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看见莫淮的耳尖竟然染着几分红，宁蜜棠嘴角忍不住翘起，她整个人完全伏趴在莫淮的身上了。
    脚下的步伐一顿，莫淮开心得不行，棠棠真宠他。
    他开始恃宠而骄，扑闪着一双黑亮润湿的眼睛，“棠棠，你把刚才那句话说一遍，好么？”
    “哪一句？” 宁蜜棠疑惑了。
    “就是我家阿淮那句。” 当时他听了真的很欢喜。
    不需要他再多说，宁蜜棠明了，她直接凑近他耳边，带着淡淡的香气，声音轻柔悦耳，“我家阿淮，阿淮，阿淮......”
    微醺，微醉的感觉袭来，莫淮身体一僵，苍白的脸稀罕地红了，脖子也染上了薄红，他声音很沙哑，“棠棠......” 他眼里是说不尽的欢快，又有点懊恼，怎么办，他很想亲亲棠棠，很想很想很想啊。
    毫无悬念，莫淮背着宁蜜棠最先抵达山顶。
    山顶风光正好，可能是太阳的原因，白雾消散，山上的面纱被掀开了，周围的美景尽收眼底，让人徒生一种豪迈之气。
    风有点大，吹拂着宁蜜棠的长发，莫淮小心地帮她撩到耳背后，看着女孩莹白的小脸，他觉得棠棠真真是哪里都好看。
    趁着其他人还没有到，宁蜜棠拿出手机沉浸于拍风景，莫淮也拿出了手机，他沉浸于拍她，对他来说，人比景美。
    最后到达山顶的自然是宋景晨和苏筱彤那队。面对惩罚，苏筱彤并没有感觉为难，反而欣喜，而宋景晨露出一个为难的笑容，也配合起来。
    返程时间是第三天早上。
    对莫淮来说，旅游不仅是一件新鲜，更是让他欢喜的事，因为能跟棠棠睡在同一个房间，不知道回去后，还有没有这种待遇。
    “棠棠，东西都收拾好了。”
    “好，那我们去大堂那边集合。”
    宁蜜棠带着莫淮往大堂走去。
    到达时，她发现大堂里气氛很严肃，而且每一个人的神色都很不对劲。
    “怎么了？” 她走过去问道。
    宋景晨神色严重，“出事了。”
    第22章
    警方来到后很快就封锁了现场。
    “乔队，法医检查过了, 两名死者的死因相同, 是头部被硬物敲击而死, 女死者上身各处都有红印还有牙齿咬的痕迹。” 方阳皱眉，让他觉得奇怪的是, “暂时没有发现死者下身被侵犯的迹象。”
    两名死者是在温泉里面被发现的, 温泉池里水都被染红了。泉水温度高, 泡了一段时间，或许痕迹被消去也有可能, 需要等待法医进一步深入鉴定。
    乔子岩走到发现死者的温泉旁，蹲了下来查看, “死者是在这里被杀害的。” 温泉旁边堆放了很多装饰的石头, 他在石头缝里发现了大量血迹。
    “那敲击的硬物不会就是这些石头吧？” 方阳带上手套，翻看着沾染了血迹的石头。
    “有可能, 把这些石头都带回去化验。” 乔子岩站起来, 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查到两名死者的身份了吗？”
    “我刚去问过了, 女死者叫冯橙，男死者叫陈军昊，冯橙是跟她男朋友来这里旅游的, 而陈军昊是跟学校社团的同学一起来旅游, 两名死者并不认识。” 方阳往人多那边示意，“那边站的都是跟陈军昊一起来旅游的同伴。”
    “你找人去将山庄里面所有监控都调出来。”
    “是，乔队。”
    封条外, 宋景晨众人站在不远处看着，他完全没有想到出来旅游，协会的成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怎么会这样，陈军昊昨天吃晚饭时还好好的，没有想到......” 有女生害怕地捂住了眼。
    有人担心会牵连到自己，“部长，我们是不是暂时不能走了？”
    “杀人凶手就在山庄里，那我们岂不是很危险？”
    ......
    宁蜜棠听他们说其中一个死去的人叫陈军昊，她对这个男生有点印象，好像昨天爬山的时候跟韩文婧一队的？
    乔子岩让人勘查完现场后，将现场封锁了起来。而尸体被法医初步检查了一遍，其他工作人员抬起死者的尸体准备运回去。
    在其他人惊讶的目光中，宁蜜棠往被抬起的尸体那边走去。
    “你做什么？让开，让开。” 她刚想走近就被警察阻拦了下来。
    “我只是看一下。” 宁蜜棠解释，她没有再向前了。
    盖着白布的两具尸体分别经过她的身边，除了闻到尸体散发的死人腐烂气味，她还闻到了尸体上带有浓烈的硫磺气味。她陷入了沉思。
    果然，她的猜测是对的。
    死者死在温泉里，被沾染上了温泉中硫磺的味道。上一次梁艳婷的死，她从尸体上闻到的刺激性味道估计也是与她的死因有关。
    山庄里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凶手，乔子岩吩咐手下分别进行给他们录口供。
    房间内。
    “昨晚两点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方阳问。
    被录口供的是死者冯橙的男朋友蒋旭。
    他长得微胖，白胖的脸上是痛苦的神色，“我昨晚一直在房间里面。”
    “你没有发现冯橙不见了？”
    “昨晚因为点事，跟她吵了一架，她就生气地换了泳衣出去，说是泡温泉消气。”
    方阳看了他一眼，继续问道：“当时是几点？”
    “十二点二十五分。”
    他记得很清楚，因为当时冯橙要出去的时候，他还看了一眼时间，骂了她一句这么晚还跑去泡温泉，是神经病，冯橙当做没有听到，用力关上门就出去了。
    “她那么晚没有回来，你不担心吗？没有去找她？”
    乔子岩在打量着他的神情，没有找到可疑的痕迹。
    “我本来想去找她，又放不下面子，出去走了几步后又回来了，后面我太累就睡着了。” 蒋旭很后悔，如果昨晚他去找她，估计她就不会出事了。
    ......
    “我昨晚一点多的时候确实有出去。” 宋景晨脸上不自然的神色闪过。“当时我收到朋友的一条信息，然后就去找她了。”
    昨晚苏筱彤发信息跟他说脚痛，睡不着，他去大堂服务部那里借来药油，就去苏筱彤房间找她了。因为其他的双人房已经被订满了，他们部分人住的是单人房，苏筱彤也是。
    “后来呢？” 方阳抬起头问他。
    宋景晨有点难为情地推了推眼镜，“后来，我就一直在她房间没有出来。” 当时他只打算帮苏筱彤擦药，擦着擦着，苏筱彤就对他表白了，再后来两人就滚到床上去了。
    方阳眼里闪过了然的神色。
    很快就轮到宁蜜棠了。
    看见面前镇静自若的女孩，方阳有点惊讶，他看了坐在身边的乔队一眼，对方峻冷的脸上面无表情，也有可能是忘记对方了。
    “乔警官，方警官。” 宁蜜棠先打了招呼。她没有想到在眉山这边也会碰到这两个警察。
    “看来宁小姐还记得我们啊。” 方阳倒是神色轻松，笑了笑。
    “人生中第一次进警察局，算是难忘的事情。”
    方阳打哈哈，而乔子岩开口了，声音像他的样子，干练冰冷，“说吧。”
    宁蜜棠昨晚一直在房间，吃完晚饭后，根本没有外出，“我昨晚一直在房间，没有外出，你们可以调查监控。”
    “这个我们会去查的。”......
    宁蜜棠被查问完，她出来的时候看见了被人带过来的韩文婧，她估计是要被带进旁边的房间做笔录。
    韩文婧低着头，仿佛感应到什么，她一下子抬起头来，目光落在了刚从房间走出来的宁蜜棠身上，她神色轻松，莹白的脸丝毫不见疲色，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韩文婧眼里闪过嫉妒的恨色。
    宁蜜棠对上那不友善的目光，她感觉有点莫名奇妙，没有过多在意，她继续往前走。然而，就在经过韩文婧身边的时候，她闻到了对方身上浓烈的硫磺气息。
    这是......
    她猛地回头，对方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面对着眼前的两个男人，莫淮黑沉沉的眼眸带着清冷，英挺的眉毛紧蹙，神色很不满。他极度不喜欢面前的两人，尤其是左边那个。
    左边的乔子岩看了看手表，开口：“昨晚案发时间1点到3点这段时间，你在哪里，做什么？”
    莫淮清冷的眼眸看向他，冷冷回道：“为什么要告诉你。”
    方阳看了莫淮一眼，又看了乔子岩一眼，想起上次两人几乎打起来的情形，他赶紧出声：“这是正常的协助调查，请你配合。”
    莫淮冰冷的视线移向方阳，他想起了棠棠之前嘱咐他的，对方问什么，他便要答什么，他一向听棠棠的话。
    “哼。” 他神色不悦地轻哼了一声，显然是不满，“告诉你们也可以。”
    “昨晚我跟棠棠一直在房间没有出去，1点的时候棠棠已经睡着了，我就上了她的床。” 清冷的眼里闪着柔光，“开始时我偷偷亲了棠棠两下，她没有醒来，我又亲了一大口，然后就抱着她睡到天亮。棠棠醒来前，我便睡回到自己的床上了。” 莫淮很诚实很配合，一举一动，就连偷亲了几遍全部说了出来。
    方阳眼眉忍不住抽搐几下，真心觉得对面的男人一脸自豪，明明在炫耀秀恩爱，但却要扮作矜持的样子，很刺眼，很讨人厌。他偏过头看看自己队长，嗯，果然好定力，额间绷紧的青筋可以看出，乔队必定也忍得辛苦了。
    宁蜜棠在大堂那边等着莫淮做笔录。
    “棠棠。”
    莫淮出来的时候看见棠棠在愣神发着呆。
    “你出来了？怎么样？” 看着面前的高大颀长身姿，宁蜜棠回过神来，赶紧问道。
    “我有听你的话，对方问什么，我便回答什么。” 莫淮走到她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紧紧贴着她坐。
    宁蜜棠舒了口气，被拧紧的心放松了下来，她目光盈盈地看向他，缓缓开口，“那你怎么回答的？”
    莫淮幽黑的眼眸看着宁蜜棠，眨了眨，有点迟疑，他声音低低的，“我......我如实回答的。棠棠，我说了，你别生气，别恼我，好么？”
    宁蜜棠失笑，她为什么要生气啊，“你先告诉我，你做笔录的时候说了什么？”
    薄薄的眼帘半垂，翘长的睫毛挡住了他眼中的神色，乖乖地回答道：“我告诉了他们，夜里的时候你睡着了，我上了你的床，偷亲了你两口，后来还抱着你睡了。”
    宁蜜棠：“......”
    她深呼吸几口气。
    莫淮看见她一言不发，神色不明，他有点无措，有点慌张，不安地问：“棠棠，你生气了？”
    沉默了一会，宁蜜棠才开口：“你还做了什么？”