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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节

      司天晴却不同意,沉吟道:“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王子厚我也见过,不像是如此淡薄名利的人,总感觉他好像知道什么,不然难以解释他这么反常的行为。孙师兄,我进不了极意观的祖师堂,王子厚这边,要劳烦你去打听了。”
    孙进点头说:“放心,王师弟这边交给我好了,我会想法子让他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司天晴又在晋原城住了两天,没等到孙进的消息,倒是等来了钟显。钟显接到钟令仪的传讯符,这才辞别溟剑宗昔日同门好友,回了太微宫,中途经过晋原城时,顺路来见司天晴,还以为她又让自己带东西给钟令仪呢。
    司天晴见了他,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你以前一直是仲宣的心腹,对他的行踪想必了如指掌,傅哥哥在大荒山出事的时候,我记得是四月二十六,那几天仲宣在不在晋原城?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钟显没想到她打听的竟然是这种要命的事,别看他年纪小,却深知事情重要性,推脱道:“哎呀,这都一年前的事了,我哪里记得。”
    司天晴说:“你这么聪明,一定记得,你仔细想想。”
    钟显见她一副不得到答案不罢休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叫苦,装作想了半天,说:“我记得那时姑姑急需金精破阵,到处都买不到,少主那里有,便派我回溟剑宗取金精,因此我不清楚那时少主的行踪,少主身边又不是只有我一人服侍。这事您要是不信,可以去问姑姑。”
    金精一事当然是真的,可是时间上却对不上,司天晴一个外人,如何清楚其中情形?见他说的煞有其事,自然信以为真,心想他年纪小,修为又低,不过是跟在蒋翊身边端茶倒水罢了,蒋翊要办这些龌龊事,也不会让他知道,因此便算了,让他早点回太微宫,莫让钟令仪担心。
    钟显一出了晋原城便给蒋翊发传讯符,将司天晴问他的话全部告诉了蒋翊。
    蒋翊自是又惊又怒,连夜赶来晋原城。
    第161章 跳梁小丑(上)
    司天晴出了一趟门回到客栈,忽然见蒋翊出现在自己房间,先是吃了一惊,继而疑惑不解,不明白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儿,“你怎么来了?”
    蒋翊当然不会把钟显抖露出来,而是装作生气的样子说:“你一个人来晋原城也不说一声,不知道大家会担心吗?冯时去太微宫找你,谁知你竟不在,还以为路上出了什么意外,急得团团转,又给我发传讯符,还是钟姑娘说你在这里,不然徐亭岳都要发动灵飞派弟子寻人了。你就是不喜欢冯时,也要想想司长老颜夫人他们,还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呢,你去哪里,好歹知会一声啊!”
    司天晴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有些惭愧,她只想着瞒过蒋翊、冯时,却没想到父母同门也会担心自己安危,沉默半晌说:“我只是先到晋原城看看,回头再去太微宫,谁知大家就急起来。我这么大一个人,难道还会丢了不成?都怪冯时,小题大做,把大家都惊动了。”
    蒋翊说:“冯时的职责就是护卫你安全,你人都不见了,他当然要急了。”又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问:“你来晋原城做什么?”
    司天晴神情一顿,“我来祭拜傅哥哥。”说完看着他的眼睛,观察他脸上的表情。
    蒋翊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只说:“既然事情已了,咱们回溟剑宗吧,你去收拾一下。”
    司天晴讶道:“现在就走?我还没去太微宫看小师妹呢,要走你走!”她好不容易才来到晋原城,还没找到确实的证据,岂肯轻易回去。
    蒋翊只一句话就瓦解了她的坚持,“阿吉又病了,时不时咳嗽,连奶都不喝了,太微宫还是以后再去吧。你我都不在,阿吉这几天还不知道怎么哭闹呢。”
    听到阿吉生病,司天晴自是焦虑挂心,无奈下只得随他回溟剑宗去了。
    钟显一回太微宫,钟令仪便把他叫过去,问司天晴这么急着找他做什么。
    钟显说:“就是问了我几句话,主要是让我把这个给你。”说着递给她一幅画。
    钟令仪打开一看,上面画着一个白胖娃娃,光着脚丫趴在床上,穿着一身锦绣红衣,啃手指的模样甚是可爱,赫然正是阿吉。这画司天晴在溟剑宗时就给了钟显,想着钟令仪没见过阿吉,让她看看阿吉长什么样儿。钟显为了应对钟令仪的询问,便拿这个撒谎。
    钟令仪顿时被阿吉可爱的模样击中了,拿着画仔细端详,还把景白叫过来一起欣赏,“你看阿吉这眉毛眼睛,好像师姐啊,师姐眉毛就天生浓密,都不怎么需要画眉。”
    景白细看一回,笑道:“嘴巴下巴那里像蒋师兄,司姑娘和蒋师兄都是相貌出色人物,这孩子长大了必定是个翩翩美男子。”
    钟令仪说:“何止翩翩美男子啊,阿吉可是单系木灵根,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钟显见两人只顾着看画,心里松了口气,悄悄走了。
    钟令仪还说:“师姐说她忙完就来太微宫,她要是来了,让她住我房间。上回她来,见我住茅草屋,心疼的跟什么似的,这回也让她瞧瞧新修的太微宫,虽称不上富丽堂皇,至少能拿得出手了。”言语间颇有几分炫耀之意。
    谁知等来等去司天晴不来了,径直回了溟剑宗。她自是大失所望,不过阿吉病了,情有可原,两人约定等明年阿吉满一岁大些了,到时司天晴再带阿吉一起来太微宫看她。
    正值春夏之交,天气渐热,钟令仪和曾普站在神女湖边商量着多种些树,把路修得宽敞平整一些,忽然收到曾青石发来的传讯符,她看了后脸色变得凝重,对曾普说:“曾村长,你跟我去一趟长洛城。”
    曾普忙应了。两人御剑而行。路上曾普问:“宫主,出什么事了?”
    钟令仪说:“钟显和青石不是去长洛城租铺子吗,有人闹事,钟显跟人发生冲突,被城主府的人抓了。”她想着这都夏天了,很快扶苏芽就要上市,还要推广宣传香乌果,便打算租一个铺子,平时各村寨有什么特产也可以放在这里寄卖,算是太微宫在长洛城的一个办事处。杨球曾青石他们都找了好几个月,最后钟令仪选中观门大街上一座两层楼的铺子,位置好,门面宽敞,只要稍微装修一下就能营业,双方谈好了价格,她便让钟显去签契约,谁知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事。
    曾普顿时急了,“这可如何是好!钟小公子和青石他们人没事吧?”
    钟令仪沉声道:“先去城主府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到了城主府,调解纠纷的竟然是城主朱权,钟令仪当即觉得不妙。钟显除了衣衫脏污发丝凌乱形容狼狈外,倒是没有什么大碍,他一脸气愤说:“我们都交了定金,约好了今天跟房主签契约,谁知房主迟迟不来,长天门的人不知从哪跑来,说房主不租了,要租给他们,气势汹汹赶我们离开,真是岂有此理!”
    钟令仪立即看向对面几人,其中一个长得人高马大满脸横肉的壮汉站出来,语气轻佻说:“这位仙子想必就是太微宫的钟宫主了,不愧有灵飞双娇之称,果然人如其名。买卖嘛讲究的是公平自愿,房主不愿租赁,你们太微宫总不能强行要租吧?”
    钟令仪见他一双眼睛色眯眯看着自己,心下不悦,冷声道:“这位道友是——”
    他也不见礼,显然没把太微宫放在眼里,双手抱胸说:“在下长天门齐休,负责长天门在长洛城的一切事务。”长天门在长洛城也是有办事处的,不过这办事处又破又小,位置还不好,附近有块空地专门焚烧处理垃圾,整日散发异味,一到夏天更是臭不可闻,随着长天门最近声势大涨,齐休手头有了更多的资金,便打算挪个地方,同样看上了观门大街的铺子,谁知太微宫捷足先登,他便带着人跟房主“好好谈了谈”,房主哪敢得罪长天门,又不好跟太微宫交代,索性当起缩头乌龟不露面了。还是朱权派人找他,他才硬着头皮来了城主府。
    他见到钟令仪,一脸愧疚说:“钟宫主,定金我等下还你,铺子的事,对不住了。”
    钟显气道:“好,就算你出尔反尔不租了,按照惯例,你也该双倍赔偿,你把太微宫当成什么了,遛我们玩呢!”
    房主当即露出为难的表情,当初太微宫交了一个月租金也就是一千五百灵石的定金,虽说他理亏在先,可那是被长天门逼的,他也没办法,当然不愿双倍赔偿。
    钟令仪知道跟他理论没用,转头看向齐休,不客气地说:“齐道友,你们长天门这么做不太好吧?”
    齐休嘿了一声,“这有什么不好的,买卖讲究的是你情我愿,价高者得,房主愿意租给我们长天门,你们太微宫还想强买强卖不成?”
    钟令仪顿时怒了,“我们的人前后跑了几个月,好不容易看中这间铺子,事先跟房主交涉过多次,连定金都交了,你们丝毫不讲规矩,半路跳出来截胡,干出这样缺德的事还振振有词,长天门就是这样教导弟子的吗?”
    齐休恼羞成怒说:“我们长天门怎么教导弟子用不着你管,反正这个铺子我今天是要定了,你们太微宫要是敢抢,我有本事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钟令仪冷笑道:“长天门好大的威风,你搞清楚,这是长洛城,不是你们浣花城!知道什么叫强龙不压地头蛇吗?”心想她今天要是被长天门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无名之辈欺负了,太微宫颜面何存!
    齐休丝毫不惧,嗤笑道:“太微宫不过寥寥几人,虚张声势罢了,谁不知道谁啊,别说你们,就是对上极意观,我们长天门也不怕!”
    对方明摆着一副无赖嘴脸,钟令仪看的是火冒三丈,难怪钟显会跟他们动粗,就连自己都恨不得出手教训他。这时朱权走过来,把她拉到一边,小声说:“钟宫主,还是算了吧,为这么点小事闹得不可开交,不值当。”
    钟令仪不满道:“朱城主,咱们可是旧相识,你怎么帮着外人呢?”
    朱权说:“钟宫主,我这是在帮你啊。你可知道长天门前些日子跟极意观发生冲突,极意观都栽了个大跟头。”
    钟令仪忙问:“这是怎么回事?”
    朱权轻声说:“长天门和极意观自古以来都是以汉水为界,双方在汉水边上各自设有码头,长天门行下作手段陷害极意观码头,弄出了船毁人亡的事件,影响极其恶劣。他们抢了极意观的码头生意犹不知足,还想把极意观的人赶出汉水,到处宣称汉水原本就是长天门的,他们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极意观跟长天门的人发生好几次冲突,伤亡不少弟子,连玉初真人都惊动了,最后跟冲和真人不知怎么谈的,极意观竟然真的撤出了汉水。钟宫主,长天门如此强势无耻,连极意观都拿他们没办法,你何必为了这点小事跟他们结仇。你租铺子是为了做生意,你今儿就是把这铺子租下来,日后长天门的人时不时来捣乱,你这生意还做不做了?退一步海阔天空,别跟这些人一般见识。”
    钟令仪也知道,自从景雍和李道乾决斗双双陨落后,谭纶顿时扬眉吐气,以天下第一高手自居,连带长天门的人都膨胀了,到处狐假虎威仗势欺人。可她没想到的是,这还不到一年,长天门的气焰竟嚣张成这样,连极意观都不放在眼里。看来谭冲和以前被压制久了,如今好不容易轮到他出头,心态发生极大变化,俨然又是一个强势霸道野心勃勃的景归元。
    钟令仪懒得跟这些人争吵,拉起钟显就走。曾普、曾青石忙跟了上去。
    身后传来齐休得意的笑声,嘲讽道:“哼,地头蛇又怎么样,碰上咱们长天门,还不是得乖乖退让!”
    几个长天门弟子更是笑得肆无忌惮,嘘声不断。
    钟显听了,气得差点要回去找他们算账。
    钟令仪拽住他,摇头说:“一群跳梁小丑罢了,不用理他们。咱们正事要紧,得快点把铺子的事定下来,还要赶在扶苏芽下来前把冷库修好呢。”
    一行人忍着一肚子气出了城主府,径直回了太微宫。
    第162章 跳梁小丑(下)
    钟令仪为了大局着想不得不忍下长天门这口窝囊气,表面上若无其事,私底下却气得不行,当着景白的面骂道:“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归元真人和千机真人一走,谭冲和就抖起威风来了,看看长天门弟子都是什么德行,地痞无赖也不过如此,难怪师父以前总骂他们上梁不正下梁歪!”她一时气急,“师父”两个字脱口而出,说完立即发现了,脸上神情僵了一下。
    景白却没察觉,见她如此生气,安抚道:“别跟这些宵小无赖纠缠,没得气着自己。今儿晚上月色不错,咱们去湖边走走,吹吹风散散郁气。”
    钟令仪原本坐在房里生闷气,责怪自己无用,才会被长天门的人欺压到头上不敢反抗,出来被夏初凉爽的晚风一吹,又见一轮明月挂在山头,神女湖波平如镜,水光接天,心情慢慢平静下来。
    两人沿着湖边漫步,钟令仪看着倒映在水中的月亮,叹道:“打铁还需自身硬,要想不被别人欺压,唯有自身强大才行。明天该给成木卫潜他们加课了,还有督促钟显抓紧修炼,就是我也该闭关了,这段时间成天瞎忙,都没好好练过焚心术,再这么下去,法术都要退步了。”
    景白有些不赞同,说:“你也太操之过急了,路总要一步一步走,小心揠苗助长,适得其反。”
    钟令仪看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一脸忧色说:“不是我操之过急,而是怕来不及。今天这事确实不算什么,根本不值一提,怕就怕这只是个苗头,糟糕的在后头呢!你看长天门现在横行霸道的样子,连极意观都敢动手,偌大汉水说占就占了,极意观这一退让,只会让长天门上下越发得意,贪心不足,大家以后的日子要难过了。”她经历过太微宫覆灭、无双城围攻这些事,如今长天门的做派,由不得她不心惊胆战,居安思危。
    其实问题的关键是如今没有人压制得了谭纶,张默然只是元婴初期,再说她也不擅斗法,谭纶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所以长天门才敢如此肆无忌惮。若是景雍或李道乾还在,谭纶根本不敢出头,就是身受重伤的卢衡,他都不敢正面迎敌,还要师徒两人联手,背后偷袭,骨子里最是欺软怕硬,这种人一旦得志,还不知道猖狂成什么样!
    景白听的亦是沉默不语,半晌说:“形势比人强,唯有忍辱负重,砥砺前行。”想到自己被逐出师门,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夏日蚊虫开始多起来,钟令仪顺手折了根柳条驱赶,将脚下一颗石子踢进水里,晃了晃脑袋说:“不想这么多了,天塌下来也只能受着,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们还是做好的眼前的事要紧。”忽然歪着头看他,笑道:“小白,我可等着你结婴,好替我撑腰呢,最好把谭冲和打败,替我把今儿这口恶气出了,看长天门的人还怎么嚣张!”
    景白苦笑道:“你这么高看我,我可得继续努力才行,结婴还有点希望,打败冲和真人那可有得等了。”谭纶再怎么被景雍卢衡看不起,也是元婴中期,他就算成功结婴,也只是元婴初期,除非谭纶身受重伤,不然他要想越阶打败谭纶,只怕是希望渺茫。
    两人又闲话一回,踏着月色各自回屋去了。
    极意观这边,原本跟长天门就摩擦不断,孙进又提出傅铭之死跟长天门驯养的血玉蝙蝠有关,两派关系更是紧张。去年大荒山一行极意观损失了包括傅铭在内的五名弟子,知道血玉蝙蝠乃是长天门驯养,自是要重新彻查此事。
    此前孙进几次去找王频,王频不是躲着他就是假装闭关不见人,后来孙进闯进祖师堂才见到他,王频却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肯说。别说王频以前就忌惮害怕蒋翊,如今蒋翊成了溟剑宗掌门,有权有势,他不要命了敢去太岁头上动土自取灭亡,一心只想装聋作哑撇清干系,恨不得将过去那些事忘得一干二净,因此一味敷衍孙进,嘴巴闭得比蚌壳还紧。
    孙进拿他没办法,同门师兄弟,又不能对他行刑逼供,只得转而求助师门。他还乔装扮成贩卖灵宠的商人到西蜀走了一趟,见到长天门驯养的血玉蝙蝠跟大荒山那晚围攻他们的一模一样,花高价买了两只回来。极意观拿这两只蝙蝠跟长天门对质,长天门却不承认是自己驯养的妖兽害了傅铭等人的性命,两派一直在打嘴皮官司。傅铭出事都过去这么久,很多证据都湮灭了,长天门又是这么个无赖德行,极意观想问他们要说法恐怕是不可能了。
    倏忽又是一年夏至,围屏山下草木葱茏,绿意盎然。司天晴抱着阿吉喂他吃蛋黄泥,阿吉却把头撇到一边不肯吃,神情恹恹的,时不时哭闹几声。司天晴放下碗,摸了摸阿吉身上,似乎有些热,脸上不由得露出忧色。
    蒋翊走过来问怎么了。
    司天晴说:“阿吉好像又病了,请医师过来看看吧。”
    大概因为早产的缘故,阿吉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天气一变就容易生病,而且让人忧心的是动不动就呕吐,喝奶急了吐,动作稍微大些也吐 ,一哭闹更是吐得满身都是。医师说是天生体弱、情绪激动才会如此。因为阿吉三天两头找医师,门中长老担心他未长成栋梁之前先夭折了,提议远离父母亲人,送到暖玉坞调养身体。
    蒋翊一直犹豫不决,此刻见了阿吉哭声微弱无精打采的样子,心想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阿吉若一直病病歪歪的,纵然天资再出众,那也是枉然,便跟司天晴商量说送阿吉去暖玉坞。
    暖玉坞位于苍澜岛东边的连绵群山里,气候温暖舒适,环境得天独厚,乃是溟剑宗用来训练培养弟子的秘密之地,外人不得擅入。暖玉坞最出名的是温泉药浴,长年累月泡在里面可以强身健体、洗筋伐髓,因此门中长老才会提议送阿吉去暖玉坞。
    司天晴哪里舍得,说:“阿吉只是娇弱了些,小孩子哪有不生病的,待大些就好了,何至于送到别处,骨肉分离!”
    蒋翊对阿吉的期望不仅仅只是当个普通弟子,更希望他能超越自己,雏凤清于老凤声,不顾她的反对,狠心将阿吉送走了。
    司天晴伤心不已,却也无可奈何。她从晋原城回来后本就心事重重,对蒋翊也冷淡了许多,一心都在阿吉身上,阿吉这一走,她更是整日愁眉不展,郁郁寡欢。
    极意观因为血玉蝙蝠和长天门争吵不休的事司天晴自然也知道了,大家私下都猜是长天门失误让血玉蝙蝠跑出来害了傅铭等人,若是如此,长天门更不会承认了,还有王频那里也一直没查出什么,本来她已经放下了对蒋翊的疑心,蒋翊却做贼心虚,决定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血玉蝙蝠余波未了,王频忽然被执法堂的人抓了起来,原来有人上极意观告他卖假丹药害死人命。王频在担任丹房管事时,为了多搂钱,难免有贪污受贿、以次充好之举,曾经也有人闹过事,不过都被他打通关系压下了。如今他都撤职一年多了,又有人把这些事翻出来,执法堂的人又公事公办一副彻查到底的架势,他立即觉得不妙,这是有人要置他于死地啊!
    他被关在地牢里本就惶惶不可终日,昔日心腹如今丹房管事李泰打着看他的名义明里暗里威胁他要他一人把所有罪名认下,若是敢把自己和其他人牵扯进来,定会叫他生不如死。想也知道,贩卖假丹药不可能是他一个人做得成的,如今出了事,却是墙倒众人推,所有人都把责任推到他头上,有人甚至拿他父母家人威胁他。
    王频在极端惊恐下,很快变得神经兮兮,整天怀疑有人要杀他。这天孙进出于同门之情特地来地牢看他,见到消瘦憔悴麻木绝望的王频,安慰道:“王师弟,打起精神来,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一时挫折而已,引以为戒别再犯就是了,你这么年轻,以后日子还长着呢,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王频被关进地牢,还是头一次有人安慰鼓励他活下去,不由得泪流满面,哭道:“孙师兄,我没有以后了,都怪我贪婪愚蠢,不但害了自己,还害了六表兄他们!”
    王频一直叫傅铭六表兄,孙进听的这话,一时愣住了。
    王频看了眼外面的看守弟子,压低声音说:“我虽然做了些不法之事,犯了大错,可是终究不算什么,不少人暗地里都这么做,一直平安无事,怎么突然就被人翻出来?而且闹得这样大,以至于到了不杀我不足以平民愤的地步,背后明显有人推波助澜。一定是蒋翊,他要杀我灭口!”
    孙进问过他好几次大荒山一行有没有察觉什么异常,他一直否认什么都不肯说,没想到这时候吐露了,忙问:“观尘君为什么要杀你?”
    王频便把蒋翊刻意结交他的事说了,“他乃堂堂观尘君,为何要和我这种小人物折节下交?我当时是想自己潦倒落魄,身上没什么能让他图谋的,一时贪心作祟,以至于误入歧途,后来才明白过来,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曾经好几次跟我打听六表兄的事,你看六表兄一死,他不就顺利和司姑娘在一起了吗,听说司姑娘还为他生了孩子,结果他又娶了端木家的姑娘,真是令人不齿!”
    这些事终究是儿女私事,孙进听的不耐烦,只拣关键地问:“大荒山那晚你发现什么了?”
    “我没发现什么,不过在血玉蝙蝠围攻大家之前,蒋翊特地发传讯符问过我们一行人在哪儿。”
    孙进心里一沉,“你有证据吗?”蒋翊如今是溟剑宗掌门,想要定他的罪可不是单凭空口白牙几句话就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