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嘎叭啦
但是对于这种图画,我自然不能下那么肤浅的论断,而是猜测道:“这张是佛教的壁画还是其他什么?”
很显然我猜的没错,冯康点头了一下头,却说道:“不是壁画,是卷轴画,藏族人管它叫作唐卡。”
“这个坐在画面的,是阿如来,密号不动金刚不动明王,坐在他怀里的的女子是佛眼佛母,又叫明妃。这一幅正统的密宗宗教画作,一定程度上反应了这帮密宗和尚的某种宗教仪式。”
“这是宗教仪式?”
“不然呢,在那样一个宗教社会里能流传下来图画,基本上都跟宗教离不了关系。”冯康吐槽后,继续讲解道:“这个宗教仪式有个说法,叫和合大定,具体来说,就是明王跟明妃摆出这种姿势来参悟佛法。”
“这特么是参悟佛法吗?”
冯康跟我一起笑了起来,摇头说道:“我也奇怪呢,参悟什么佛法需要用骑乘位来参悟啊。不过人家几百年来确实就是这么做的,你能拿他们有什么办法?”
“这、这、真是这样啊?”对密宗缺乏了解的我一时间难以相信,冯康则胸有成竹地说道:“你以为我这些天窝在图书馆干嘛呢?就是查他们密宗的资料,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啧啧,真是不得了啊。”
“不得了?”
“没错,你知道密宗的上师们修行这和合大定,选拔明妃的标准是什么吗?二十岁以下的处女,最好是十六、十四甚至十二岁。还得由大师的弟子们自己找出这么一个符合条件的明妃,献给自己的师长,有钱的弟子固然可以买奴隶,没钱的就只能献上自己的姐妹女儿了。”
“这么重口?”
“可不是嘛,玩儿的就是这么重口。”冯康感叹道,“这种从奴隶制社会里衍生出来的宗教形式,以我们现代的眼光看来,觉得他们重口和野蛮,再正常不过了。”
“嘶。”我听着冯康的讲述,不免有些唏嘘。冯康则又将手机屏幕转回先前的那张照片,将我从走神的思绪中唤了回来。他指了指张雅的死状,冷冷地说道:“你看这个姿势,是不是像是在进行和合大定一样?”
我这才意识到冯康的用意,来回比对了一下两张图片,惘然地望着冯康问道:“你的意思是张雅的死是老喇嘛所为。”
“我可没那么说。”冯康赶紧否认道:“你的思维不要那么跳跃,我只是觉得张雅的死很可能跟佛教密宗存在一定的关系,而我们附近这一块儿,这一段时间出现的跟密宗有关的人,就只有那个老喇嘛跟他的弟子们了。”
“就凭这两个姿势相像?”我觉得两张图片的说服力稍显不足。
“当然不止,我还有别的证据。”冯康又调出一张照片展示在我面前,问道:“你猜一下,这是什么?”
照片里摆着的是一个器物,看上去好像是装东西用的容器,具体是用什么东西做的,我一眼还辨别不清楚。只看出在容器的边沿用银子一类的白色金属镶着图案,同时在一侧还嵌有三颗颜色各异的石头,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宝石。
“这东西?盆儿吗?”我不确定地猜测道,“我看装饰地还挺贵重的,祭奠用的器皿?”
“它实际上是一个碗,你说是盆也差不得不远。”冯康答道,“它是密宗在进行灌顶仪式的时候使用的碗,不过它的用途不是重点,重点是它是材质。”
“材质?”我捧着手机又看了两眼,随口猜到:“木头?石头?”
“人头。”他冷不丁说出两个字,把我吓得差点儿把手机给扔地上,他却表情严肃地说道:“没骗你,就是人头。确切的说,这个东西是人的头盖骨制成的法器,叫做嘎叭啦碗,学名内供颅器、人头器,相传是用来自生前修行有成的喇嘛的遗骸做的。也有一种说法,是拿那种在和合交中死去的明妃们的头盖骨做的。”
“真的有这种东西啊?”我感到一阵恶寒,而冯康却继续冷漠地说道:“何止有这种东西,阿姐鼓听说过吗?用纯洁少女的皮座的祭神的鼓,反正密宗里面这种玩意儿并不少见。”
看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提醒道:“看到这个碗,你想到什么没有?”
“冯宝兰被找到的那颗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