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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我是你的

      须臾对岛外的事情虽然一无所知,但我总算打听出来,每当倒了涨潮时,岛外的河水会形成两股旋流,这旋转的河水飞旋而上,可接天穹,但转瞬又会消散。
    岛上的人对此倒是习以为常,只因这两股旋流只在河里成景片刻,从未漫过幽灵岛,大家也就未曾放在心上。
    往天上飞的旋流?
    这不符合常理呀!
    我决定待到下一个涨潮之时去瞧一瞧那旋流,但须臾立马阻止了我,她面色灰败,道出一段伤心往事,原来,她的父亲自恃术法高强,一时好奇心盛,飞到了旋流中央,旋流之后,她的父亲也就是上一任岛主就不见了踪影。
    她母亲失去了爱人,也在下一次涨潮时追随她父亲而去,自然也不见了踪影。
    还有她哥哥,为了找寻父母,也不信邪地追那潮水而去,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岛上的精怪都说,这旋流会吃人!
    可我顾不了这么多,我心中也有一个猜测。
    我想,我从十八层地狱跳下来,深潜于黄泉反而到了岛上,黄泉就是一面镜子,十八层地狱向下坠落,镜子外的世界和镜子里的世界定然是相反的,若能乘着飞旋的急流向上,说不定就能达到地心。
    打定了主意,我不管须臾说甚,铁了心要去那急流闯一闯。
    幽灵岛也是奇怪,十八层地狱没有太阳,岛上却有澄澈的月光终日照着。十八层地狱除了曼珠沙华没有旁的草木,只有永远的黑,而幽灵岛草木繁盛,虽没有一朵花,但这些草木的颜色却与凡间不同,五颜六色,煞是夺目。
    十八层地狱没有活人,可这岛虽叫幽灵岛,却没有一个鬼,都是些活蹦乱跳的精怪。
    最主要得是,这些精怪从来不睡觉,他们仿佛有无穷无尽的生命力似的,这里没有死亡,只有勃发的无穷尽的生命,而黄泉那头的地狱,却没有活着的人。生命在地狱何其珍贵,在这里却没有谁重视它的价值。
    岛上的人将我和青荼安置到一处,须臾本是不肯,想将她的居所让与我,惹得青荼好不高兴,好在一些有眼色的族老阻止了须臾。
    须臾待我热情得很,这几日殷勤伺候饭食,时时嘘寒问暖,弄得青荼的脸色愈发不好看。
    青荼很是郁闷,“明明我杀了鳄鱼的头领,为何那粗鄙丑陋的野人只将你认作恩人,却视我为无物,白长了一双狗眼睛,竟然瞧不见本君这般绝世美人儿。”
    我见他这般,逗弄道,“大约这岛主是瞧上我这么个儿可心人儿了,你虽人物风流,一等一的好人才,但奈何岛主不好你这口,自然不记你的恩了。”
    “瞧上你了?”青荼的脸色很是不好,有些危险地眯着眼,望着我。
    我不怕死地继续挑衅,“那是自然,我虽比不得你俊美,却也是个面貌俊秀、怜香惜玉的小哥儿,自然也少不得女子垂青了。”
    青荼竟然挑着眉笑了,“哦?我竟不知唐唐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那你觉得那岛主如何?”
    “巾帼不让须眉,英姿飒爽,人品俊秀,令人神往。”我啧啧称赞,此话虽有逗弄青荼的意味,但我亦是真心称赞须臾。
    青荼猛地倾身过来,一步步逼迫着我,炙热的呼吸喷在我脸上,他眯着眼睛,压低声音,有些牙咬切齿道:“哦?唐唐对那岛主如此盛赞,莫不是想留下做岛主的夫君?”
    我存了心要逗一逗这只炸了毛的猫,“也不是不可以……”
    话还没说完,我的声音就吞没在魔头的吻里。
    他的吻激烈又凶猛,带着毁灭一切的狠辣。
    青荼一路攻城略地,我则节节败退,丢盔弃甲。
    我浑身被汗水打湿,喘得厉害,这家伙不依不饶地,“唐唐,是我的,是我的……”
    他非得逼我承认我属于他,不然就不要命折腾我。
    我被他折腾得去了半条命,只得承认道:“我是你的,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
    这厮得意得不行,霸道命令道:“我是谁?你又是谁?谁是谁的?说清楚。”
    幽灵岛上的精怪都不用睡觉,所以屋子里没有床,我俩在屋里的石板上胡天胡地,我的后腰都破了皮,我疼得嘶嘶喘气,讨好道:“你是青荼,我是青唐,青唐是青荼的。”
    魔头愈发激动,以至于不能自持,“唐唐,你承认了?你是唐唐,我的唐唐……”
    我自是知道他为何这般激动,虽然他称我为青唐,予我名字,冠我姓氏,但我从未正面回应过,如今我肯应了这称呼,他自是高兴的。
    魔头有些傲娇,有些不服气道:“你只能做我魔界的男后,若哪一个山头要抢你做压寨夫君,我便踏平山头,灭了那坏人姻缘的强盗。若哪一个岛主要留你做乘龙佳婿,我就沉了这破岛,杀了毁人好事的宵小。”
    他的脸颊绯红,鼻尖冒汗,我舔了舔他鼻尖的汗珠,嗔道:“粗鲁!”
    这家伙激动得不行,翻来覆去折腾得更起劲儿,“还有更粗鲁的!”
    月光悬于中天,我和青荼却蜷缩在这一室之内,如羊水里的两个连体婴,彼此依偎,不知今夕是何夕。
    待得一番折腾之后,青荼意犹未尽道:“唐唐,你近日很不一样。”
    我躺在他的臂弯,闭着眼,青荼缓缓揉捏着我的后腰,替我清理身体,他的手很是有力,揉捏得很是舒服,我享受地闭着眼,我知他很是疑惑,因为我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如琴弦一般,忐忑不安拨弄着我每一寸肌肤。
    我半眯着眼,瞟他:“那你高兴不高兴,喜不喜欢?”
    他顿了半晌,贴近我的耳朵,“高兴极了,唐唐,能不能让我再高兴些?”
    我惊了一下,这家伙,还要来,我猛地推开他。
    他有些委屈,“唐唐,你说过,你是我的。”
    我没好气道:“现在不是了!”
    这厮还是锲而不舍扑了过来,“没关系,那我是你的,青荼永远是青唐的。”
    不知是刺激到这厮哪一根神经,他莫名其妙咬了我一口。
    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家伙,是属狗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