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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海底捞针_第60章 蒙在鼓中

      宗明与庄西风成为忘年交,并成为zs集团的投资人之一,其渊源始于其老婆柳彩凤!
    柳彩凤也是天都市黔陬市人,与天都副市长李明瑞的堂妹、zs集团实际“操盘手”李小小,是同学、闺密。李小小是庄西风的干妈,也是他的情妇,柳彩凤曾艳慕不已。有一次庄西风到武汉参加中国企业家年会,在得知柳彩凤也将陪宗明参加会议,戴着面罩不能以面目示人的李小小便随同庄西风前往武汉。
    宗明夫妇果真参加了那次会议,其间李小小设局,柳彩凤将庄西风“勾引”到了她的床上。正是在那一次,庄西风征服了柳彩凤,让她感到在认识西毒之前,自己四十多年白活了,于是她也成了庄西风的干妈和情人。
    那一年柳彩凤与李小小都是41岁,风韵犹存,风情更不是青春少女们或少*妇们能比拟,可谓美不胜收,是女人一生中熟透了的华丽年华。其实还用“勾引”么,小时候受赵小亦影响,庄西风独对中年艳妇感兴趣,双方是一拍即合!
    宗明得到郑裕民重新调查天都公司事件的情报后,感到了恐慌,他深知纸是包不住火的,最终这郑裕民点起的这把火,一定会烧到他宗明自己的头上。
    只要能证明李珉、陈越的三个娃儿还活着,那么所谓的李珉“畏罪自杀”便不攻自破。而且,陈越虽然死了,李珉下落不明,但保姆张月花可是戴院火灾和许多重要事件的见证人。假如她和三个娃都落到省厅手里,那么“八木事件”和所谓的“畏罪自杀”都将水落石出。
    因此,在迅速下令金石采取行动。同时又亲自赴天都市约见李小小和庄西风,两家相约捐弃前嫌共同采取行动,要不惜一切手段斩草除根,并秘密处死所有知情者,确保消灭一切“隐患”!
    但两家嫌隙已深,我在铜锣镇的一套组合拳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尤其是我突然消失了整整一周时间,让他们两家都惊惶不安,并在我租住的小院内火拼,结果损兵折将。当天夜金石在电话里大骂田坤的同时,便放出杀招,将手下两名高级杀手放了出来,图穷匕现,差一点让我下午在废弃面粉厂失手。
    现在两拨人马都在奔向大西金马的路上,而我完全蒙在鼓里!
    大沟两边都是匆匆忙忙暮归的商贩、村民或打工的人们,吵吵嚷嚷,有人提着散啤或西瓜还在高声打招呼,相约晚上打几将。四五条土狗正在大沟畔打架,十几个男女娃吵嚷围观着,不时传来“汪汪”的乱吠声。
    许雁家的黑猫蹲在槐树下冷冷地瞅着众狗打架,苍蝇嗡嗡嗡飞着,小咬不时叮咬着我的光臂。钻心的痒让我一阵烦躁,感觉晚上象是要下大雨。
    瞟了一眼左邻右舍,沟边大树下有几个赤臂老汉坐在马扎上吸烟、饮茶消暑,沟沿下几株向日葵静静地立着,一个小男孩正啃着烤熟的玉米棒儿,似乎并无人盯着许雁的小院。
    一辆小货车秃秃秃驶过,司机还戴着草帽叼着烟,不时与沟边树下的老汉们高声打着招呼。沟畔的狗和猫都丝毫不理会车子,我赶紧贴着院壁让过。
    太阳已经坠落,暮色降临,大沟两边炊烟袅袅,妇人呼唤娃儿回家吃饭的高叫声此起彼伏。远处沟底一群男孩围着一个水洼吵吵嚷嚷,不时传来阵阵哄笑声。沟顶两侧树下,站着一些光臂叼着烟的汉子,看着沟底孩子们的闹嚷。
    我叼着烟努力镇定自己,快走到头了,到了离村边最近的一条巷子口,原来沟里十几个男孩子正将一条小狗崽往水里扔,小狗崽可怜巴巴地爬上来,男孩们又将它“扑嗵”扔进去,小狗快无力了,很快就要被淹死。
    沟沿上的汉子们无人干涉,我心里一阵不舒服,就在此时,远远的响起叫舅舅的声音。
    “舅舅,我们在这——”
    随着李瑞的喊叫声,跟着就是女娃的抽泣声。
    我猛地抬头看去,只见两个小人跌跌撞撞地拉着一个身穿白衫黑裤的瘦高个女孩的手,正转出巷道口向我奔来,高个女孩被拖着跑,嘴里小声制止道,“哎呀呀慢点慢点呀,看都跌倒了都……”
    李瑞搀着一个四五岁小女孩的手,这女孩一定是雪儿,此时雪儿在女孩的惊叫声中还真是跌倒了,瑞儿回身拉妹妹,自己也被绊倒。我飞身扑去,一屁股墩坐到地上,伸手接住了雪儿的小身体,将小天使紧紧地抱在怀里。
    这一下用力过猛,牵扯得臂上伤口钻心地疼。我热泪盈眶,三年前分手时雪儿才一岁多,难道这小家伙竟然还能远远地认出我?
    京儿也远远地走了过来,手里累累巴巴地拎着两个红塑料袋子。一个坐在树下吸烟的老汉,笑着与她打着招呼,“丫头家里来亲戚啦,咋就买了嫩点酒?”
    这里的方言,总是把“这么”说成“嫩”。
    宋京嘴里脆声道,“是呀陈爷爷,我舅舅来看我们了呢。嘻嘻,多了我也拎不动啊,不够再打呗!”
    小家伙人缘好,与我们还相隔约几十米,一路上不停地与坐在树下乘凉的老爷爷打着招呼,咯咯咯的笑声银铃一般。
    我坐在地上,瑞儿蹲我身边,雪儿紧紧地搂着我脖子,似乎是搂着一捆救命稻草,仿佛一松手舅舅就会飞了一般。她蜷曲着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似乎在回忆我当初的模样,那那惊鹿一般的眸子战战兢兢地盯着我,她分明在努力想记起我当初的模样。
    这让我感觉恍然,在这双晶莹的眸子直视下,我竟然有一丝仓皇和无措感。那时才一岁多的雪儿是不可能记事的,过早地经历了惊恐不安的生活,一定是李瑞告诉她舅舅来了。我擦去她的眼泪,亲吻着她的小脸蛋。雪儿左右看了看,怯生生地问我,“舅舅,妈妈、奶奶、大姨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