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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攀岩的年轻人

      “想必你也猜到了,这个人就是靖浩,他给我讲了林氏的过去,讲了马婷的过去,便问我想不想报复你们。”
    “周陵,对不起,那个时候,我不明白你离开我是为了什么,我以为就是因为钱,我虽然不恨你,但是我恨马婷,是她夺走了你,是她让我人不人鬼不鬼!”
    “于是我便答应了他的话,在江洲天下所有的位置,都装上了摄像头,正好那个时候林涛找到我,说了他的计划,我是恨他入骨的,便原封不动的把他的计划告诉了靖浩。”
    “谁知靖浩哈哈大笑,说些什么我听不懂的话,什么林氏伤天害理,天都不容,说什么恶人自有恶人磨这种话,但我听上去也是很高兴的,因为我也很想林涛去死,马婷去死,林伟也去死!”
    “靖浩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假意顺从林涛的计划,引马婷上钩,那边交给他,他放出风来,像林家施压。”
    原来之前我从莫寒雨那里听到的信息,都是靖浩刻意放出来的消息,目的就是让我这样为林家卖命的人感到危险,让林家内乱起来。
    “马婷真的上钩了,她甚至找我来要中药提取毒药,还在菜里加了引子。实际上,她当时在酒里下的,不过是一种麻醉剂,可以让人昏迷,却不致命,但当吃过一道菜里的另外一味中药的时候,这种麻醉剂就成了致命的毒药。”
    看来马婷早已经决定要杀了林涛,只不过出现意外,林涛当时并没有吃菜,这才用开枪杀死他。
    “我诱惑你放火,是想让你成为跟我一样的人,可你没有,在那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那颗曾经因为对马婷的恨,对世界的恨而冰冷的心,似乎活过来了,我想起曾经跟你在一起我自己,是多么热爱生活,多么向往美好。”
    “我记得有一句话,人最可怕的不是死了,是活着,却不如死去,我突然觉得自己这样下去还有什么意思,我成了如此丑恶的人,和我最恨的林涛,林伟还有什么区别。”
    “不用感激我,我不是因为你才替你顶罪,是我促成了这一切的发生,就像你说的,虽然枪不是我开的,但是我把枪放在马婷的手上。”
    “我拿了金筛子,问靖浩要到了莫寒雨的电话,用金骰子交换了你的命,但是莫寒雨说,这案子已经死了这么多人,必须要一个人出来顶罪,那便是我吧,我想,我已经再没脸回去见你了,那就是我好了。”
    “周陵,你要继续你的梦,我渐渐明白,也许,你爱的不是钱,而是和你一起拥有这些钱的那个人,只是这个道理,我懂的太晚了,再见周陵,我最爱的小周周,对不起。”
    最后那行字,“继续你的梦。”那里有几团模糊的泪痕,粉红色的信纸上,是姚娜最后的挣扎和伤心,也是我的悲哀和后悔。
    我的心好像被人重重捶了一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阳光照入这个房间里,好像这一切从未发生那样安静祥和。
    可我知道,这辈子,我欠姚娜的,再也还不清了,我呆了一下,想起了什么,飞奔到洗手间,把那个绿白相间的刮胡刀拿在手里,和那封信一起,放在了柜子最深处的一个木箱子里。
    拿出手机充电,开机之后,有无数的未接电话,有周明艳的,周名扬的,有王虹的,有肖月的,还有莫寒雨的,我又静静关上了手机,扔到了床上。
    一个月之后,在著名的约塞米蒂船长峰中最险峻的一座山崖上,一个黄皮肤的年轻人在奋力向上爬着,他的身体如同蜘蛛一般牢牢附在悬崖之上,浑身健硕的肌肉在阳光下烁烁发亮,这险峻的崖面上几乎没有附着的着力点,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手牢牢插入石头之中保持着平衡的。
    年轻人往上看了一眼,似乎在估计自己的力量能够在山崖上弹起多高,山崖下的其他攀岩者都敬畏的看着这个年轻人,要知道这片910米的坡崖是全世界各地的攀岩者心目中的“香格里拉。”,最近的一个月,没有人能到达他的高度,甚至有几个金发碧眼的美丽女子在胸口划起了十字。
    年轻人看上去有些急躁,他深吸了一口气,手臂上肌肉鼓起,血管暴起,他的后腰一弹,做出了一个近乎完美的空中腾跃,然后手像钢铁一般伸出想要抓起一处微不可见的山体上凸起的地方。
    可年轻人的手虽然抓住了石块,但石块却没能承受住他跃起时候的反作用力,竟然断裂了。
    山下一片惊呼,年轻人如同一片叶子般坠下,好在他的安全绳发挥了作用,他在山崖上摇晃着,脸上满是遗憾。
    待他慢慢放下绳子,刚刚那个惊呼的金发美女想要走过来跟他说什么,但是一个穿着红色登山服,面容清秀美丽,乌黑头发的女子却抢了先。
    “周陵,你可真行啊,要我找遍世界吗?”女子满脸怒容,但声音清脆好听,充满了自信与骄横。
    我咧嘴笑笑,看着马婷说:“那你还是找到了呀。”
    “哼,你架子真是大啊,手机也扔在家里!我他吗以为你挂了呢。”马婷浑身放松了下来,一屁股坐到一边的沙地上,委屈的对凑过来的我说道:“滚滚滚!我不想见到你。”
    我好脾气的笑笑:“阿婷,我只是想放空下,这不是来了嘛,找谁问到我的下落的。”
    马婷没好气的说:“行啊,周陵,你手下的人被你调教的真是听话啊,那个陈小亮,被逼的着急了,说是开除她也不告诉我,还有那个汽车场的王虹,都行啊,都不错啊。”
    她气的不轻,我只好啥都不说,默默坐她身边。
    她骂了一阵,终于消了气,说道:“你是一甩手潇洒了,你知道江洲乱成什么样了吗?那个柳晓华也跟我发难,说是公司的房地产也不做了,要改实业,实业实业,我哪懂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