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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宝钏她爹(06)

      “柠姐儿, 今日你去见你王伯父,感官如何?”
    刚喝下药,清河公主总算恢复了一点精气神。靠坐在床榻上, 眉目慈爱的看着她才年方十三的唯一女儿宁安郡主。
    最近战事将起,她的哥哥唐宣宗别看年轻时有一番作为,可是人到中年以后深受无子的困扰, 以至于有些行为就跟患了羊癫疯似的, 使劲的难抽。难保不会在战事胶合的时候, 打着为江山社稷考量说和亲的话。
    而和亲……
    唐宣宗膝下年长的万寿公主, 永福公主都已经出嫁。剩下的三公主西华公主早逝, 其他的如四公主广德公主、五公主义和公主又太小, 就只能在宗室中选择了。
    清河公主知道依着自己的身体情况, 她自己都无法保证自己能够再活了多久。如若她死了以后,她唯一的孩子王采柠就成了依附皇帝舅舅过日子的孤女。
    帝王宠幸是最不可信的,即使是嫡亲哥哥又如何,清河公主确定如果真的撞上大唐需要和亲来换取短暂的和平, 她又已经离世的时候, 年岁略小的宁安郡主(王采柠)便会首当其冲成为最合适的人选。
    清河公主害怕,自古和亲公主哪有好下场的,就算那远嫁西藏的文成公主, 被无数藏民歌颂, 不也是一生无所出, 飘零无依吗。清河公主之希望她的宁安郡主这一辈子宁静安康平顺仓富,和亲从来不算。
    索性被当今圣上算计的王相国(季言之)也心有算计, 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答应了这门亲事, 所以哪怕是‘听话’拖着病体改嫁王相国, 她也要为她的宁安谋取一份好前程。
    而幸好王相国看上了她给予交换的东西, 这样她即使去了,也能够安心的闭眼。
    “娘亲,王伯父我不好评价,不过他的夫人挺一言难尽的。”宁安郡主笑着说话,打断了清河公主的沉思。“不过还请娘亲放心,女儿会牢记娘亲的教诲,即使无法做到敬重相国夫人,也不能在表面上欺辱她。”
    “柠姐儿放心,有王相国在,她万万不敢欺辱你的。”平妻也是妻,即使是继女,也占了嫡。何况她给的那几册,王相国(季言之)想必是十分满意的,定然会信守承诺,好好的护宁安一世安康。
    “柠姐儿以后切记,你从此便是王相国家嫡出三小姐,郡主身份能不要就不要。如今战事将起,郡主身份不会给你带来什么荣华富贵,反而会……”
    说道此处,清河公主猛烈一阵咳嗽。宁安郡主赶紧给她拍背,好一会儿清河才止住咳嗽,捂嘴的绣帕沾染上了血丝。
    “娘亲,你说的话女儿都懂。即使半懂,女儿也会牢记。你就安心养病,不用再熬费心力为女儿算计了。”
    清河公主慈爱的看着宁安郡主,半晌之后,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放心,娘亲会好好养病的。毕竟,娘亲还想看着娘亲的柠姐儿出嫁呢。”
    然鹅事实上,清河公主很清楚,自己是真的时日不多了。能病榻缠绵这么多日,还是托了各种珍贵药材的福。
    她的宁安啊,只能拜托给王相国照顾了。
    利益交换许是过于功利,但却比帝王的宠爱来得更加靠谱。
    这么一想的清河公主心头一松,立马发觉精神困乏,不免打了几个哈欠,对着宁安郡主软言细语的道:“娘亲乏了,柠姐儿也回来休息吧。”
    “女儿守着娘亲。”
    宁安郡主轻轻的摇了摇头,便自顾自的搬了一方软凳坐在床榻前,清河公主笑骂一句倔丫头,到底熬不过来势汹汹的乏意,不过一会儿,就酣然入睡。
    宁安郡主起身给清河公主拉了拉被角,又坐了一会儿,确定清河公主短时间不会醒过来,这才悄声的退出寝室。
    外边传闻宁安郡主脾气暴躁,从来不是假话,只是稍显夸张了少许。事实上自从清河公主染病,宁安郡主脾气就收敛了不少。不过暴躁还是暴躁,只是从来不曾在清河公主面前展现,唯恐清河公主因为她而思虑过重。
    宁安郡主其实不明白为什么清河公主笃定王相国收下东西后不会言而无信,不过清河公主算计很少有失误的时候,宁安郡主自知比不过清河郡主的这份能耐,从来都是很听清河公主话的。
    毕竟亲娘嘛,事事算计都为她,肯定是不会害她的。
    宁安郡主出了正房,先在宽敞的露天院子练了一会儿剑,再去吃了一碗冰镇好了的甜汤。
    中午的时候,清河公主被伺候她的女官叫醒,喝了一大碗汤药,又昏昏睡下。随后的日子,直到带女出嫁的那一天,清河都还是昏昏欲睡,靠着女官搀扶才好不容易的进了王家门和着季言之面前拜了天地。
    ‘新婚’当夜,季言之宿在了书房,一夜灯火未熄,却是在根据清河公主给的关于各地府兵布形图,绘制高|清版|本的大唐边域以及各州府区域地图。
    这个‘工作’季言之做了很久,每每完成一张地图,季言之就存放进了空间里。
    在唐宣宗疑心病越来越重的时候,季言之可不觉得他的相国府很安全适合存放一些比较重用的东西。所以啊,在结束了上个位面世界空间得以‘解封’,又恢复以往可以自由放入拿取功能的情况下,季言之干脆就把空间当成了私人存放仓库来使用。
    季言之专心致志的画着。画完最后一张区域地图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亮。
    季言之将东西放好,吹熄蜡烛就让在书房外候着的书童进屋伺候他漱洗。在书童的伺候下,季言之换了一身颜色偏素净的锦衣,又单独用了少许粥水,这点慢悠悠的往正院走去。
    清河郡主住的地方是与正院只隔了一堵墙的寿安堂,自带一个小花园。小花园垂柳挂绿,精致秀美,景致与宁氏原先居住的听雨轩一样好。
    宁氏从那次千佛寺打沾布施后回来,就迫不及待的搬回了代表女主人身份的正院。
    不过管家权还是没有回到她的手上,因为季言之对她的管家能力已经绝望了,就怕她凭借着管家掌事夫人的身份胡搅蛮缠,只让她好生休养,别惦记管家权,也别惦记文姨娘腹中的男胎。
    季言之先去了正院小坐片刻,随后就去了寿安堂。
    不巧伺候清河公主,并且跟着一起嫁入王家门的女官告诉季言之刚刚服了药又睡下了,季言之如果有事找,只怕要等到中午,清河公主才会幽幽转醒。
    季言之:“公主最近还是昏昏沉沉的老样子?”
    女官沉重的点头,有些难过道:“而且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婢就怕公主她……”
    “在睡梦中走,总要比受尽折磨后离开要幸运得多。”
    季言之感叹道:“好好照料公主吧,等公主醒来,告诉她一句,老夫顶天立地,既然承诺出口,必会护着宁安郡主一世安康。”
    宁安郡主刚巧过来看望昨儿才刚刚大婚的清河公主,一进屋就听到了季言之与女官的对话。
    宁安眼眶儿红了红,随后便给季言之问安。
    “父亲安好。”
    “最近一段时间,你多陪陪你母亲。”
    “女儿知晓,父亲放心,女儿哪儿都不去,就在寿安堂好好的陪着娘亲。”宁安郡主抽搭说着,不像宁氏那样常常未语泪先流,却罕见的引发了季言之心中的怜惜。季言之很喜欢宁安郡主,在他眼中,女儿家就该想哭就哭,想闹就闹。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但是这要分人,反正就季言之而言,他就不喜欢闹腾得过分的熊孩子,以及觉得什么都欠她的讨债鬼。这儿特指王宝钏。
    季言之随后便出了寿安堂。
    他径直回了前院书房,招了幕僚谈论唐宣宗有意让大唐将士出征西凉的事情。
    幕僚对于季言之居然答应了唐宣宗以病重寡妇清河公主下嫁的荒唐婚事感到不解,只寥寥根据以往的经验觉得季言之所图非大,只是幕僚胆子不咋地,并没有将季言之的所图非大往‘提前布局好谋朝篡位’上想。
    所以踏足书房后,幕僚率先就摇头叹息:“相国啊,大唐真的很少出现驸马都尉担任要职的情况,何况还是一国之相。”
    季言之笑眯眯,甚至很有心情的悠闲品茗。
    “所以老夫打算休沐结束,就向圣上提出致仕。”
    幕僚:“……相国,这,你这,哎!”
    “令狐兄无需唉声叹息,圣上本就疑心病甚大,老夫在相国位置上坐久了,圣上早就对老夫不放心,一直想提拔他所看重的新人取代老夫的位置。”
    “这回圣上之所以选择用如此荒唐却又温和的方式,而不是故意寻老夫的错,全在于老夫为相国多年一直战战兢兢的为大唐为百姓做事情……”
    王允为官多年,名声一向很好。后来有了瑕疵,多了一个‘嫌贫爱富’的污点,那也是王宝钏那个孽障造了孽,与王允本身是没有多大关联的。
    想要让有真本事的王允(季言之)让出相国的位置,唐宣宗只得徐徐又图之。
    可以说清河公主的事,只是初步的试探。这么试探的唐宣宗其实也没有想到,季言之仅仅只考虑了半日就一口答应了。唐宣宗狂喜之下,忽略了那一丝异样赶紧下谕旨赐婚。
    “既然圣上不思为国为民考虑,一心想扶持溜须拍马之辈取代老夫,老夫倒想看看那溜须拍马之辈能否能够坐稳相国之位。”
    一国之重臣的位置,本该慎之又慎。而作为帝王,所学的帝王心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如何选拔官员,不可凭借个人喜怒任免官员。
    唐玄宗晚年爆发的安史之乱,便是一个很典型的例子。因为杨贵妃,就加倍的宠幸口蜜腹剑的奸佞杨国忠,结果导致名将哥舒翰被迫害,从而导致唐军大败。
    一场安史之乱,祸乱了大唐的半壁江山,让无数的百姓流离失所。
    这便是亲小人远贤者的下场。
    在季言之来看,原剧情中大唐与西凉的战事起,却依然保持地方安稳,中枢朝廷歌舞升平,有一半王允的功劳。毕竟唐宣宗这个狗皇帝,不是一般的难伺候。
    当然了,换做季言之成了王允后,被唐宣宗这么针对,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在于原剧情中,王允是没有儿子的。可是现在呢,季言之保住了王家唯一传宗接代的独苗苗,疑心病甚重的唐宣宗自然选择拉不好掌控的季言之下回,换他亲信小人上台。
    季言之琢磨着就算自己不主动请辞,十有八九也会在他安排好部署好对西凉的战争后,被唐宣宗借机撸下来。
    特么到时一个延误军机的莫须有罪名扣在身上,那不是太冤枉了。要知道现在实行的是愚民政策,往往上位者说什么下位者就信什么。
    季言之可不希望自己在已经有了‘嫌贫爱富’污名再多一个延误军机,胡乱遥指挥导致与西凉战事胶合的罪名。所以休沐之后,主动和唐宣宗开口退位让贤,势在必行。
    “既然相国已经有了决策,那在下也不多说了。只是相国这一主动请辞,以后要想重新再担任相国一职,怕是……难了。”
    令狐幕僚惋惜不已,显然是为了季言之考量。
    “那可不一定。这世间有的是一退反进的事情,令狐兄焉知老夫主动请辞不是以退为进?”
    令狐幕僚微微一愣,稍作思索随即对着季言之心悦诚服的一拜。
    季言之满意颔首,却道:“老夫为你求了外放的缺,最近几年令狐兄就先在地方累积经验,再说留在老夫身边帮老夫参谋处理庶务的话。你要知道老夫最近几年,怕是要闲赋在家啰。”
    “相国,这……”
    “不必多言,你跟了老夫这么多年,老夫总不能因为老夫某些暂时不好宣之于口的思量,耽误令狐兄的前程,令狐兄且去为官造福一方百姓。”
    “相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放心,定不负相国所望!”
    季言之随后便嘱咐王管家为令狐幕僚打点行装。行装打理好了后三日,吏部的就任公文也就正式下达,令狐幕僚接了就任公文,就此拜别季言之,出长安前往外地走马上任。
    相国府大门上的门牌匾已经取下,换上了王府的门牌匾,这代表着季言之已经成功请辞,致仕在家。
    季言之每天除了暗中布置外,就是泼墨画画,顺便再看一看瞧一瞧刚刚出生不久的便宜儿砸王霖,日子过得别提有多悠闲自在。就这样过了三月,白日里清醒时间越发短暂的清河公主终于熬不住病魔的侵蚀,溘然长逝。
    王府上挂上了白幡。
    披麻戴孝的宁安郡主在清河公主的灵位前哭得死去活来。虽然她的母亲为了她,给她找了一位好继父,但她从此就成了没有母亲的人。
    再没有谁会像清河公主那样,全心全意的爱她……
    哪怕是她生父的族人,不也是因为王驸马死后,她们母子身份的问题而占不到一丁点儿的便宜,从此对靠着帝王恩宠过活的她们不闻不问吗。
    宁安郡主越发哭得不能自已。
    穿着素衣的季言之微微一叹,吩咐上门来祭奠的王金钏、王银钏好生安慰她们的三妹。
    宁安郡主哽咽的说:“多谢父亲好意,女儿对这一天的到来早有意料。依然伤心,但为了让娘亲走的安心,女儿会控制住自己,哭一会儿就好了……”
    季言之:“……”
    王银钏瞄了一眼哭得双眼红肿的宁安郡主,不自觉的咕嘟:“三妹啊,你这…只是哭了一会儿?”
    季言之:“……”
    王金钏瞪了一眼净说大实话的王银钏。“得了,你少说几句,还不扶着三妹到一旁休息。”
    王银钏吐了吐舌头,不过没反驳王金钏的话,很有姐姐样儿的扶着宁安郡主到一旁歇息。
    由于去世的清河公主乃是当今圣上一母所出的胞妹,王府挂起白幡后,上门祭奠之人便络绎不绝。临近黄昏时分,在唐宣宗跟前伺候的高公公亲自登门,代替唐宣宗为清河公主上了一炷香。
    “王大人与郡主还请节哀。”
    宁安郡主眼眶儿一红,继而将小脑袋低垂。
    她不想说话,主要是高公公甚是贪财,上次还因为她通传求见皇帝舅舅,却没有给孝敬银两而故意给她使绊子。
    季言之无法,只能出面代替宁安郡主开口道:“还望高公公见谅,柠姐儿刚刚丧母正处于悲伤阶段,想着就会落泪,所以才…对高公公失礼。”
    高公公甩了一下佛尘,单手掐着兰花指,声音略微尖细的道:“咱家知道,不会怪罪郡主的。只是啊,王大人咱家在这儿多一句嘴,如若万岁爷想起宣宁安郡主进宫,郡主可不能对万岁爷这样。不然咱家可帮不了什么忙。”
    季言之眸光一闪,表面暗含感谢提醒之意的道:“多谢高公公提醒。”
    随后高公公便告辞离开。
    临走之时,季言之‘很上道’的给高公公塞了一千两的银票。
    高公公满意颔首,总算高高兴兴的离去。
    “岳父,刚才高公公说万岁爷想起宣宁安郡主进宫,可是提醒父亲……”苏龙在季言之淡淡瞥过来的视线下,声音渐渐压低。“岳父,女婿觉得圣上有意为西凉用兵。”
    “废话!”
    季言之带着苏龙以及魏虎前往偏厅说话,刚落座就直接甩给苏龙这样的一句话。
    苏龙讪讪然,整张脸写满了尴尬的时候,季言之略感无语的道:“早在清河公主下嫁给老夫为平妻,老夫就说过让你在户部听差的时候警醒一点儿,没明着提醒主要是老夫相信你是聪明人。结果……”
    季言之摇头:“你比魏虎这憨货好不了多少啊!”
    被冷不丁波及的魏虎一头雾水,“岳父大人在上,女婿又怎么了?”
    魏虎觉得他最近没有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啊,出门在外就不说了,在家里他可是一直将王银钏这只母老虎当成仙女儿一样供起来,怎么岳父大人挖苦苏龙的时候,总会习惯性的波及他啊!
    前个儿岳父大人还说喜欢他的憨呢?今儿怎么?
    “怎么了?你还问老夫怎么了?”看着魏虎那一头雾水的蠢样儿,季言之就气不打一处来。“老夫让你安安份份听差,你可到好,一天到晚的招惹那薛平贵干嘛?”
    魏虎缩了缩脖子,有些委屈巴巴的道:“岳父,那薛平贵有些邪门!”
    季言之无力扶额。“就是因为他邪门,老夫才让智商不过关的你少去招惹他。你瞧瞧,你才简单的为难薛平贵几次,关于你在军中飞扬跋扈,无故欺压将士的事情就被宣扬得满军营皆知。”
    季言之很想对魏虎说一句‘傻狍子,你被拥有男主光环的薛平贵当成踏脚石一样踩了’,但转念又一想,魏虎在剧情中本来就是一个无脑反派炮灰,经常给薛平贵送经验送名声,也就啧了一声,没以傻狍子‘问候’魏虎,只着重再次警告了他一句。
    “记住你的脑子比不了那薛平贵。为了不被薛平贵反算计,你就暂时安份一点儿,别在未上战场之前招惹他。”至于上了战场之后,也到了薛平贵该成为俘虏,到西凉做他的驸马时候了,魏虎到时可以尽情的算计。“老夫为官之时积攒下来的人脉,可不是用在为你个憨货处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上。”
    魏虎沮丧着脸表示受教。
    苏龙这时候开口:“是女婿的错,直到最近才醒悟过来圣上准备对西凉用兵。只是国库赤字,怕是支撑不起时间长久的战役!岳父可有良策解决。”
    “是你为户部侍郎还是老夫为户部侍郎?”季言之没好气的哼道:“别忘了老夫现在身上只挂了一个驸马都尉的闲差,万万不敢干涉朝政。”
    顿了顿,到底念在苏龙好歹是自己的大女婿,终究还是开口提醒苏龙道。
    “苏龙啊,你要谨记你只是户部侍郎,你上面有户部尚书有赵相国,你只需听命做事,其他的最好不要多想,免得……一旦出现任何变故,你便是最佳的替罪羊。”
    上位者好歹会给听话的下属一个机会,但绝对不会留着不听话,什么时都要掺和的手下。所以苏龙再这么下去,绝对会出事。
    心有大志正在徐徐图之的季言之,可不希望自己成了救火员,给两个不成器的女婿成天救火。所以现在,必须得好好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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