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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人同意了

      赵拓回到自己的住处,兴奋异常,好友见他如此高兴,便问他缘故,他一开始不说,后来架不住大伙一起哄,也就老实交代了。大家听说他准备向卓家小姐提亲,都替他高兴,于是拉着他喝了个通宵。
    第二天他也顾不上宿醉难受,赶紧告了假回了趟东北仙寨,跟自己的父亲赵一仁说了此事。那赵仙君四十来岁,很是开明,也没什么意见,只说他自己喜欢就好。
    可赵夫人却有点不乐意,说道:“她们家在仙人谷里没名没分,又没有个一官半职的亲戚在跟前,能配得上咱们拓儿吗?咱们家可是有头有脸的啊!”
    赵仙君笑了笑说:“什么门当户对不门当户对的,咱们这儿就不讲究这个!而且她们家也是有背景的。头些年,可是仙尊把她娘俩接进来的,虽然不知是哪家的家眷,但自然是跟着仙尊来的,那就必定是跟仙尊有关的!况且这些年,你没看到她们娘俩多受照顾,什么时候缺过短过她们的?还不都是仙尊亲自吩咐安排的?”
    赵拓也来到母亲身边,晃着母亲的手撒着娇说:“娘,人家喜欢她嘛,就答应我吧!”
    赵夫人禁不住儿子这么说,也是心疼孩子,于是就点了头说:“好,我答应!”
    赵拓听母亲这么说,便笑了起来。
    赵仙君说:“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了,还不一定就让你成了呢!我们答应可不管事,你还得去跟仙尊讲一声!人家那母女不定是谁家的关系进来的,肯定得是上面同意了才行!”
    赵拓点点头,在东北仙寨住了一夜,第二天返回仙人谷,知道仙尊不在家,就等着去找仙督,可是仙督又整天忙于教务,他也不敢唐突打扰,所以就在仙督回去的必经之路上等着。
    他在那里踱来踱去,时不时翘首企盼,直到傍晚时分,才看到吕仙督从仙督殿走回来,于是赶紧迎上去。
    吕榕笑了笑,问道:“怎么了?我老远就看到你在那等着了,有什么事吗?”
    赵拓说:“不怕您笑话,是有件私事等着您首肯呢!”
    吕榕问:“什么事?”
    赵拓说:“属下想要聘娶咱们仙人谷里的一位姑娘。”
    “哦,哪家姑娘?”
    “就是住在西十二坊,甲字一号的卓子姝小姐。”
    吕榕听了有些惊讶,而后笑着点点头,说道:“你们两个若能成,倒也是对璧人。”
    赵拓听了很高兴,看着吕榕问:“仙督,您的意思是您同意了?”
    吕榕说:“我同意是同意,但是我也要写封信向仙尊请示一声,这事儿还得他点头才行!毕竟,那对母女是仙尊带进来的,所以只有仙尊才能决定。”
    赵拓听了有些闷闷不乐。
    吕榕轻轻侧过身,拍拍他的肩膀说:“行啊,不知不觉就追上了卓家小姐。不过,人家可是大户人家出身,将来你可要以礼相待才是!”
    赵拓说:“那是自然!只要能成,我肯定把她当菩萨一样供着!”
    吕榕点点头,说:“好,我先提前贺喜了!今天我回去便写信告诉仙尊,你就等消息吧。”
    赵拓有些担心,问道:“仙尊会不会不同意?”
    吕榕笑着说:“仙尊一向喜欢成人之美,你看刘仙主要娶凤瑶,不是也爽快答应了吗?你的事,要说也没问题的。另外,我也会在信里告诉仙尊,就说你们是两情相悦的,想必仙尊也会极力想要促成好事的,你就放心好了!”
    俩人说了一会话,正好也到了东哨楼附近,吕榕便说:“不用送了,你的事我知道了,回去歇着吧,看你身上的酒味还没散呢,这两天高兴坏了吧?赶紧回去喝点醒酒汤吧。”
    “是。”
    吕榕又承诺着说:“放心吧,我回去就写信。”
    赵拓向吕榕拱手施礼,便不再跟着走了,然后一直目送着他走上山路,回到了捧星阁才依依不舍地返回自己的住处。吕榕回到房间,换了衣服,吃了些东西,而后便到书房提笔写了封小信,而后搓成卷塞进一个小竹管里,又转到里间,打开一扇门,里面有个桌子,上面放着一只大笼子,里面关了好些白得发亮的鸽子。他从中挑出一只,给它的脚上轻轻套上信袋,然后把装信的竹管塞到里面,系好了,走到屋外,放飞了鸽子。
    夜里,柳晨晚在八方雅蓄的卧房里听到外面有鸽子的咕咕声,知道有信来了。他总会提前撒些米豆在外面的空地上,以便随时接收信鸽。这时,就见一只鸽子落下来,正在啄食地上的米豆,他便走过去抓起鸽子,摸了摸它的脚套,发现里面鼓鼓的,掏出纸条拿在手里,将鸽子放回地上,让它随意吃那些鸽子食儿,然后走到廊下,借着灯光去看。
    只见那上面上写道:“赵仙君之子赵拓,想要聘娶贵人之妹卓子姝,请尊上示下。”
    柳晨晚看完笑了笑,而后把小纸条撕掉了,自言自语说:“最近怎么了?怎么这么多喜事儿?问我何意?我也得问问人家贵人啊!”然后摇摇头,走回屋里,迅速写了一封短信,无非是把情况转述一遍,并在后面大加赞美之词,说那良人是东北仙君之子,年轻有为,相貌堂堂,是个可托付终身之人。
    写完信,封好,又在封面写了“贵人台企”几个字,而后叫来了马跃,跟他说:“帮我送封信到大都的林开正店去。”
    马跃点头,出去交待一番,而后派一个脚程好的伙计,让他连夜将信送出。柳晨晚溜溜哒哒,从屋子走出来,将那鸽子收了,放回自己的屋里,关进一个小笼里,又给它喂了些食儿,解下它的脚套,让它歇着。
    第二天傍晚以后,那小伙计急匆匆赶回来了,柳晨晚见他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忙让他先喝些水,休息一下。
    小伙计说:“怕有什么急事,不敢耽搁!”说着忙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双手呈给柳晨晚。
    柳晨晚说:“辛苦了!”
    伙计说:“不辛苦,只要没耽误您的事儿就好!”
    柳晨晚笑着说:“倒也不是什么急事,你先下去休息吧,明天可能还要劳烦你再跑一趟!”
    伙计应声,退了出去。柳晨晚打开信,只见上面写道:“你我八拜结交,不分彼此,我妹子便是你妹子,我既然不在跟前,一切全由你应承,愚兄绝不会说个‘不’字!”
    柳晨晚看完不禁笑起来,于是提笔写了封回信,戏谑地道:“遵旨!”
    然后封好,等到天明让那伙计再送走,又另写了一张小条,在上面只写了一个“准”字,而后卷好了,塞进鸽子的竹管里,一并放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