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狂狂摇头不停，不经意间，目光看到倒在他面前的那两具尸体上渗出的血迹，露出的白骨，心中一阵呕吐。
    紧接着。
    回应他的，是韩辰沉重的步伐。
    韩辰出手迅如雷动，一出手便惊天动地，所向披靡。
    眼前的惊辣，彻底映照在早已瘫倒在地的吴州眼中。
    纵然山河咆哮，歇斯底里，也无法掩饰他心中源源不断涌出的惧意。
    此时此刻，他甚至连和韩辰对视的勇气都没有了。
    如果是一场噩梦，他祈求自己能够快点醒过来。
    然而，事实并不如他所愿。
    “前不久，你企图以狸猫换太子之法，截取苏家救命的那棵百年人参，我曾放你一次，当初警告过你。可是这一次，你主动回来。你的命，早已是我的。你既已敢作死，这命，我便收走了。”
    如杀猪屠狗，韩辰大手一挥。
    吴州瞬间感觉一股大力向他身上袭来，经受不住如此滔天巨浪的压迫，他被韩辰，像老鹰提小鸡一样抓了起来。
    啪！
    清脆的一巴掌响起。
    啪啪！！
    又是两巴掌！
    一巴掌，都能打的他头破血流。
    何况韩辰动怒之下，愤然出手！
    他曾说过。
    苏如雪是他的逆鳞，谁若敢动，必要付出代价！
    直到现在，吴州才彻底明白，眼前这个曾经被他看不起的韩辰，气魄是多么的强大。
    他心境早已涣散，前者恐怖的力道，仿佛一把利剑，直穿他的心脏。
    “你……饶了我……饶命！饶命啊！”
    吴州发誓，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人，绝对是他这二十多年来，看到过最为恐怖之人，简直就是从地狱中走出来的索命阎罗。
    “我说过，从你作死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你的死亡。”韩辰默蓦然“告诉我，和你里应外合那人究竟是谁？或许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一些。然而，就算你不说，我也能够猜的到。不过，你若反抗，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想让我死，我先让你去死啊！”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陡然之间，吴州就像是回光返照一样，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试图去抓起之前已经毙命的烈焰组织成员身边，掉在地上的一把手枪。
    他不想死，不想死在这里！
    为今之计，只有拼命一搏！
    可等待他的，终究是徒劳无功。
    后人发先人至。
    韩辰气定神闲，轻轻松松一步踏出，一手伸出，就让吴州的侥幸瞬间破碎。
    “看来，你是想死的快一些。”
    这一次，韩辰不做停留，从地上捡起一把被人遗弃的小刀。
    然后，走过去。
    手起，刀落。
    鲜血直溅！
    以肉眼可见，吴州的表情，在扭曲。
    十指连心！
    他的手指，被韩辰活活削掉了两根！
    掉到地上，蒙上了一层灰尘。
    咔嚓！
    又是双腿断裂！
    血脉四溅！
    痛苦的味道，直穿他的神经，吴州想叫，却被韩辰死死卡着脖子，想叫却发不出声！
    生不如死，锥心之痛！
    严刑峻法，莫过于此！
    “我说过，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韩辰面无表情，看着他，稍微一用力，把吴州重重摔在地上。
    后者倒地，身体蜷缩在一起。
    好不容易之后被韩辰放开，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心中的恐惧早已淹没了他的断指之痛，早已让他忘记发出惨叫之声。
    想死！
    从未有一刻，吴州想急迫了结自己的生命。
    就算活着，他已成废人。
    他就算是立即被韩辰杀了，都不愿意忍受这样生不如死的折磨。
    那种感觉，非常人能够想象。
    只求，速死！
    “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
    他倒在地上，有气无力。
    “可以。”居高临下，韩辰如帝王将帅俯视蝼蚁：“告诉我你们的计划，以及我要的人在哪儿。”
    “这，这件事情……是与你有过深仇大恨的一等子爵贺天洪，要求我爸联手对付你的！至于你的女人，她……她在三楼，烈焰组织在看着她……”
    吴州有气无力，嘴唇缓缓蠕动，被吓破胆了，他没有任何隐瞒。
    把自己知道的如数说出来，韩辰也信守诺言，一刀了结了他的性命。
    对韩辰而言，他向来恩怨分明。
    对待亲人，他侠骨柔情。
    对待敌人，他绝不心慈手软。
    对吴州而言，直到临死前的那一刻，他仿佛看透了什么，嘴角渐渐裂开了笑容。
    甚至，他在临死之前，耳边响起了之前他来到江城，见到贺天洪的时候，与对方商量这次引蛇出洞计划的时候，是多么的自信。
    甚至，他还想到了就在前不久，他和吴天雄通电话的时候，是多么的信誓旦旦。
    现在看来，这一切，只是他一厢情愿的白日做梦罢了。
    如果有重新来过的可能，他绝对不和韩辰为敌！
    如果有重新来过的可能，他绝对不会踏足这东海三省！
    如果有重新来过的可能，在上一次被韩辰羞辱之后，他就不应该在心存侥幸，再次踏上这片不归路！
    然而，成年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这一次，吴州付出的代价即是，死亡！
    吴州已死。
    但他临死前的那番全盘托出之言，依旧响彻在韩辰耳边。
    人之将死，其言必真。
    他知道，吴州这个时候没有必要骗他。
    当然，通过前者对韩辰诉说了他们的整个计划，加上在进来之前他对周围地形的观察，此刻，韩辰并没有再度直接动手。
    整个废旧工厂共有三层。
    根据吴州的交代，苏如雪被押解在最顶层的三楼某处房间内。
    在进来之前，韩辰就知道了，这座化工厂被二十三名烈焰组织成员分梯字状，逐步派兵把守。
    虽然二十三名所谓的境外杀手，在韩辰眼中，不过尔尔。
    他若要杀他们死，皆在弹指一瞬间。
    可目前情况，并未这么乐观。
    牵一发而动全身。
    苏如雪在他们手上，如果直接贸然冲上去，苏如雪遭遇意外的几率就会大大增加。
    恐怕等不到韩辰去救她。
    要知道，扣动扳机也仅仅是一秒钟的事情，甚至对于一些高手而言，连一秒钟都用不了。
    韩辰要的是百分之百把人救出来。
    他的妻子，一丝一毫的损伤都不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