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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节

      他似乎轻声笑了笑。
    他沉沉地盯着她,喉结向下滚了一下,捏捏她的手腕,好似想感知她的心跳,斟酌着,又十分郑重地问:“叶以云,我能亲你吗?”
    他这一问,叶以云也发现自己脸上冲起热气,她眼神飘忽,低声说:“哪有人亲人前还要问的……”
    话还没说完,她亲眼看着这个红着脸的大男孩,低下头。
    “闭眼。”
    他的声音不是命令,是引导,也不知道是引导她,还是引导自己。
    窗外车流不息,让这个房间,有微微闪烁的灯光,也不知道过了一秒,还是过了一分钟那么长。
    傅青竹抬起头。
    叶以云呆呆地看着他。
    这么近,她盯着他通红的耳朵,明明自己也觉得自己脸颊能煮熟鸡蛋了,但她不可控的,轻声问:“就这?”
    第八十九章
    傅青竹眼皮跳了跳。
    他抓着叶以云的手腕,知道她骨架纤细,以前不是没有近距离接触过,只是,今天她手腕很凉快。
    或者应该说,傅青竹自己体温偏高。
    从叶以云突兀的那句“我可以到你床上吗”开始,心腔里在疯狂跳动,压制他的呼吸,两人之间流动着奇异的温暖。
    夜色很容易碰撞出旖旎。
    房间里暖气很足,她穿着短袖与宽松的短裤,露出细软的四肢,和修长的脖颈,她膝盖一屈,伏着身子,像是静静候在夜里的猫。
    那一瞬间,傅青竹捏住身下床单。
    他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因为她的靠近,浑身骤然僵住,他得用点力气,才能抑制住自己去迎合的冲动。
    怎么说,不合适吧。
    叶以云懂什么呢,傅青竹想,如果他要对她做点什么,超过身体接触的事,他心里会有罪恶与隐秘的刺激。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叶以云是怎么成为亭亭玉立的姑娘,傅青竹看在眼里。
    这颗小青梅熟透,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他怎么舍得摘下,又怎么舍得下嘴?
    就是相互矛盾的情绪,所以,傅青竹始终没有迈出第一步。
    但是他没想到,会是叶以云主动。
    她的呼吸,她说的每一个字,简直疯狂地触动他绷紧的思绪。
    在低头亲上叶以云的时候,傅青竹的大脑是一片空白的。
    就像一片浮木,在海面流浪很久,突然一个浪花打过来,浮木被拍在温暖的沙滩上,被烈烈阳光照射,透彻心扉的暖意,让他能明显感觉他面颊红透。
    啧。
    轻轻碰着小青梅,傅青竹想,他或许不该这么做的。
    叶以云还小,她不懂的事多着呢,他怎么能这么唐突……
    但还没等他大脑转过来,叶以云微微歪头,圆圆的眼角微微下压,她疑惑,而又奇怪地问:“就这?”
    就这?
    这两个字猛地触碰傅青竹忍耐的极限,他呼吸一沉,抬起手放在她肩膀上,他闭闭眼,声音沙哑:“你以为呢?”
    叶以云眨巴眨巴眼睛。
    她轻轻“哦”了声,半是询问,又半是遗憾:“那就这样吧?”
    她直起腰,看起来是想回去,就像小时候来串门,长大后串班,现在,只是一次正常、没什么意外的串床。
    串完就走。
    傅青竹:“……”
    他捏着她细手腕,手上稍微用力下拉,叶以云还没退到床沿呢,“哎呀”一声,扑在傅青竹床上软软的被子。
    傅青竹不着痕迹地清清嗓子:“那你想怎么样?”
    叶以云抬眼,她抿着嘴唇笑,两眼亮晶晶的。
    傅青竹换个姿势,他身子往下沉,压在被子上,与叶以云平视,慢慢靠近她,在嘴唇触上之前,道:“再来一次。”
    比起刚刚如蜻蜓点水般的轻触,这个吻多出轻轻的啃噬。
    舌尖描摹唇线,好像多用一点力气,就会把柔软的嘴唇弄坏。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分开,这么一看,傅青竹面颊微红,叶以云也是脸上粉润,两人谁都没比谁好。
    叶以云怀疑自己上瘾了。
    这种亲吻让她浑身轻飘飘的,舒服得好像窝在厚重的云层里,她扒拉着傅青竹的脸,学着他刚刚的动作,亲了一口。
    四周的空气开始浓稠,温度节节攀升。
    傅青竹呼吸重许多。
    “叶以云,”他拇指在她嘴唇刮了刮,似乎笑一下,“我怀疑你是我童。养媳。”
    叶以云不甘示弱,“那你就是我童养夫。”
    傅青竹“嗯”了声,“我是。”
    叶以云双手绕过他的脖颈,第一次用这种亲昵的方式,趴在他宽阔的胸膛处,她用一种皇帝钦点妃子的口吻,说:“童养夫,今晚翻你绿头牌,你服侍我吧!”
    傅青竹咬了咬牙,失笑:“今晚一定要在这里睡?”
    叶以云:“那是!”
    她抬起脚,跨到傅青竹身上,想学报一米八的玩具熊一样抱他,刚想说什么,柔软的肌肤,突然碰到晋江文学城不让碰的东西。
    叶以云:“……”
    傅青竹:“……”
    叶以云猛地跳起来:“告辞!”
    论反应,傅青竹比她更快,揽住她的肩膀,这回变成他抱她,被激起的灼烫呼吸落在她脸颊,声音紧绷:“就这?”
    两人的心跳一样大声,这么近的距离,也不怕被彼此偷听一耳朵去,叶以云一只手扇扇脸颊,声音又细又软:“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啊……”
    傅青竹窝在她肩颈处,他舌尖抵抵后槽牙:“那成吧,是我自己的错。”
    叶以云嘟囔:“你管好你自己。”
    傅青竹:“……”
    她微微侧身,看他通红的耳尖。
    在她印象里,傅青竹总是掌控全局的人,但没想到,他在这方面也是会害羞的,耳尖的红,又纯又勾人,就像熟透的果子,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鬼使神差地,她低头,轻轻咬住。
    这一咬,好像咬断了某根线。
    傅青竹瞳孔一缩。
    他手放在她的后颈,撑起上半身,覆在她上方。
    黑暗中,他漆黑的双眼中,各有明亮的高光,好似要释放本能,又用理性强自压住,他气息粗重,含着不明显的警告:“再乱来?”
    叶以云“嗤嗤”笑着:“不敢了不敢了。”
    他低头,额头抵着她的,认真地说:“既然我都被翻绿头牌,不服侍你岂不是很不守规矩?”
    叶以云:“?”
    他低头,噙住她的嘴唇。
    房中有刹那的安静,没多久,被寝摩挲的声音不大,细细碎碎的,伴随着呼吸与呜咽声。
    夜越来越深,高架桥上的星星点点慢慢熄灭,整片天地,陷于沉寂。
    ……
    叶以云抱着傅青竹,与抱着大号的娃娃似的,她窝在他怀里,一颗心安安稳稳的,就连睡着时,嘴角都带着笑意。
    傅青竹等她睡熟,轻轻起身,到浴室。
    看着镜子里自己泛着粉红的耳尖,他不太自然地低头揉了揉,心想,也不是很明显,还是在叶以云面前露馅。
    想到她轻咬耳尖的触感,傅青竹耳尖颜色深了一度。
    他食指触触,轻笑一声。
    他又洗了个澡。
    第二天,叶以云还在睡梦中,是傅青竹叫醒她的,他看起来精神头还不错,说:“吃个早餐,咱们先去古周宫殿。”
    叶以云迷迷糊糊应声,刷牙洗脸,跟着傅青竹去玩。
    青市的一月,天气很好,叶以云拍了很多照片,休息的时候是在一个茶饮店,傅青竹点了两杯热饮,叶以云用傅青竹的手机修图,她手机内存不够,没p图软件,傅青竹的手机就专门下一个。
    修着修着,她看到微信有消息发过来。
    点开微信,满屏幕都是和他参与的项目有关,不过大部分都被屏蔽,变成一个红点。
    叶以云微微一愣。
    等傅青竹拿着两杯奶茶过来时,叶以云把手机放在他面前:“你微信有好多消息,先回一下。”
    傅青竹道:“不急,昨天基本都处理完了,我们是来玩的。”
    叶以云咬着吸管。
    原来他昨天那么忙,就是为了今天出来玩。
    但在她印象里,傅青竹对“玩”并没有那么执着,他只是陪着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