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凌雅走到总监办公室门口，秘书好像正在做报表，过了一会儿才反映有人走过来。看到付凌雅，两人相视一笑。
    秘书通报后，付凌雅进了办公室。
    付凌雅想，天行里面没什么财狼虎豹，说实话，不怕真小人，像那个攻击自己的女同事一号。
    就怕伪君子，像门口这个。
    付凌雅凭着自己的第六感闻到了那种味道。
    废话，这个总监换了，秘书又没换。门口这个可是看着付凌雅和沈北黎经常性的联络，一步步看着他们的关系生长得越来越亲切。
    现在，付凌雅可是这个阴阳怪气的新总监，第一个叫过来的人。
    难道，又被看上了？
    这么秘书并没有什么嫉妒和不甘心，这些年早就练就了明哲保身的本领。只是，这个付凌雅真是美到所有男人倾心吗。
    在她看来，只是中上等，耐看了些，姣好的相貌身材。男人和女人的评判眼光不一样吧。无所谓，谁管你付凌雅这次进去是好是坏。
    秘书继续做自己手头的工作。
    临近十月，夏天逐渐消散了。
    风起了，还有丝丝凉，付凌雅记得早晨出门看过天气预报，说今天又会下雨。
    办公室的窗户没关，风吹进来让整个办公室的气流环绕着。空气畅通了，却有些说不出的压抑。
    可能和面前这个人有关。
    付凌雅的直觉告诉自己，他是和赫尔曼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赫尔曼很多时候，幼稚的像长不大的孩子，但眼前这个凌云翰却又说不出深浅的城府。
    也不同于君逸然。君逸然与人相交保持距离，虽然冷但是没有这么强烈的危险气息。君逸然作为商人精于算计的本性，也只是在生意场上而已。对自己，对朋友确实真诚的。
    那么，凌云翰又该是怎样的角色呢，希望不是一个特别严肃的老板。
    可以严格一些，但是，付凌雅怕他太严肃，自己会招架不住！
    “总监，我到了。”
    凌如翰倚窗而立，左手随意插在口袋里，右手夹着一支烟。
    付凌雅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也猜不到。
    凌如翰转过身，在桌子上的黑色烟灰缸里里按灭了烟头。
    “你的手稿我看了，说说你的设计了理念。”凌如翰拿起桌子上的手稿作品，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看了付凌雅一眼，示意她可以说了。
    付凌雅会错了意，还以为这个新总监怪好，让她坐下讲话。
    微笑颔首，走到单人沙发区，坐了下来。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讲了，没让你坐下。”
    凌如翰抬起眼眸看着付凌雅，有点严肃，不像玩笑，但是又不像会下一秒发怒的狮子。
    付凌雅只感受到了沉默的威慑力，觉得是自己太随意了。
    付凌雅急忙坐了起来，手交错十指相扣在身前。果然没出息，手心微微沁出了汗。
    “抱歉。”
    付凌雅看着总监手中自己的作品，“可以先把手稿给我吗？”
    凌如翰没说什么，递了过去。但是，胳膊伸出的长度跟没动一样，只是另一只手，松开了而已。
    付凌雅拿过来之后，开始按着总监的要求解说自己的设计。
    “这个手稿是最近赶出来的，我已经尽力修改到自认为的完美状态。之前的设计稿还没有完成，但是不知道弄到哪去了。其实我还是喜欢以前的，”
    “不要说废话。”
    “好好，抱歉。”付凌雅清了清嗓子本来想直奔主题没想到心口不一，“我只是，解说一下前因，还有向上司诉说一下苦恼。”
    凌如翰脸色有些黑了。
    真是没耐心，付凌雅心想。
    “我不废话了，我的设计原理其实想表达一种珍惜的情感，只是这个次说出来很容易理解，但是从抽象转变为具象确实需要好好揣摩。先从手链说吧……
    好了，解说完毕，请领导尽情地提出宝贵的意见和建议。”
    付凌雅已经做好准备了，如果不是对自己的作品有意见的话，怎么会叫自己过来阐述汇报。要么，就是自己的作品亮瞎他的眼了，羡慕不已。
    很显然，绝对不是第二种可能。
    “珠宝设计，你接触多久了？”
    冷不丁，凌如翰问了这样一个问题，付凌雅有些惊讶。
    “接触吗，时间加在一起的话，三年吧。大二的时候换了专业，开始学习有关珠宝的知识，来天行之前做的是其他的工作，所以，，”
    其他工作，做保姆吗？ 凌如翰心里回应着这句话，没有说出口，但是，还是流露出清淡的讽刺感。
    付凌雅没有察觉，不过，她还是不知道总监为什么问这个。
    嗯，可能，没时间看自己的简历吧。
    “图纸太差，入不了天行工匠的眼，别想被雕刻出来。”凌如翰说了付凌雅进办公室之后，字数最多的一句话。
    等等，图纸不过关的意思是什么......
    “总监，请问图纸不过关的意思是，我的设计作品过关了，可以参加展览了吗？”
    “你理解的前后顺序错了。图纸都不行，作品怎么可能过。”
    忽如一夜春风来，就这样倒了一盆凉水下来，付凌雅有些尴尬。
    凌如翰继续说着：“珠宝展览还有一个月，你要在一周后交给我新的手绘稿。你不过关是因为基本功不扎实，我看不上眼。”
    还真是严格。
    付凌雅确实相较于其他普通设计师的学习年龄，是挺短的。大二的时候，谁知道付凌雅吃了什么药，从发展很好的是室内设计跳到珠宝设计。
    周围的人只觉得她有病。导师倒是很想挽留，毕竟很难得遇到一个这么有天赋的学生。
    只是没想到看着乖巧的付凌雅原来是属驴的。倔。
    “听明白了吗？”
    “听 明白了。”付凌雅抬头看着凌如翰，吞咽下去不解。还是不要再问了，感觉在这个人面前，什么都显得是多余的。
    “那我先回去了。”
    凌如翰没有拿付凌雅的手稿，就是随意放到了桌子上。走到办公桌那里继续看文件，仿佛房间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一样。
    “手稿我可以拿回去吗？”
    还是沉默。付凌雅磨了磨牙，很无奈又不能说什么。还是保持风度和优雅，拿起手绘稿礼貌道别离开关门。
    终于，世界和平。
    至于老板提的要求，付凌雅只有拿起铅笔练起最基本的素描几何体。
    “基本功不扎实，我信了你的邪，想当年我熬夜画画的时候你又没见过。美术功力我可是后起之秀天赋异禀，虽然荒废两年，在天行工作设计的作品不都让我补回来了？”
    付凌雅在家，终于开口吐槽起来。只是抒发情感，并没有忤逆的意思。要相信，对于总监的建议，自己还是很乐意接受的。
    必须乐意接受，她还想让自己设计的宝贝见光呢！
    “2b铅笔，这个星期你就和我作伴吧！”拿起铅笔，听摩擦的沙沙声，心里竟然有一丝兴奋。
    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