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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

      第82章 、
    “崇徽公主,你们大雍女子都如你这般凶恶的么?”
    卫长遥听着这话眉头皱得更深,想强行拽出手腕却被紧紧攥住,那种恶心的感觉一点点由外至里深入脊髓,心中多了几分不可名状的惧意。
    连呼吸都渐渐颤抖起来,却又不敢大声讲出来,只能咬牙忍着这份难堪和屈辱。
    不远处有人说说笑笑,人来人往,艳阳高照,可她身上却冷得发抖。
    只是下一秒,后背就贴上一抹温热,鼻尖丝丝缕缕的沉香味蔓延开来,顺着鼻腔一路进了胸膛,赶走了不安与阴冷。
    她不用回头便知晓来人是崔爻。
    意外的,心中确定是他之后,她竟是松了一口气,眼神渐渐镇定下来,站在他的羽翼之下,神色镇定地看着呼延瑕。
    崔爻昨夜回去之后彻夜未眠,一直在想卫语棠所讲的话,脑海中一直回荡着‘若是殿下她知道了自己对她的心思会怎样’这句话。
    他不敢想下去,可却没有一丝的睡意。
    清晨他在别人处躲着,不敢见她,他怕自己一见她便会露馅,可又心中难安。
    不想,刚来到这儿便看见了呼延瑕对她不敬的画面。
    当时他心头一滞,什么也来不及思考便将他的殿下给护到怀中。
    呼延瑕竟真的敢如此对待他的殿下,当真是不想活了。
    一双墨眸阴骘地看向满脸惊讶的呼延瑕,眼神幽深似井:“三王子的手莫不是真的不想要了?”
    说着一手握着卫长遥被拉着的手腕,另一只手施力将呼延瑕的手强行掰开,旋即不再理会对面脸色铁青的呼延瑕,而是转头垂着长睫看向了卫长遥。
    她比他小四岁,寻常人家的小姑娘若是遇到了这种情形恐怕早都大喊大叫了,可她却是镇静隐忍着,不愿丢了大雍的脸。
    可毕竟年岁不大,且又是女子,此刻一张脸白得似雪,眼神也毫无焦距,连手都是微微颤抖着的。
    崔爻看在眼中心脏一缩,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来。
    殿下她吓到了,被呼延瑕吓到了。
    上次见她这么害怕,还是被刺杀那日他将她放在树上,叫她不要等他之时。
    不知为何,崔爻心中忽然横生出一股子戾气,转身提步便将呼延瑕一掌击退几步。
    呼延瑕没想到他会直接上来,当下便被他打了个正着,面上沾上怒意,嘶声裂肺:“崔爻,你做什么?!”
    崔爻歪着头,嘴角挑起,扬声:“做什么?自然是做该做的事了。”
    说罢,便要再上前去对上呼延瑕。
    卫长遥看着他二人如此剑拔弩张的样子,心中一颤,崔爻他莫不是想要替自己出气?
    思及,她纤眉皱起。这怎么能行?他只是一臣子,可呼延瑕是大雍的客人,无论如何他都不占理,若是闹大了事情,受到牵连惩罚的必定是他!
    这么想着她即刻便抬步上前拉住了崔爻的袖口。
    ”崔爻,别犯傻!”
    崔爻闻本来凌厉迅疾地动作在听到这温和关心的声音之后慢了下来,缓缓回头看向正到他胸口的姑娘。
    崔爻:“……殿下?”
    卫长遥清澈的瞳仁对上青年的,温声:“你别上他的套,他是故意诱你上当的。”
    青年如墨的眸子褪去了平日里的冷寂,温温和和地看着自己,透着安慰之意,卫长遥不由自主地响起了此前遭遇刺杀时他护着自己的时候。
    他也是郑重又温和地将她放在了身后,然后自己带着一身伤去面对那些险阻,将安稳和生的机会留给了她……
    等着他眼里的狠厉凶恶之色完全褪去之后,卫长遥才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将他给带到了远处的空地上,两人谁都没有理会一旁的呼延瑕。
    等离远了,卫长遥才停下来,看着崔爻:“你平日里那样精明,怎得今日却这样笨呢?他表现得那样明显,你还要那样强……”
    她确实不懂崔爻这样一个聪慧的人为何要入那呼延瑕的不入流的计策。
    青年听到卫长遥的话之后身形一僵,睫羽颤了颤,喉结微微滚动几下之后才哑着嗓子说:“他对殿下不轨……”
    呼延瑕对她那样侮辱,他又怎能忍得住呢?
    他平日尚不敢接近的殿下,又如何能让呼延瑕那样对待?
    卫长遥听了他的话一时也哑言。
    崔爻是为自己出气,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叫他寒了心的,可是也不能叫他上了呼延瑕的当。
    陷入两难境地的卫长遥一时犯了难,不知如何开口。
    倒是崔爻见到她这样内疚又为难,眼中闪过几道幽深的光芒,温声道:“殿下可还觉得难受?我刚刚看您身体似乎是不舒服。”
    卫长遥从自责的情绪中出来,听着这话不由得又想起了当时手腕处的粘腻感觉,当下觉得浑身都不太自在,抬眸对着面色温和的青年:“却是有些不太舒服,我想回去洗洗手。”
    崔爻眸光亮了亮:“殿下的营帐太远了,恐怕来不及,不远处便有一条溪流,不若我领着殿下过去?”
    卫长遥:“……好,劳烦你了。”
    崔爻没再答话,沉默着将卫长遥领到别处。
    “三王子这是被我皇姐拒绝了?”
    呼延瑕阴狠着眉眼远远看着一前一后登对的崔爻与卫长遥二人,眼中亦是一片的浓黑,恍然听见这道陌生女声却连眉毛都未抬一下。
    “三姐姐最不喜别人触碰她,三王子今日这是碰到她的刺了。”
    眼见呼延瑕不理会她,卫语棠却自顾自地继续说着。
    只是眼神一直未离开呼延瑕身上。
    呼延瑕心中怒气正浓,本不想听别人的声音,只是却不想这人下一句便说起了卫长遥,他的眼神慢慢移到了来人身上,审视地看着她。
    长得不如卫长遥好看,气度也不如她好,呼延瑕看着她不由得轻视几分,只不过听她说起的是卫长遥的事情,那他便多听会儿也无妨。
    “你是舞阳公主?”
    卫语棠听见他说出了自己的名讳,脸上不由地露出一分轻松之意:“正是。”
    “舞阳公主找本王是……”
    呼延瑕看着卫语棠只觉得有意思,他此前并不认识这四公主,可眼下她却主动来寻自己,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句话他倒是听过。
    思及,他眼神微冷,瞅着卫语棠:“无事献慇勤,非奸即盗,不知四公主找本王有何事?”
    卫语棠见他直奔主题,不说题外话倒也笑了起来,这倒是省了自己再将话题拐过来的时间了。
    想着自己的计划,卫语棠正色了几分,看着对面的呼延瑕直言:“你想绑走我的三姐姐,让她当你的王妃?”
    卫语棠的话说得毫不留情,直接揭出了‘绑走’二字,说完便静静看着对方。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听到这二字呼延瑕的神色便有了变化。
    卫语棠心下稍定,静静等着对方的反应。
    而呼延瑕在听到那句话时一时愣住。
    良久后才似有所悟:“你与卫长遥不和?”
    卫语棠见人已经有些上钩,眸色微深,顺着他的猜测道:“算不上和不和,只是不公平罢了。凭什么她自小享尽荣华而和亲受苦的人却是我呢?”
    “自然是我们姐妹二人一起离开家乡离开大雍最合适不过了……”
    “不知三王子需不需要我帮您一把?”
    呼延瑕闻言皱起了眉头,随即将卫长遥从头到脚地打量一遍。
    “你为何自己不将她带到月氏去?”
    卫语棠见他像是信了,心中更是谨慎:“带她去月氏?若侯迎夏喜欢上了她我又该怎么办?”
    “我不会让卫长遥出现在我夫君面前,所以,与你合作是个不错的选择。”
    呼延瑕看着一脸笃定的卫语棠,自认为已经摸清了这位四公主的目的。
    在他族中亦有手足相残的实例发生,但他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在大雍会遇到这样的人。
    更令人震惊的还是这人是个女子。
    想着他眼中溢出几分跃跃欲试,只是心里却对卫语棠更加不屑。
    面上带着笑意:“四公主说与本王合作,不知是怎么个合作法?”
    卫语棠看着这么快便上了钩的呼延瑕沉默了下来。
    她当然没错过那几分不屑之意,只是她要的就是这位三王子的轻视与不屑。
    自他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她已经可以推断在他心里自己怕是那种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鼠目寸光之人。
    不过也好,这恰好正中她的下怀。
    “三王子的诚意呢?我要如何知晓三王子不是诓骗我?”
    卫语棠在这件事上的谨慎叫呼延瑕一时之间吃了惊,同时亦是稍稍信了她说的与自己合作的话。
    自己的确想要求娶卫长遥,大雍两位未出阁的公主,月氏已经求娶了一位,与大雍联姻后三足鼎立之势势必会发生改变,而匈奴会受到两面夹击,现在他就是要想法子将这种平衡给打破。
    更何况,他虽然是父王最喜爱的儿子,可母族却没有多少势力。
    若是能娶了卫长遥便能得到大雍的帮助,王位也就唾手可得。
    只是在这之前,他以为卫长遥只是一个闺阁之中的小女儿,没想到她对自己如此避之不及。
    明面上的法子根本起不了丝毫作用,可若是暗中来,卫长遥身边一直有个崔爻,自己并不是他的对手……
    只是不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卫长遥竟会有这样一个令人一言难尽的妹妹。
    呼延瑕眸色暗沉,送上门来的机会可没有让它跑了的道理。
    敛眉沉思一番,他自怀中掏出一张令牌丢到卫语棠手里:“这令牌可号令我手底的人,作为信物先交由你保管。”
    卫语棠接过,喜笑行于色。
    呼延瑕好整以暇:“这下,四公主该拿出你的诚意了。”
    卫语棠将令牌放进衣袖,看着呼延瑕自信道:“三王子不必忧心其他,待时间到了我自会通知你的人来拿人。”
    看着呼延瑕不信的眼神,卫语棠亦将自己身上的玉佩递过去:“口说无凭,以此为证,三王子便等着我的消息吧。”
    卫语棠达到目的后便行色匆匆地离开,将做贼心虚的样子给呼延瑕演了个十成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