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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七

      有仙侍端来了不少红与蓝的婚贴,而后离开。
    龙君宠随手拿两张:看起来他们做了各种红蓝颜色的婚贴供他俩挑选“你喜欢哪种?”
    润玉微笑着“不能告诉你,免得你脑子都不转就同意了,看看这回我们会不会想到一块儿去。”这才是岁月静好。
    龙君宠嘟嘟嘴,放下手里的喜帖,将所有喜帖都摊开,然后目光微微锐利几分,在所有冰蓝色与赤金色的喜帖上看了好几遍,挑出了两张,微昂起下颚“就这两张,我喜欢的。”给他“就用这两张。”
    润玉接过,看了一眼。
    “就算不是你喜欢的也用这两张。”龙君宠霸道“不许反驳我,不然逃婚给你看,理由就是喜帖没选我喜欢的。”
    “好,既然是天后娘娘所选,就用这两种。”润玉便也纵着她“至于逃婚,你逃不掉。”
    “你这样说会激起我的胜负心了。”龙君宠挑了眉“小鱼儿,回顾你过往的成亲历程,有哪个是顺顺利利的?”
    “花界那个。”润玉手抚上就坐在自己身边的人的细腰。
    龙君宠打开他的手“那个是小混账和葡萄秧子的,我怎么逃不掉?要不然你试试!”抬起手腕,露出人鱼泪“你那结界能锁住这个?”能耐了嘛。
    “不用结界,用心锁着你。”润玉索性将她拉入怀中“你说过你的心离不开我。”
    龙君宠翻了个身,跨坐到了他腿上,与他面对面“我今日瞧见他们俩,一个郎心如铁,一个梨花带雨,小混账已经说的那般决绝,结果葡萄秧子还一副难分难舍的样子,真看不下去了,若是我绝不留恋,杀了也救了,就两清了,既然对方已然放下那就放下呗。”
    润玉搂上她的背“易地而处,你放得下我?”
    “嗯,左手拾起,右手放下,合掌一处,又于我掌心中。”龙君宠眉眼带笑“且我一直信你不疑,又怎会误会你而伤你?”
    “龙儿。”润玉收紧了一些臂膀“这几年因为很多事你我始终各自忙碌,如今一切都算步入正轨,我想着带你去人间玩几日,你可愿意?”
    龙君宠用鼻尖蹭他鼻尖“你带我去玩哪有不愿意的?不知我们人间家附近的那位土地可有把我们的水榭照顾好。”他们已经好久没去了“鱼儿,我们去享用人间美食。”
    “说来说去就知道吃。”润玉喜欢她说的‘家’“龙儿,谢谢你愿意给我一个家,以后你在哪儿,家就在哪儿。”如今他才有了‘家’的感觉,她就快是自己的妻子,生同衾,更希望能一起身归鸿蒙。
    “丹朱愿不愿意做我们的主婚人?”龙君宠环住他脖颈“我不想让他做,就会偏心小混账。”
    “逸仙向我请命希望他能够做你我的主婚人。”润玉也不喜三叔月下“不过就得让他做,他是月下仙人,这本就是他的职责,且如今我也乐见他看不惯我却又不得不臣服于我的不甘心。”
    龙君宠与他抵额头相视而笑。
    “陛下,主上。”凭空煦的声音响起。
    龙君宠回头,并无看见任何人,便从润玉身上下来,知道煦肯定是有要事告知,故此先出声。
    果然煦的身影才出现,拱手“主上,幽冥之怒又起!”
    龙君宠娇柔的表情完全变了,横眸“那个灭灵族又再造灭灵箭!?真想死吗?”
    “是卞城王还是魔尊?”润玉也敛了温情“还有其他情况?”
    煦也是神情严肃“卞城王府里传来消息说那个灭灵箭族人突然消失了,卞城王觉得可能是他怕拖累了鎏英公主,不过鎏英一直在寻找。”
    龙君宠回眸看向润玉,润玉也不由看向她,两人异口同声“固城王!”
    煦闻言也是眸动“怎会?”
    “我们将他逼得狠了。”润玉眯了下眼“他知道我和魔尊都不是轻易能糊弄的,所以想要一支灭灵箭,防身也可想在关键时候出其不意。”
    “幽冥之怒起,禺疆宫那位也自会知晓,会否疑心?”煦有了一层担忧。
    “疑心也是疑心固城王。”润玉不担心这个“天界若要杀他,用不着灭灵箭。”上次他不就得手了“时刻关注魔界动向,若他们在忘川边上有异动,不必客气。”
    煦对上次在人间的疏漏非常挂怀“陛下安心,我等绝不会让任何事与人扰乱天界安宁,陛下与主上大婚必定如期举行。”
    “好。”润玉很满意他的回答。
    煦闪身离开。
    润玉瞧他走出,看向龙君宠“也是你教导有方,我是让自己不要太多的倚仗九华州之人,可每每有事,必定又是他们更贴心得力些。”
    龙君宠并未回答。
    润玉起身,走出“自不会有事,此刻也不是人间那时;想卞城鎏英对那位男子也是情深意长,断不可能会为了魔头损伤了情人性命,若再造灭灵箭,那男子便也活不了多久。”
    龙君宠其实也心知肚明“虽心中有数,不过人间之行还是等我们婚后再去。”
    “也好。”润玉听此言也知她也介怀“现下时辰已晚,你先休息,待明日再做计较也不迟。”
    “你呢?”龙君宠看看桌案,上面果然还有不少公文“行吧,苦命的小白龙。”
    润玉一只手牵住她“那你就让苦命的白龙心安些,说我瘦了,你都不看看自己的小脸。”
    “我最近很乖了。”既没有闹事也没有惹事“倒是你。”
    润玉不知“我怎么了?”
    “哪怕你更了衣服,我还是能闻出来,那是‘梦死’之味。”龙君宠踮脚贴住他耳畔“你啊,乖点。”一会儿易梦术,一会儿血灵子,一会儿又是梦死酒,是想昭告六界你对梦陀经聊熟于心吗?
    润玉不否认,也贴住她的耳鬓“是龙儿自己说的,术无正邪,人心才有。”
    “你真是一种毒。”龙君宠目光含情“让我欲罢不能。”
    润玉笑起,柔声“你又何尝不是?”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只愿沉沦。
    ……
    魔界。
    禺疆宫。
    “凤兄,忘川起了幽冥之怒,暮辞怕是有危险。”鎏英也看到了,立刻来找旭凤。
    旭凤却对这幽冥之怒不甚了解“幽冥之怒?”他是已经知道暮辞‘失踪’了。
    鎏英点头“定是有人在逼迫暮辞造灭灵箭,以他如今的身体他根本吃不消。”同时她也一层担心“同时我还担心,这灭灵箭是对来对付你的。”
    旭凤顺着鎏英的想法“难道是固城王?”天界那位就算有这种想法也不会,他很清楚姑姑的底线。
    虞渊,某处。
    龙君宠带着罱走入妖毛所找到的地方,待她到时,就见‘鎏英’一掌打飞了那被其囚禁的灭灵族人。
    ‘鎏英’恢复了固城王的真面目“就凭你如今这幅模样,还想杀我?”
    那被其打到吐血的灭灵族人虚弱的说“堂堂的固城王,难道不知晓,就算被灭灵箭伤到分毫,也会灰飞烟灭吗?”
    罱瞧着他们互相狗咬狗,没有丝毫同情。
    固城王感觉到了身侧的目光,转回“九华,上神,救(我)……”还没说完,就被极薄的冰刃刺穿了喉咙,毁掉了声音。
    龙君宠看见了固城王手臂上的黑灰,勾起了一个嘴角:看来养草人得重新找一位了。
    罱上前,蹲身在灭灵族人身侧,伸手探查“姑姑,他五脏六腑已经衰弱不堪,恐命不久矣。”
    暮辞朦胧中瞧着那娉婷的身影。
    龙君宠看着虚弱不堪的暮辞,还有他脖颈手脚上的铁链,摇摇头,灵力起,召唤起了旭凤。
    果然不久之后,旭凤和鎏英带着不少人急匆匆而来。
    “姑姑。”旭凤其实也在这附近,没想到会得到龙君宠的坐标召唤,这是天界军中的一种指引召唤术,可方便他们互通消息,知道彼此的位置。
    鎏英瞧见了已被解开的暮辞,还有一边正在化散的固城王“九华姑姑?这?”
    “可不是我们绑架的人,姑姑知道幽冥之怒又起,带着我来查看。”罱最维护龙君宠,不由先解释“这灭灵族人快不行了。”
    鎏英跪倒暮辞身边“暮辞?暮辞。”
    “我让他先睡了。”龙君宠不卑不亢“我刚才查看过了,就这三五日,有什么事没做完的,就尽快吧。”
    鎏英已泪流满面:暮辞,是我不好,没能好好照顾你。
    旭凤也知她这次来魔界是为了查看幽冥之怒“姑姑,你可有法子?”她找过太多续命和复活的正术邪法,看到鎏英如此伤心,旭凤忍不住问她。
    龙君宠冷哼一声“我不杀他自也不救他,罱,走了。”既然灭灵箭杀了固城王那就没有必要再留魔界了,那东西害死了一个人之后就会消失。
    罱看了一眼抱着暮辞哭的鎏英,转身跟上龙君宠。
    旭凤也是无法,让人带着暮辞离开了此处。
    随后鎏英和暮辞在定情的青天洞完婚,但也在婚礼结束后暮辞身消道死;鎏英将自己关了三天,滴水未进。
    出来时旭凤和卞城王都在。
    鎏英借口饿了让父亲离开,转对旭凤说“凤兄,这次定让是固城王和润玉瞒着九华姑姑勾结,才会抓暮辞造灭灵箭来对付你,我们与天界一战在所难免,答应我当时候一定要让我替暮辞报仇。”她觉得龙君宠未必知道润玉和固城王的勾结,毕竟她可一点不喜欢魔界的人。
    旭凤点点头。
    就在此刻有人来报说穗禾倒在了禺疆宫外,昏迷不醒。
    旭凤和鎏英同时惊愕。
    禺疆宫。
    魔医替穗禾诊治完毕将情况告知旭凤。
    鎏英是女子,听后都不免蹙眉“怎么能这样,太过分了!”废了她的灵力,削了她的神骨还将她如此作践“凤兄,你怎么看此事?会不会是润玉所为?”
    “难说。”旭凤也没想到穗禾会遭受这般摧残“不过润玉不喜她倒是真的,且听闻她还偷袭过姑姑……现在她还没醒,一切都不可知。”
    鎏英虽不喜穗禾,但听闻她那情况也免不得生出一些同情“可如今她是天界通缉之人,若此时她在禺疆宫的事传扬出去,恐对凤兄不利。”穗禾是杀害水神夫妇的真凶,前些日子又莫名其妙被魔界的人‘救’走而被天界六界通缉。
    旭凤不置可否,他是无畏天界。
    “知晓此事的人不多,且都是禺疆宫的人,只要魔尊一声令下不敢有人泄露此事半个字,至于穗禾,不如将她秘密暂转移到我卞城王府可好?”鎏英提议“避免那些针对她的通缉扰了她,如今该让她好好养伤才是。”虽然不喜穗禾,但如今也免不得些许同情。
    旭凤心中对穗禾也是比较复杂,要不是她当初的陷害,自己真不至于为落到如今这般“不必了,她如此也是咎由自取,你在人间找个安全的地方安置她就是了。”不要留在魔界,以后她的生死就看自己怎么做了,他也不愿意让天界找到由头,就算天魔之战不可避免,也不愿意自己是为了此出战,免得又让穗禾生出什么绮想。
    鎏英也知自己刚才疏忽了“好。”也是,穗禾的爱真的太沉重了,不过转念“凤兄,我听闻花神几次大闹璇玑宫,将天帝得罪深了,他如此心黑手毒,会不会找机会……”
    “那就是她的事了,与我无关。”旭凤心中对她的恨意也是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