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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

      今天周一,深宵里的人也不少。
    这次他们坐跃层靠边缘的大卡,放眼往去桌子周围一圈儿洋洋洒洒已经坐了几个跟他们年纪相仿的男生。
    中间一名面善的胖子一见到白杨回来,就立刻让出身边的位置招呼:“来啊宝宝,坐这儿。酒都给你倒好了你出去撒个尿这么长时间啊?你去一趟衣服
    怎么没了?就剩个短袖了?”
    可平常喜欢在人群中心的小白杨没过去,反倒是挥了挥手示意卡座末尾的圆寸挪屁股,自己坐在他旁边,把最末尾的位置让给宋佳怡。
    宋佳怡一落座,周围几个朋友立刻拍大腿,“我操,你小子太不地道了。还嘱咐别带杂七杂八的姑娘过来撑场子,你自己从哪儿顺了个妞来?”
    “呦,您宝爷不是出了名的有洁癖吗?还给人姑娘穿你衣服?”
    “得得得,还给倒酒呢?不说最不爱给女的倒酒递烟吗?说太舔的狗玩意儿都没好下场?”
    一个白杨都够宋佳怡头大,更是没感受过几个跟他一样嘴贫的男人凑到一块儿瞎惹惹。
    宋佳怡脸都不敢抬,缩在沙发里,越听头越低,百口莫辩时扯了扯白杨的衣摆,想让他解释一下。
    她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物,不需要这么大的阵仗和气氛。
    可白杨他不大在乎地伸手捞了冰桶,把里头插着的手抓瓶都拎出来,接过她小手指往里面一插。
    抬起头挑着眉冲胖子骂:“你们他妈有事儿没事儿。嫉妒老子有人爱?我什么时候不让你们带姑娘了,带带带,他妈现在就给我招呼。我看你个猪侠多
    大本事,大工作日能约来几个妹子跟你聊骚。”
    “操你大爷,看不起谁。今天你别想走着出去,小爷我非得给你喝到桌子下头。”
    “麻溜的去,今天你不操我大爷,你他妈就一阳痿青年。”
    宋佳怡手指没一会儿就被冻木了,看到旁边那个圆寸一直没说话,很若有所思的含着笑往这边望,有点儿不好意思地想把右手抽回来。
    白杨手指立刻搭在她的腕子上,回头就是问:“两天没见,你小子斜视了?”
    打发了人家又就着她的手握在冰桶边缘,低头凑过来在她耳边说:“忍个十分钟就让你出来。回头明天不会太痛。”
    白杨今天又抽回了人猿爆珠,估计是没想到她会来,一说话一股淡淡的奶香从他气息里渗出来,直往宋佳怡的耳朵里钻。
    宋佳怡很痒,不仅耳朵痒,指尖被他握的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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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周围震耳欲聋,大家都是扯着嗓子鬼吼不然就是贴面窃窃私语,她也只好梗着脖子回过头在他耳边说:“我没事。你们喝……好像都在等你。不用特
    殊照顾我的。”
    白杨见过挺多恃宠而骄的女孩子。
    不管是漂亮的,还是不漂亮的,女孩子嘛,但凡觉得自己有点儿可爱之处,就难免会娇滴滴地耍赖和不分缘由地胡搅蛮缠。
    在这种情况下,手都扭伤了,面子也没了。
    还能做到善解人意的,估计只有宋佳怡一个人了,白杨回过头垂着眼帘看着她,这会儿唇边那点儿笑意深了不少。
    手还是轻轻搭在她的右手腕上没动作,源源不断的补给着滚烫的热度,再一侧脸他挨得很近。
    唇都碰到了她的耳垂还没有挪开的自觉,哑声叹一口气:“哎,好乖啊你。”
    “一会儿都不舍得让你走了。”
    周围人酒过三巡,又锢着白杨打关。
    宋佳怡终于趁他诺手,把自己的手指从冰桶里拿了出来。
    昏暗的灯光下难盖身边男人的英俊,光是宋佳怡瞅着他们喝酒打嘴炮发呆的这十几分钟里,她就捕捉到好多过路的姑娘们把视线黏在白杨的脸上。
    当然也可能是他轻薄黑T下的肌理线条上。
    她恍惚一看过去,对方又被抓包似的赶快移开视线,匆匆扭身离开。
    这正宫大奶的既视感好像有什么不对?
    楼下今天没有半裸舞娘,但好像请到一个了什么不得的rapper在开场,灯光短暂暗了几秒,节奏感很强的音乐声一起,舞池里的男男女女们就开始放
    声尖叫。
    同桌的几个人灌了白杨一件酒,可他连磕巴都没打,面不红眼不醉的来者不拒。干脆放弃了给他量酒量,都一哄而下,到舞池凑热闹了。
    四周干冰缭绕的雾气效果不错,追光灯打在舞台尽头,一个满头粉的人影捏着话筒蹦着着就上台了。
    上面的人跳得像个弹簧精,下面小姑娘的声音则穿透了震耳欲聋的音乐,大喊“Twiwinkle我想跟你谈恋爱”。很快跟着节奏疯狂
    跳动摇摆起来。
    宋佳怡不知道Twinkle是谁,但也有点儿被被姑娘们的呐喊声提起兴致,扭头好奇地抻了抻脖子,可是很快被白伸了个懒腰挡住她视线,递了一杯低度
    数的福佳红玫瑰给她,“无聊?打牌吗,玩儿骰子?我陪你。”
    宋佳怡伸手接了就送进嘴里,红玫瑰后味有点儿甜,她“砸”了一声摇了摇头还是鼓励他去下去尽兴,给那些觊觎他肉体的姑娘们一些机会:“都不太
    会,你不跟他们一起下去吗?”
    “我去的话你也要给我鼓劲儿吗?”
    白杨说完自己先很璀璨地笑了,宋佳怡不知道他那天竟然在深宵观察到她好久,明显在取笑她不是迪中好手。
    磨了磨牙又举起被倒满的玻璃杯,一饮而尽皱着小鼻子问他:“喂,你外号叫宝宝吗?幼稚不幼稚。是巨婴那种吗?”
    多大人了,装什么可可爱爱。
    她五叔女儿家的小孩儿今年才两岁都不肯让别人喊他宝宝了,说有损男孩子气概。
    白杨按下她又要举起来的酒杯,自己倒了一杯,放低手腕用杯口跟她的杯底碰了一下,陪了一个才眨眨眼说:“是啊,以前家里人爱那么叫,说叫多了
    有人疼。后来没人叫了,他们也跟着那么叫。”
    “你这喝酒的习惯可不好,吃块儿西瓜吧先。”
    “吃甜分泌多巴胺。专治不快乐。”
    冰冰凉的西瓜果肉贴在她的唇上,白杨还哄小孩儿似的冲她启唇:“啊”了一声。
    宋佳怡看到他露出口腔里软舌时也跟着张嘴,顺着他的手叼住那块西瓜,咬了两口只觉得这话耳熟,但又想不起来听谁说过。
    她可还记得他上次用他长辈的生死开玩笑,这次才不会顺着那个话题上套。
    再说多巴胺可不是让人快乐的东西,明明是种有驱使性的低等欲望。要真想拥有忘我的快乐,那也应该补充内啡肽才对。
    但这些话她记得是谁跟她说过,所以不打算再重复一遍。
    看他又翻出打火机抽烟,下意识想打断他努嘴抬杠:“瞎说,那你这么喜欢吃甜,是不快乐咯?”
    明明就是一人吃饱全家不愁那种没心没肺的混蛋,夜夜做新郎还能不快乐?
    白杨顺着反方向吐了一口烟圈,圆圆的形状逐渐扩大消散于无,他才垂着眼眸笑着回头问她:“那你呢?快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