楼贵妃许久,方才道:“那贵妃打算如何?”
    “先稳住吧。”楼贵妃有些无奈的抖了抖衣袖,沉声道:“留着等大用。”
    待太医那边给阿诺亚看完了诊,又是扎针,又是灌药,放血拔毒的伤口划了一道又一道。
    阿索玛这会子看着一盆盆黑红色的血端出去,再看着阿诺亚整条胳膊都扎满了针,这才有些心有余悸。
    “如何?”楼贵妃想要安抚住人,自然也得好好过问。
    太医这会刚忙好,正写着方子,忙起身朝楼贵妃道:“这毒虽有些罕见,却也不算难解,待伤口的血恢复原色,我取了针,服上两服药,待明天再看情况,应当无碍。也幸得医治极时,如若再拖上去,毒血攻心,怕也是药石罔效了。”
    这毒见效快,或者施毒之人也没想要人性命,虽霸道了些,却也不算什么奇毒。
    承恩侯府,楼二爷那毒才古怪呢。
    一边阿索玛听着,心中的余悸又是慢慢变成了不愤。
    楼贵妃让苏嬷嬷将太医送出去,复又让人好好照料阿诺亚,拉着阿索玛道:“可不要这般莽撞了,你们现在是三皇子府的人,处处都要为皇子府着想,而且想对皇子府下手的人,也想着打压你们,断了我和三郎的臂膀。”
    阿索玛听楼贵妃说得淳切,一时还不解。
    草原上的人豪迈,母女之间也少有这般温情,楼贵妃拉着她,有如母亲一般,淳和的道:“你们身后有着匈奴,是三郎最得力的助手,三郎和我都病了,有些事情不好做,你们现在也是我们的人,也是我不中用,让你们被人算计。”
    楼贵妃说得哀切,原先还有些不解,楼画语为何这般大胆朝她们直接下毒的阿索玛,这会楼贵妃说得委婉,但听她的意思,好像是她们被人算计了。
    楼贵妃见她眼中有着神色,忙道:“你想想,五娘一介女流,为何要出城,而且出城,骑马而回,或是暗中回来不好么?怎的还这般大张旗鼓让她兄长护送回来?你又刚好收到消息……”
    阿索玛被楼贵妃引着,脸色慢慢发沉,转眼看着楼贵妃:“娘娘的意思,是有人特意引起我们与郡主的争斗,或是想借郡主的手,害死我们?”
    楼贵妃心中顿时舒了一口气,却依旧一脸伤心的摇头:“这事暂时没有证据,但我想不通五娘一个娘子,怎么可能直接对阿诺亚下毒?我已经暗中着人去查,如若当真是五娘,我必然给你个交代。同样,无论是谁在背后捣鬼,我也必然不会放过。”
    阿索玛看着楼贵妃握着自己的手,再看她一脸伤神,心中又是惊又是怕,还带着感动,也不记得要去找承恩侯府的麻烦,要听楼贵妃的,先将背后之人找出来。
    楼画语回到承恩侯府,洗漱过后,再去正房看楼明光。
    他身上的伤口又开始化脓了,陈院判亲自动手,用骨刀刮过腐肉,又敷了些生肌的药物,脸色却越发的沉。
    待他重新包扎好,洗手出来,楼画语姐妹在院中给他亲手奉了茶,他方才舒了口气:“尽量想办法吧,能撑多久算多久。”
    楼画语垂了垂眼,知道不能再拖,朝他道了谢,亲自送他出去。
    楼画诗不知道为何,也在后面慢慢的跟着。
    “陈老上次提次蒹葭宫,不知道陈老最后一次入蒹葭宫看诊是何时?”楼画语随着他朝外走,状示无意的道:“我倒是好奇,前朝那位宠妃是如何美貌,方惹得殇帝不惜大兴土木,将她藏于宫中。”
    陈院判似乎有些劳神,却直勾勾的看着楼画语,双眼清明的道:“老朽最后一次入蒹葭宫自然是前朝未灭之时,郡主想问那位宠妃,何不亲自去问太后?”
    楼画语抿嘴笑道:“身带重孝,不好见她老人家。”
    “也是。”陈院判似乎昂首叹气,好像无意的道:“太后近来对蒹葭宫也多有打探,上次还问我是否有入蒹葭宫看病,或是医署之中有没有药物不知去向。”
    楼画语听着心头一震,一边楼画诗却直接转身,拦在了陈院判身前,沉声道:“太后是不是有意问过哪几味药材?比如虫头草?或是青龙衣之类的?”
    “九娘子看来颇懂巫医之术。”陈医院捏了捏胡须,看着楼画诗道:“太后确实特意指明让我们清点青龙衣……”
    楼画诗张嘴还要问什么,陈院判却看了看门口,朝楼画语拱了拱手道:“有劳郡主相送,老朽就先回医署了。”
    只见二门口,一个小学徒正站在那里,背着太医院定配的药袋。
    楼画语拉过拦在前方的楼画诗,朝陈院判福了一礼:“陈老言重了,就不远送了。”
    陈院判呵呵笑着摇头,朝那小学徒走了过去。
    待他走到二门口,小学徒伸手来接他手中的药箱,陈老却猛的伸手拍开,那小学徒倒再也没有递过手了。
    药箱是医者最重要的东西,轻易不会让不信任的人碰。
    可当初姬瑾入楼画语院中时,也是假当小学徒,当时就是他拎着药箱的。
    那小学徒却连碰都不碰不到,至少他在陈老眼中,信任度不如姬瑾。
    楼画语目送陈院判走远,这才扭头看着楼画诗道:“青龙衣?”
    “就是蛇蜕。”楼画诗抿了抿嘴,轻声道:“这东西在施蛊练毒之中,算是较常用的药。”
    她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无人后,方才道:“明太后既然问医署是否有缺失这些药材,证明蒹葭宫可能住了人,而且是用蛊毒的人。”
    楼画语却摇了摇头,前世她入了宫,蒹葭宫里如若有人,她岂能半点消息都不知道?
    只是陈院判将为消息透过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明太后问及蒹葭宫的人,难不成是怀疑蒹葭宫里住着的人,给楼明光下的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