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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8节

      酒满上了,林昆端起来和姜夔生碰了一下,然后一仰而尽,这柳家的女儿红属于精酿原浆,入口酒香浓郁,一口喝下去,胸腔肺腑中升起一股奔放热意,酒香仿佛从身上每一寸的汗毛发肤间浸透出来。
    林昆和姜夔生一连干了三碗,边吃边聊,将接下来去东山省的计划大致商议了一遍,其中最要紧的就是明天双柱夫妇出殡,林昆若不亲自到场向夫妻二人的灵位磕头,他的心里一辈子都会难安的。
    提起双柱夫妇,林昆的内心便是说不出的愧疚,东山省江湖上的一干人等禽兽无道,可终归两人是因为他才遭了毒手。
    林昆端着一碗酒来到窗边,面朝东山省的方向,将酒水缓缓洒在了地上,他眸若寒星般的望向越发暗淡的夜色,两道实质化的杀气从他的眼眸中射了出……
    第二千八百六十二章 贼人遍地
    东山省赵家村,夜幕下的村落不再寂静,村子里双柱家气派的四间大瓦房的院子里,此时搭着一个吹丧的大戏台,一面白色的旌幡遮在家门口,屋内的厅堂里放着一口大棺材,双柱和妻子躺在里面。
    此时,他们夫妇俩的脸上擦洗干净,身上也穿上了睡衣,苍白的脸上透着一层灰气,七八岁大的大妮儿趴在棺材上不停的哭泣,口中呢喃地喊着:“爸爸妈妈,你们醒醒呀,不要丢下我和奶奶……”
    “爸爸妈妈,你们不是说好了,要给我抱一个小弟弟回来么,你们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呜呜……”
    大妮的声音沙哑,对于她这样的一个小孩子来说这偌大的悲伤根本是无法承受的,泪水已经没有多少,几乎都要哭的干涸。
    而大妮的奶奶,来回哭晕过去三五次之后,此时已经躺在炕上下不了地了,老大娘身体虚弱,眼睛半睁半闭,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我的儿啊,我的媳妇啊,都是妈不好,不应该让你们去那加油站里住啊……老天爷啊,把我的儿和媳妇还回来,把我的这条老命给带走吧……”
    家里的亲戚来了不少,众人有帮着张罗的,有在这儿照顾老太太和大妮的,大妮姥姥家还有一个小姨和舅舅,姥姥姥爷年纪大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担心两位老人的身体受不了,就没有告诉他们二老。
    大妮的小姨刚刚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不久,她五官清秀相貌美丽,比姐姐还要漂亮几分,但此时再漂亮的一张脸颊上,也满是纵横的泪水,望着棺中的姐姐,那股子悲伤的疼痛,像是心脏被刀戳穿了一样。
    大妮的舅舅今年二十五岁,小伙子身材挺拔,是一名消防官兵,早些年还在外地当过兵,生活中铁铮铮的汉子,此时也是哭肿了双眼,一双拳头攥得紧紧的,心里头暗暗发誓,一定要替姐姐、姐夫报仇。
    村长老赵头操办着丧事的前前后后,老村长在村里的威望很高,再加上双柱夫妇与人交善,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村里的男女老少都过来帮忙,村长的二儿子赵二飞,自打双柱夫妇出事以后,便回到了镇上和所里的同事们全面调查。
    目前嫌疑最大的人物已经锁定,赵家村的马三,以及镇上的地痞子张魁都在其中,镇上的警察已经全面展开了搜索,马三早就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张魁也跑路了,案发当天是在深夜也没有其他的目击者,当下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抓捕马三和张魁的身上。
    按照农村的习俗,吹丧的戏台夜里有演出,如果是八十岁以上的老人是喜藏,像双柱夫妇这样的自然不一样,所以吹桑的戏台上也没什么太多的表演,看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但那丧乐的喇叭却是吹得响亮。
    凌晨三点多钟的时候,村子外面来了辆车,不是什么豪车,只是普通的家用车。
    这辆车直接开进了村子,停在了双柱家不远的空地上,此时的村子安静了,漆黑的村落里只有双柱家亮着守灵的灯光。
    车门打开,上面下来了三个人,其中一个是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的女人,女人生的白净漂亮,三十几岁,脸上不着任何粉黛。
    还有一个男人,看上去四五十岁的样子,佝偻着腰,一直胳膊缩在衣管里,留着一头长发,帘前的长发遮住了半边脸。
    最后下车的是个男人,身材挺拔,模样憨厚,眼神里藏着浓烈的悲伤望向双柱家。
    暗处……
    有两双锐利的眼睛看了过来,两人藏在不远处的草堆里,周身上下被草盖住,只露出了两双眼睛,这两人死死的盯着从车上下来的三个人,压低着声音说:“这三个人是干什么的,不像是我们等的人。”
    另外一个人说:“那个个头高的倒是有些眼熟,咱们先别出声,等走得近了,到了有灯光的地方再看看,像是那个姓林的。”
    三人走向了双柱家,大门口就亮着灯光,那个身材挺拔的男人走到门口的时候,脚底下稍稍迟疑,蹲下身来系鞋带,暗处的两个人马上眯着眼睛看过来,同时将那夜视望远镜也拿出来,仔细观察了一会儿之后,同时小声开口,“不是……”
    三人走进了双柱家的大院,其中一个人冷笑着说:“都说东北王重情重义,我看纯特么的扯淡,都是噱头罢了,我就不信这个东北王,真的会为了一对贱命的夫妇再次进入我们东山省,沈家的赏金可是又加了一个亿,三个亿只买他一个人的脑袋。”
    另外的男人嗯了一声,道:“管他呢,那个姓林的来不来都跟咱们兄弟没啥大关系,三个亿岂是那么好赚的,那是大佬们操心的事情,我们还是好好的监视吧,真要是得到有用的情报,老大能赏咱们个三五万就好,我可要去水上人间好好爽一把。”
    另外的那个男人嘿嘿一笑,“你说这暗处藏着的,除了咱们俩还有多少伙人?”
    男人琢磨了一下,说:“不少于七八伙吧。”
    这男人又疑惑道:“那你说,这些人都他娘的藏在哪儿了,咱们咋一个没看见。”
    这一下,不等男人回答,就在他们藏身的草堆下面,传来了一个人低沉沙哑的声音,“麻痹的,你们两个能不能小点声,再特么这么嘚吧下去,早晚要被发现了,这赵家村里的人民风彪悍,你们想死别拉上老子。”
    最开始说话的两个男人懵了,这草堆很高,他们是在中间的位置藏着,声音是从下面传来的,这人是什么时候藏在下面的。
    不等这两人诧异完,在草堆旁边的土丘里,又有一个压低的声音传来,“特么的,能不能安静一点,你们是跟哪个大佬混的,怎么派你们这群二百五出来干这事儿,一点潜伏的意识都没有,我呸!”
    最开始说话的两个男人,以及他们下面的男人全都惊了,接着是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上,然后是……总而言之双柱家的附近周围,只要是能藏人的地方,居然藏了十多伙人……
    第二千八百六十三章 三更撞鬼
    一身黑衣的中年少妇是刘一燕,身材佝偻的男人是姜夔生,至于他们两人身边那身材挺拔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林昆。
    司蓉儿传授过林昆易容之术,林昆虽然只是学习了皮毛,但简单的易容还是没问题的,不过想要达到司蓉儿那种能改变人的身材、年龄等等,却是太难。
    此时的林昆身材与之前无恙,只是五官不再那么棱角清晰,而是变得圆润,看上去一副憨厚的模样,与他本来的样貌最多三分相似,除非是他身边极其相熟之人,不然的话还是很难分辨的。
    走进了大门,院子里有几个村子里的壮小伙缩在临时搭起的棚子里睡觉,主要是看双柱家太可怜了,大家伙夜里留下来,万一有个什么事好照应着一点。
    不然的话,就凭双柱家的几个亲戚,真要是发生了什么怪事,肯定应付不了。
    至于什么怪事,大家伙担心的都是乡下民间的传说,有说冤死之人怨气太重,一旦有个什么黑猫过尸,很容易诈尸。
    双柱夫妻俩的死必然是冤得很,为此村长特意从周边的村子里请来了两个办丧事的先生,这两个先生此时一左一右的坐在双柱家的屋门旁,靠在墙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能做这一行的先生,年岁一般都不会太小,两个老人家都是年过半百,长久熬夜身体肯定受不了。
    这主要还是因为双柱家的丧失特殊,夫妻俩均死于非命,所以两个丧事先生才会一左一右的守门,这在乡下的传说中可是有讲究的,丧尸先生的命格里都带着一种能震慑煞气魂魄的威能,有两个丧事先生守在了屋门口,可以防止外来的邪煞进入屋内的灵堂。
    当然,这都是一些民间的传说,传说之所以成为传说,必然是有它的缘由,只是常年流传下来,渐渐被人们给曲解了,或者只当成是一种必要的习俗。
    下半夜三点钟,院子里突然来了三个穿黑衣服奔丧的人,这让人觉得十分诡异。
    院子里棚户下躺着的几个壮小伙子,刚好有一个人起来撒尿,正好看到三人进来,这小青年本来迷迷糊糊,结果一看到三个人,尤其是看到走在最前面的姜夔生,顿时惊吓的妈呀一声大叫。
    姜夔生半边长发遮脸,身上的黑色衣服又有些大,再加上一阵晚风吹起了他的头发,露出了那半边扭曲的脸颊,这搁大半夜里谁看见了都会心脏受不了。
    “鬼,鬼啊!”
    这壮小伙子本来打算去厕所里撒尿,结果被这么一吓,两条腿哆嗦起来,扑腾一下跪在地上,连连向姜夔生磕头的同时,裤裆下一股热流,居然被吓尿了。
    姜夔生愁的一脑门黑线,不过更愁的还在后头呢,棚户里的其他几个小伙子都醒过来了,看见了他之后的第一反应本来也不是太严重,可被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的那个壮小伙的影响,先入为主的思想让他们也哇哇的怪叫起来。
    这样也就算了吧,咱们姜大先生也就忍了,可居然有人哆嗦地喊着:“黑白无常,一定是黑白无常过来接双柱夫妻俩了,黑白无常大老爷饶命啊,我们都是老实的乡下百姓,没干过啥事儿啊。”
    乡下有传说,凡事活人见鬼,或者是见到了不该见到的神仙之类,尤其是来自地府的黑白无常,那就是要被索命的。
    姜夔生愁的啊,都差点拍着脑门了,他回过头看向林昆和刘一燕,心中的无奈不是三言两语所能形成,眼前的这些淳朴的村民也太扯淡了吧,就算是他老姜长得吓人,可不能因为穿了身黑衣服,就被当成是黑白无常了吧,退一万步讲,黑白无常是两位好吧,他们可是三个人,而且穿的都是黑装。
    姜夔生这边轻咳了一声,就想让这些个壮小伙安静下来,老子特么是人不是鬼。
    可还不等他开口说话呢,屋门口左右坐着的两位丧事先生打了个盹儿醒过来了,两人一看到大门外走进来三个黑衣人,这一下子也是吓得够呛,他们这丧事的手艺不是祖传的就是拜师学的,走南闯北的这些年,其实也没遇到过啥灵异的事儿,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这不就以为自己撞上鬼了。
    再一听那些个壮小伙喊着黑白无常,两个年过半百的老头一下子没了脾气,晚上喝酒的时候还吹嘘着自己法力高强呢,这会儿是真不夸张,全都跪地上了。
    林昆这时不太方便说话,他此时的身份是姜夔生的小舅子,刘一燕的胞弟刘生,而姜夔生的身份则是赵双柱多年前认识的一个朋友,当时赵双柱还帮过这位朋友,这位朋友远在他乡听到了赵双柱去世的消息,特意前来他送行。
    当然了,这些身份都是林昆他们经过商议之杜撰出来的,林昆想要前来送赵双柱夫妻最后一程,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身份,那些暗处就盼着他来的人,肯定一下子就能识破了。
    院子里一下子乱作了一团,屋里的人听到了,也都走出来,刘一燕赶紧用拳头顶了一下姜夔生的后背,姜夔生这才开口说:“大家误会了,我们不是鬼,也不是什么黑白无常,我叫姜老二,是双柱兄弟的朋友,我听说双柱兄弟发生意外,特意从外地赶过来,就是想送我这位好朋友最后一程。”
    听到姜夔生开口了,院子里的人们也慢慢冷静下来,此时赵双柱家的亲戚也有出来的,其中就有赵双柱的小舅子,他在一旁小声地说:“我姐夫什么时候认识朋友了,我怎么没听我姐说过……”
    说着,赵双柱的小舅子马上恍然,看向姜夔生说:“这位大哥,你莫不是我姐夫八年前去城里的时候救过的那位?”
    姜夔生一听,脸上的表情马上一愣,他本来就是唬人来的,可没想到还真能对上号,嘴角尴尬的笑了一下,说:“对,我就是你姐夫救的那个朋友。”
    赵双柱的小舅子马上说:“当时你发生车祸,被大卡车压住,就是我姐夫把你给救出来的,你的眼睛瞎了一个,你的胳膊也断了一只,还有你的腰……”
    边说,这小子边上下的打量姜夔生,几乎所有的症状,都是按照他此时的身体状况来的。
    姜夔生心头一凛,林昆和刘一燕脸色也是微微一变,眼前的这个小子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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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千八百六十四章 像个爷们
    赵双柱的小舅子名叫谢勇光,身材挺拔将近一米八,皮肤有些黑,浓眉大眼五官端正,此时满脸的疲惫与哀伤,听他这么一说,在场的亲戚邻居都信了姜夔生的话。
    可姜夔生、刘一燕、林昆三人却是彼此对视一眼,眼观鼻、鼻观心,这个小子绝对有问题,普通人可能无法察觉,但林昆他们三个都是有过生死经历的,这小子望向他们三人的眼底闪过一道锐利的精光。
    既然来的是奔丧的朋友,在场的人也都表现出了一定的热情,最尴尬的还是那两位守在门口的丧事先生,刚才的表现可是太丢人了,不过好在众人这会儿也没怎么在乎,估摸着等明天丧尸一办完,肯定会有人拿刚才的事儿来调侃他们两个。
    谢勇光代表着主家把林昆三人请进了屋里,已经是下半夜三点多,此时灵堂里亮着灯光,棺材旁点着两盏红烛,映照在棺材中两张惨白如纸的逝者脸上,说不出的诡异。
    大妮儿就坐在棺材旁,小丫头昨天收了一夜的灵,今天晚上实在熬不住,就一颗小脑袋搭在棺材边上睡着了,刚才院子里折腾出那么大的动静,小丫头都没有被吵醒。
    陪伴着大妮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穿着一身白色的丧服,一只胳膊搂着大妮的肩膀,也在那儿打盹睡了过去,似乎也是太过疲惫,也没有被吵醒。
    林昆三人来到了棺材旁瞻仰逝者的遗容,林昆面色哀伤,心中愧疚,不曾轻弹眼泪的他,眼眶中涌现了一阵浓浓的雾气。
    姜夔生和刘一燕同样神色哀伤,两人的心中更多的是惋惜,这么一对淳朴的乡下夫妻,居然遭到了如此毒手,尤其留下的大妮儿,孩子以后无父母得多可怜啊。
    林昆拳头不由的握紧,他激动的神情,惹得周围的几个亲戚有些疑惑,按照姜夔生所介绍,林昆只是他的妻弟,欠赵双柱恩情的是姜夔生,怎么这个妻弟脸上的悲伤动容,要比姜夔生看起来更强烈。
    谢勇光就站在林昆的身旁,他的目光毫无遮拦的落在林昆的脸上,眼底的恨意浓烈。
    瞻仰完了遗体,主家便安排林昆三人休息,东屋西屋都住着亲戚,不过东边的第二个屋子还有地方,林昆没有跟着去东屋,而是提出让谢勇光带他去看望一下老阿婆。
    谢勇光没有任何犹豫答应了,周围的其他人多少有些不解,姜夔生这时马上说:“对,咱们也过去看望一下老阿婆,经历了这么大的事儿,她老人家一定承受不住。”
    一行人轻声的来到了西边的屋内,老阿婆躺在炕上,似是半睡半醒,口中不时的还在呢喃:“还我儿,还我儿媳妇……”
    林昆来到了老阿婆的面前,躬身向她鞠了一躬,心中的千言万语说不出,唯有深深的愧疚与歉意,却也无法表达出来。
    姜夔生和刘一燕去了东边的屋内休息,谢勇光突然喊住了林昆,“刘大哥,我能和你单独聊两句么?觉得你有些熟悉。”
    林昆停下来,疑惑的看向谢勇光,谢勇光目光坚定,给人一股无法拒绝的威压。
    姜夔生想要说什么,被林昆给拦住了,“姐夫,你和我姐先进去休息吧,我见谢兄弟也是很投缘,正好可以单独聊聊。”
    林昆执意,姜夔生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他的一只独眼在谢勇光的身上打量,虽然凶戾之气很足,但所谓的强者之气却差了林昆不止一个档次,姜夔生放下心来,点了下头又对林昆小声地说:“当心点。”
    姜夔生和刘一燕去休息了,林昆跟着谢勇光来到了仓房里,这仓房是在东边屋子北边单独砌出来的一个小屋,专门放一些生活的杂务,此时赵双柱家里住满了人,倒是这个小仓房无人进来十分冷清。
    仓房的门关上,屋里亮着一盏昏黄的灯光,林昆停下来不等回头,身后的谢勇光便抄起了一根铁擀面杖,奔着林昆的后脑勺就砸了过来。
    铿!
    林昆眉头一皱,快速的转过身,一把将擀面杖抓在手里,他的大手稳如铁钳,谢勇光脸上的表情一愣,奋力的想要将擀面杖给抽回去,可不管他怎么用力,那擀面杖落在了林昆的手里就是纹丝不动。
    谢勇光脸上表情惊讶,张口怒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冒充我姐夫的朋友过来奔丧,我要是猜得没错,你应该就是那个给我姐夫和我姐引来杀身之祸的东北王吧!”
    林昆心头微微一动,没料到双柱这小舅子眼力这么毒,他已经易容过了,还能被看出来?
    不对……
    林昆马上在心里否定了,这个谢勇光根本没见过他,就算上见过他,以他现在被易容后的面容,和他本来的面容有着很大的区别。
    林昆笑了一下,说:“你见过那个东北王么?”
    谢勇光表情微微一愣,“你难道不是?”
    林昆道:“我叫刘生,我是跟着我姐夫来奔丧吊唁的,你姐姐和姐夫的死,那个东北王肯定脱不开干系,我想他心里应该也很愧疚吧。”
    谢勇光哑口半晌,但眉宇间又是一抹狠戾之色瞪着林昆:“你特么少唬我,你就是那个王八蛋,今天我就先灭了你,再去把杀害我姐和我姐夫的凶手一个个找出来,我要亲手杀了你们这群混蛋!”
    说着,谢勇光手上又是发力,想要将擀面杖拽回去,林昆手上突然一松,将他晃了个趔趄,砰的一声撞在仓房的门上。
    谢勇光战意高涨,还想要过奔着林昆过来,林昆摇头叹息,“凭你这样能替你姐和你姐夫报仇么?不管是那个东北王,还是杀害你姐你和姐夫的凶手,你理智一点的想,真有把握杀了他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