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烟领证这件事，谁也没告诉，所以她下楼的时候，莫诺也只是多看了两眼，并没有怀疑，只是挑挑眉道。
    “多大了，还穿这么幼稚的衣服？”
    莫烟弯了弯唇角，问道，“好看吗？”
    “衣服一般，”
    莫诺顿了顿，弯起唇角，“不过人好看。”
    莫烟笑得很开心，她出门前，扭头对莫诺道，“哥，我会找一个像你一样对我好的人，给你接/班。”
    莫诺被她逗得直笑，“没有人比我对你好。”
    “要是有呢？”
    “那我就先揍他一顿！”
    莫烟眼睛瞪了瞪，快速的溜了出去。
    莫诺坐在沙发上，笑得直叹气，回过头来，又有些不是滋味。
    北方好像从来都不存在春天一样，往往寒冬刚过，天气就一下子热了起来，一周前，莫烟出门的时候，还会穿着厚重的呢子大衣，但是现在，短袖外面搭上一件薄衫，也不觉得冷。
    厉先生的车来的时候，莫烟就站在路边，她带着棒球帽，身上穿着一件浅蓝色的外套，下身是一件黑色的小脚裤，头发精巧的梳成鱼骨辫，完全拢在耳后，看上去大气温婉。
    因为个子高，只是站在那里，什么都不用做，就已经足够养眼。
    尤其是那双修长的腿，厉先生的视线从她的脚踝慢慢往上看到她的大腿，眼神微微眯了眯，心里竟有些痒痒的，那双腿勾在腰上的感觉，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美妙。
    莫烟站在那里瞧着车子徐徐靠近，突然莫名的紧张起来。
    不过这种紧张只持续到厉先生下车，就消失不见了，因为她的注意力被转移了，厉先生穿了一件烟灰色的风衣，他身材高大有型，衣服架子一样把风衣穿得特别好看，风衣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衬衣，完全不见她送的那件衣服。
    莫烟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尽管她知道对方会穿那件衣服的概率小之又小，可还是忍不住失望。
    “怎么了？”
    厉先生明知故问。
    莫烟摇摇头，低声道，“走吧。”
    一路上，莫烟坐在副驾驶上，都没怎么说话，她心里确实有些小郁闷。
    不光是衣服这件事，还有这一个星期多以来，厉先生忙得不着边际的样子，她觉得他心里藏着事儿，可是他不说，就是不想让她知道，莫烟一面想尊重对方的隐私，另一面，却也忍不住好奇胡思乱想。
    车子快到民政局的时候，厉先生突然问道，“证件都带齐了吗？”
    莫烟有些好笑，又忍不住埋怨，“我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来干嘛，怎么会不带证件。”
    厉先生弯起唇角，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蛋儿，“那干嘛一直给我脸色看？”
    莫烟推开他的手，“自己想原因去！”
    厉先生笑了笑，没再说话。
    民政局永远不缺人，不管是结婚的还是离婚的，什么时候来，都是老长的队。
    莫烟站得有些腿酸，靠在厉先生肩上叹了口气，“应该早点儿来的。”
    厉先生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温柔，“累了？”
    莫烟嘟了嘟嘴，像是在撒娇。
    厉先生心情很好的提建议，“要不我背你一会儿？”
    他的声音不算小，周围那些个情侣听得一清二楚，一个个扭头用眼神去羡慕莫烟，然后丢给自己男友一个没眼色的眼神。
    莫烟被闹个大红脸，咬着他的耳朵，小声道，“你当这是你家？我丢不起这个人！”
    厉先生弯起唇角，将她往怀里拉了拉，手轻轻托住她的腰，让她半身的重量压在自己身上，减小腿部的承重。
    这个体贴的小动作，一瞬间，让莫烟的心变得特别柔软。
    采集照片的地方是跟外面单独隔离开的一个隔间，除了里面的人，外面人不会看见里面的情况。
    厉先生一进来，面色就变得严肃起来，表情也有些紧绷。
    采集照片的摄影师很年轻，是个男孩儿，身材有些瘦，不过笑起来特别阳光，一进来就热情道，“美女，一会儿拍照的时候，你这件外套得脱掉，不然拍出来不好看。”
    莫烟还没开口，旁边厉先生就已经把风衣丢到了旁边的椅子上，然后开始解衬衣的扣子。
    男孩儿一愣，结结巴巴道，“先，先生，咱这儿可不行光着膀子照相。”
    厉先生凉凉的扫了他一眼，沉着脸将外面的这件衬衣脱了，里面那件带着卡通猫咪的白色短袖就显露出来。
    莫烟怔了怔，呆呆的望着他，“你——”
    这么一件幼稚的衣服，如果不是莫烟给了他一路脸色，他还真是不想暴露出来，虽然今天一大早起来，他就穿上了。
    所以此刻瞧见莫烟这不可置信的眼神，他心里有些 喜，又有些不自在，拿眼睛瞪她，“看什么，还不快脱！”
    这语气在外人听来，像是在教训人，只有莫烟知道，他是在掩饰自己的扭捏。
    她勾起唇角，脱掉外套，露出跟他相配的白色短袖，笑盈盈的望着他，眼睛里都能溺出水来。
    厉先生的眼神也温柔下来，伸手弹了弹她的脑袋，低声道，“别笑了！傻里傻气。”
    莫烟揉了揉脑门，还是忍不住想笑。
    被“虐待”的单身摄影小帅哥，忍不住打断二人，“咳咳，两位，那什么，咱抓紧点儿时间好吗？”
    厉先生扫了他一眼，这才拉着莫烟走过去。
    拍照的男孩儿虽然年轻，但是脾气却很好，厉先生不爱拍照，神色一直很紧绷，小帅哥不厌其烦的指导着，拍了好几组，总算是找到了感觉，最后那张拍得十分漂亮。
    之后的程序就快多了，等他们俩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两个具有法律效力的红本本就拿到手了。
    莫烟站在门口，瞧着上面的照片，眼睛都弯了起来。
    照片里的厉先生难得露出了一个笑，居然还给拍到了一对儿虎牙，她瞧着照片，实在是无法跟平常的厉先生联系到一起，不过她很喜欢。
    厉先生瞧见她那副样子，忍不住道，“我人就在你跟前，你盯着照片瞎乐什么？”
    莫烟将结婚证合上，笑望着他，十分认真道，“这是我拍过最好看的证件照。”
    厉先生心里一软，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嗓音低哑道，“走了，回家了。”
    然后，他朝她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